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風 作品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當如何
“正是晚輩。”
風傾幽倒是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緊張:“不過是有人鬼祟行事在先,不仁不德在前,晚輩與無歡也只是為求自保,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其不德,何以報德?其不仁,何以報仁?無仁無德,與獸無異,當以直報怨。”
“雖然偏頗,倒也有理。”
大祭酒擺擺手,示意兩人不用擔心:“放心吧,這是你與景潤的恩怨,老夫沒資格過問,也不欲理會,只是苦了百姓啊。”
葉青俯首認錯:“晚輩慚愧。”
“帝失其德,行事不仁,天降災殃,山河動盪,你們只是適逢其會罷了,與你們無關。”
大祭酒哀嘆了一聲:“只是百姓何辜啊!”
“真要說過錯,老夫的過錯,遠大於你們。”
“先生何錯之有?”
風傾幽說道:“先生做的,已經夠多了。”
稷下學宮緣何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蓋因稷下學宮但凡有點兒能力、技藝傍身的人,都被大祭酒派往各處,或斬詭除妖,或處理庶務,或救治疫疾,或治理災患,以救助天下百姓。
雖然這對於偌大的楚國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但有水,總比沒水好啊!
“老夫身為讀書人,未能勸諫皇帝行仁德之事,此過一也。”
大祭酒自責道:“老夫身為先生,未能教化自己學生謙恭良善,此過二也;老夫身為武夫,空有武力,卻無力阻止帝王行將踏錯,無力阻止天下動亂、邪祟橫行、百姓疾苦,此過三也。”
“徒有偉力可遮天,卻無一用為萬民,慚愧啊,羞愧啊!”
“先生悲天憫人,心懷天下,晚輩佩服。”
葉青欽佩道:“不過此罪不在先生,先生所做仰無愧於天,所為俯無愧於地,當慚愧的、羞恥的,另有其人。”
“是某人不當人子而已!”
“確實不當人子。”
大祭酒亦頷首贊同,繼而看著葉青:“話說你們今天來找老夫,不會只是為了罵一罵某人吧。”
“自然不是。”
葉青拱手道:“晚輩此來,只是有一事想向先生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