貪吃的水瓶蛇 作品

第216章 214捱了大嘴巴子的早乙女


 
  第216章 214.捱了大嘴巴子的早乙女

  “葉月……你覺得早乙女家與【新月組】之間是什麼關係。”

  半分幽明的和室裡,形容枯槁的佝僂瘦弱男子一字一句地問出來這句話。因為角度的原因,他整個人都隱藏在門窗的陰影之下,看不清他的具體面容。

  “我不懂您說得什麼意思。”背對著陽光,佝僂男子身前數米外的女人身穿袖有紫藤花及其家紋的振袖,跪坐在榻榻米上。

  興許覺得自己的語氣經年累月下來表現得太過冷漠,早乙女葉月停頓一瞬後打破了常規,跟著生硬地稱呼了一句:“父親。”

  半月前,男子已經將過往的一切如實交代給了他的女兒,經過女兒的驗證確認後,換來的是他在晚年得到了女兒的諒解。

  “父親的意思是——在葉月看來,究竟是早乙女家的【新月組】,還是【新月組】的早乙女。”

  就算是蠢笨如傻子,也該知道刀子握在手裡時,刀尖要朝外而不能對著自己。

  早乙女葉月的答案自然符合她的立場與利益:“從來都沒有什麼【新月組】的早乙女,而只有早乙女的【新月組】。”

  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

  早乙女葉月明白,一旦早乙女家、早乙女這個姓氏、叫早乙女的人不能凌駕於【新月組】之上,帶來的將會是天翻地覆的毀滅xing打擊。

  於早乙女如此,於【新月組】亦是如此。

  自己的父親在養蠱那般的繼承人制度中殺了乾乾淨淨,而她自己雖然缺少磨礪,卻也不是等閒之輩。

  早乙女葉月自小便明白的一個道理就是,自身地位與權勢的鞏固,在性與血緣關係都沒有的情況下,最直白的要求從來都不是個人的能力是否出眾,而是基本三要素。

  對上的迎合與站隊,對中的合作與聯盟,對下的驅使與奴役。

  她又從中悟到一個緊要之處,上與下都與自己有著天然的隔閡,並不能如魚得水那般自由靈活,只有和自己處於同一水平的人物與勢力緊密相連,擰成一股繩,成為利益共同體,才能長久地生存、發展下去。

  而在東京,很遺憾的是,早乙女葉月並沒有找到適宜的目標進行合作、聯盟,東京的所有權貴都暫時與她明確地劃分了界限。

  哪怕有著幕府和將軍閣下的擔保與兜底,早乙女葉月也隱隱感到不安。

  她害怕某一夜或者某一日,【新月組】東京總部的幾個部長裡,就有行下克上之舉的存在,從而顛覆了早乙女家對【新月組】的完全控制,媚上欺下,長袍加身,取代了早乙女家奪得了對【新月組】的控制權。

  無論是兩極大國還是幕府、將軍閣下,又或者是東京的各家權貴,他們要的都只是【新月組】的助推而已,而從來都不是早乙女家。

  誰站在臺前替【新月組】說話,他們毫不關心在意。

  早乙女葉月擔驚受怕的根源就在此處。

  所以她迫切地想要融入東京權貴的圈子裡去,但由於出身來自於東京,早乙女家被天然地排斥於外。

  哪怕早乙女葉月很不想承認,但她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的是,因為與九宮櫻、柳原奈緒爭強渡邊徹也的緣故,她與早乙女家受到的掣肘頗多。

  後者還好,完全上不得一丁點檯面。

  而九宮櫻卻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作為九宮家唯一的繼承人,且已經接手了九宮財團的部分事務,她一直都在發揮自己的影響力,限制著東京權貴對早乙女家的接納。

  種種抱團、排斥深刻地讓早乙女葉月認識到,哪怕按流程與規矩一步一步將棋子下完、走好,最後忍痛割下一片片肉分給周遭環伺的豺狼虎豹分享。

  在東京權貴老爺們眼裡看來,那也只是【新月組】應該做的事,是他們應得的份例,而與早乙女家毫無關係!

  早乙女在東京,說一句“孤立無援”也不為過。

  稍有不慎,早乙女葉月都覺得自己會帶著【新月組】,或者說被【新月組】所裹挾著墮入無盡深淵,落得個香消玉殞的悽慘下場。

  她得找到自己在東京的同盟,組成自己的利益團體,名義上佔據屬於自己的一份領地!
  以早乙女家的名義!

  然而這兩個多月來,早乙女葉月舉目四望,見到的要麼是排斥她的世家公卿,要麼就是視她如仇敵的對手和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