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絕密行動07(第2頁)
李子榮沉思片刻,沉穩地回答道:“不知雲子課長從哪裡獲悉‘中國黑室’破譯了帝國海空軍向美國宣戰前的絕密情報?先不管這個消息的來源出自何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中國方面希望把美國拉入戰爭的泥潭,以緩解大日本皇軍對中國全面作戰的壓力。中國方面雖然也有偵譯奇才,但跟雲子課長、香子小姐和特高課的諜報天才相比,他們還相差很大的一段距離。至於玉子嘛,跟雲子課長和香子小姐相比就差遠了。玉子現在的偵譯技術跟支那方面的偵譯人員不相上下,在伯仲之間。玉子尚需努力學習,才能縮短與你們這些國際專家之間的差距。”
李子榮的回答可謂滴水不漏,不僅避開了南造雲子話語中佈下的坑,還暗中拍了一記南造雲子的馬屁。他的言語不卑不亢,入情入理,令南造雲子無從反駁。
“玉子小姐真不愧是帝國情報界的精英!對支那人的稟性頗有研究。依本課長之見,‘中國黑室’既然傳出破譯了帝國海空軍絕密情報的信息,那就絕不是空穴來風,我們一定要引起重視才行。不然,等特高課和梅機關的往來密電被他們破譯,那我們就只能切腹向天皇陛下謝罪了。”南造雲子再次將皮球踢了過來。
“美國偵譯專家赫博特-雅德雷不是號稱國際情報界的‘黑室之父’嗎?如果他能偵譯帝國海空軍偷襲美國夏威夷珍珠港美軍太平洋海軍基地,難道他不會將偵譯出來的絕密情報上呈給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和美國總統嗎?如此重大機密,又怎能讓中國這個諜報技術並不發達的國家偵譯出來?既然連赫博特-雅德雷這樣的專家都偵譯不出帝國海空軍的密電,成立沒有幾天的‘中國黑室’,絕對偵譯不出帝國海空軍的絕密情報!那隻不過是軍統特務頭子戴笠虛張聲勢,找蔣介石索要經費的藉口罷了。雲子課長何必如此謹慎?如果真有什麼風吹草動、蛛絲馬跡,大本營參謀本部和土肥原將軍會直接下命令的。”李子榮話鋒一轉,直接將南造雲子踢過來的皮球踢向了大本營參謀本部和土肥原賢二。
“如此說來,玉子小姐的絕活並不在電訊偵譯方面。以玉子小姐曼妙的身材和迷人的姿色,應該能迷惑不少中國政府的高官和軍隊的將領。本課長建議你前往重慶潛伏,可能會大獲成功,名列帝國之花榜單也未可知。”南造雲子冷笑道。
“唉!前有湯山招待所行政院主任秘書黃浚父子雙雙反水諜界奇案,後有吳淞要塞軍事洩密驚天大案,更有身陷囹圄色誘獄卒金蟬脫殼神秘巧案……吾輩望塵莫及,縱有一身本事,也難及前輩功勳之萬一。雲子課長實在是高看玉子了!有了前車之鑑,支那人不可能在同一塊石頭上跌倒兩次。”李子榮喟然長嘆道。
“橫山玉子”如數家珍,擺上檯面的這些震驚國際特工界的著名案例,無一不是南造雲子利用色相獲得成功的。這些諜戰事件沒有一件與電訊偵譯有關,南造雲子想以電訊偵譯技能羞辱“橫山玉子”,實在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南造雲子的粉臉馬上變成了豬肝色。她想發作,卻又無從下手。她本想給山口香子的門人“橫山玉子”一個下馬威,犀利地打出一拳,卻好似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對方無形之中就化解了她的力道;南造雲子看似漫不經心的這一拳,又好像打在空氣之中,看似凌厲一擊,威力無比,勢不可擋。可當她打出去了才知道,對方只是輕而易舉地用了一招借力打力,就將她的攻勢虛化得無影無蹤。
“橫山玉子”第二天在虹口梅機關情報科上班時,“他”的辦公桌對面突然多了一個帥氣、瀟灑的青年。
“玉子小姐!早上好。我是情報科新調來的譯電員崔時生,請多多指教。”青年見“橫山玉子”風姿綽約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站起來自報家門。
“指教談不上,相互學習吧。”“橫山玉子”輕描淡寫地回應道。
“橫山玉子”是奉山口香子之命,支援上海梅機關的情報專家,掛職情報科副科長一職,情報科裡的譯電員、偵聽員、發報員以及電臺維修工程師都歸副科長直接領導,崔時生初來乍到,理應討好他的直接上司。可李子榮覺得這個突然空降的崔時生有點問題。如果是南造雲子安插的眼線,其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點。
南造雲子一如繼往地在她的課長室撰寫報告,好像並不知道有新職員調入情報科一事。李子榮利用檢測電臺的間隙,悄悄觀察崔時生,好像並未有何破綻。
下班之前,南造雲子把科室裡的人員都召集起來,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正式介紹了新入職的譯電員崔時生。崔時生曾經做過軍統少將科長姜毅英的譯電助理,被萬里浪策反,帶到76號特工總部。因梅機關情報科人員嚴重不足,被南造雲子課長調過來支援情報科,進行情報破譯工作。崔時生的調動報告在“橫山玉子”來到上海虹口梅機關之前就遞交到76號特工總部去了,不像是緊急空降。
如果桌面上有一粒灰塵,不在它本來該在的位置,那就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這是李子榮在日本特高課本部學習特務理論《痕跡學》時,土肥原賢二在課堂上再三強調的。崔時生到底是不是那粒移動了的灰塵呢?
“軍統唯一的女將軍姜毅英在破譯絕密情報時,會把日語、英語融合起來,再加上數字進行減碼混編,用這種方法找到了加密電碼的規律,破譯了不少錯綜複雜的絕密情報。”崔時生在情報科工作會議上,向同仁們講解姜毅英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