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紅狐之謎07(第3頁)

 林小芳跟隨佩戴十字胸針的男人，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 

 “先生！請留步。我有兩張紅毛狐狸皮，去年硝的皮子，十塊錢一張，先生要嗎？”林小芳走到佩戴十字胸針的男人面前詢問道。 

 “太貴了，六塊錢一張賣不賣？”佩戴十字胸針的男人盯著林小芳回答道。 

 暗號對上了，是自已的同志！林小芳激動地握住佩戴十字胸針男人的手，興奮地說：“同志！李一明和張樺都是潛伏在我們組織里的漢奸！他們跟日本特務有勾結。蘭花衚衕132號是他們的一個據點。請你馬上趕到北四川路新亞酒店，將這條重要情報直接彙報給程峰處長，我留下來繼續監視他們的動向。” 

 “小芳同志！注意安全。保重！”佩戴十字胸針的男人冷靜地點了點頭，放開林小芳的手，看了一眼街上的標誌物，轉身朝北四川路方向快速跑去。 

 目送自已的同志離去之後，林小芳回過頭來，看到附近有一家成衣店，便快步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一個頭上包裹著碎花頭巾，身上穿著藍色粗布衣裳的年輕女傭，麻利地從成衣店裡走了出來，朝蘭花衚衕132號走去。 

 這個年輕女傭不是別人，正是簡易化裝之後的林小芳。 

 林小芳經過蘭花衚衕132號門口時，卻發現這戶人家大門緊閉，屋內靜悄悄的，好似早已人去屋空。林小芳繞了一圈，來到132號的後門。後門虛掩著，林小芳輕輕一推便開了。林小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了進去，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林小芳查看了所有的房間，都是如此。 

 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讓屋裡的人發覺了呢？乞丐的出現本來就很蹊蹺，黃包車伕隨後又出現了……還未打草已驚蛇，漢奸和特務太謹慎了，早已聞風撤離。林小芳來到女傭和小男孩待過的房間，看到了一隻遺留下來的童鞋。林小芳拿起漂亮的童鞋，發覺鞋子下面有個布袋。林小芳探手一摸，摸到了一個光滑而又熟悉的東西。這件東西正是她兩年前遺失的心愛之物，媽媽留給她的玉手鐲。鞋子裡還有一張紙條，林小芳打開一看，只見紙條上寫著：物歸原主，後會有期。 

 “你確定帶著小男孩的女人，就是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局情報處的副處長，李子榮以前的上司尹玉蘭？”程峰拿著童鞋，慎重地詢問林小芳道。 

 “兩年前，我見過李子榮和尹玉蘭在夫子廟街區的公寓裡纏……纏鬥過。還有我這隻玉手鐲也可以作證。”林小芳從口袋裡掏出玉手鐲，擺在程峰的面前。 

 “你的玉手鐲，又怎麼落在了尹玉蘭的手裡？”程峰盯著玉手鐲大惑不解道。 

 “我在南京遇險時，被李子榮藏到了夫子廟的公寓裡。尹玉蘭攜著李子榮突然造訪，我來不及躲藏，只得懸掛在窗戶外面的下水管道旁。尹玉蘭發現了放在書桌上的玉手鐲，疑惑叢生。李子榮為了掩飾我的行蹤，只好謊稱玉手鐲是他們家的傳家寶，把玉手鐲當成定情信物送給了尹玉蘭。”林小芳解釋道。 

 “這小子！居然敢對組織隱瞞實情。他想幹什麼？他為什麼要跟國民黨女特務結婚？他還這麼年輕，結的哪門子的婚吶？”程峰佯裝生氣地大發雷霆道。 

 “王叔叔！榮子哥他是被逼的。我知道，他並不想跟尹玉蘭結婚，可尹玉蘭發現了榮子哥中共臥底的真實身份，為了籠絡住尹玉蘭，在國民黨內部繼續潛伏下去，榮子哥不得不跟她結婚從而穩住她。”林小芳淚流滿面地替李子榮辯解道。 

 “噢！原來是這樣。地下工作就是這麼殘酷，為了黨和組織的利益，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做一些違心的事情，做一些自已不願意做的事情。你能理解李子榮同志，說明你深明大義，是一名合格的地下工作者，堅定的布爾什維克！後來，我聽部隊上的同志說了，在貴州，子榮同志為了營救錢士翔叔叔，朝尹玉蘭和國民黨特務開槍，並把尹玉蘭逼下了懸崖。這個調查局的情報副處長還算有點本事，掉到懸崖下邊都沒死。從你彙報的情況仔細分析，這個尹玉蘭的身份還真是很複雜。她能說日語，並跟李一明和張樺這兩個漢奸混在一起。也許她就是潛伏在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局內部的日本間諜。”程峰分析道。 

 “從這張紙條上的文字來看，尹玉蘭好像認出了我，並知道我與榮子哥的關係。她知道這隻玉手鐲是我的，才寫上‘物歸原主’幾個字。她認出了我，又沒有向我出手，這又是為什麼呢？”林小芳仔細端詳紙條上的文字，大發疑問道。 

 “因為她是日本間諜！現在還沒到向你動手的時候。”程峰一語驚醒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