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本家的東西,能叫抄嗎(第2頁)
一名老者激動得顫顫的說到,他本是一落第秀才,家中富足,平日裡好詩文,交友也廣,只是屢試不中後有些心灰意冷,再加上無法修煉,便經常流連於這煙花之地。
只是他活著的這些年未曾親眼見過一篇傳世之作出現,深以為憾事。
也不知是不是聽了老者的話,湘君徑直唸到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
琵琶弦上說相思,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下半闕絲毫不曾停頓,一氣呵成,但是在唸完之後卻又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整個人彷彿輕鬆了許多。
人群登時炸開。
而那老者已是老淚縱橫,披頭散髮的含淚笑道,“無憾了,無憾了呀!想我鄭自斟天生愚鈍,潦草一生終落榜一十九次,再加上筋脈阻絕,與那武道無緣。自知長生無望,終日流連於這煙花之地,以詩會友,本以為寥寥此生就此度過,未曾想啊,未曾想這上蒼還是垂憐,竟讓我在這耄耋之年見此傳世之作,此吾之幸也,吾之大幸。”
激動之下,竟跪伏在地,雙手做託天之壯,蒼老的手臂露出,寬大的華貴袖袍拖在地上也絲毫不在意。
場中沒有一個人阻止他,其實在場的很多大佬與他境況相似,都是家中富足權貴,卻與那長生之道無緣,想著此生就這麼過了,自在瀟灑一點也就行了,沒想到今日卻真的可見這傳世之作。
這臨江仙雖只是花間詞,但用字之斟酌,格律之嚴謹,以及意境之悠遠,在這個文風不如武風的世界裡,也是罕見之至。
畢竟儒道入境可比武道難太多了。
有些人讀一輩子書,都入不了門,或是鑽了牛角尖,進了死衚衕,以至於石國當代大儒只有三位,一位亞聖身居大虞,聖人已是有千年未曾出現了,反而是破碎的武聖數百年便能出現一位。
詩詞在儒道中雖只是小道,但一首可傳世的詩詞對於這些壽元不過百載的凡人來說,那誘惑也就僅次於長生仙丹了。
那可是傳世啊,流傳百世的傳世啊。
哪怕只是親眼見到,也是與有榮焉啊。
聽完下半闕眾人卻又十分默契的停止了評論,一篇傳世佳作不是他們可以輕易點評的,於是眾人紛紛開始猜測,這詞中的小蘋是誰,明明只是一青樓女子,眾人還未曾聽過,卻讓一舞象之年的少年念念不忘,甚至為之寫下這傳世佳作。
那申屠公子想著想著竟突然嗤笑起來,“難怪湘君要嘆氣,這等了不知道多久的傳世之作,竟寫的不是她這麴塵雙絕,甚至只是個連名聲都不顯的青樓女子,今日過後,這麴塵雙絕怕是要鬧個不如雞的笑話了。”
而前排的大佬也是鬨笑,這麼多年下來,他們與湘君也算熟稔,所以經常開玩笑,此時這玩笑雖說有些過了,眾人倒是不怕,況且少見的看到這雄霸風月湖十多年的湘君今日在一少年手中連栽兩次,瞬間就成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