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次殺人(第3頁)

 在他十一二歲的青澀年華里，就曾有一段如夢魘般的經歷，那時的他，面容扭曲得如同被狂風席捲的古老橡樹，驚得大姐手中的茶杯都差點掉落。

 那時，他還只是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孩子，記憶如同散落的拼圖碎片，模糊不清。而現在，那些畫面卻如同被高清鏡頭捕捉，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讓人窒息。

 記得那天，他彷彿被抽離了靈魂，只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桂家的溫暖懷抱中，是言葉那雙溫柔的手，將他從混沌的邊緣拉回。

 他臉色如紙，腳步踉蹌地回到那間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坐在床角，雙手緊緊抱住腦袋，彷彿這樣就能阻止那些混亂思緒的侵襲。“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做出這樣的事？那冰冷的面容下，竟藏著如此殘忍的心。”

 痛苦、難過、噁心，這些情緒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就在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是小愛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小愛。”他低聲呼喚，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凜哥，你沒事吧？”她的聲音清冷而遙遠，如同山間清澈的溪流，雖然他們通話不多，但那獨特的音質，他卻能瞬間辨認。

 “我……我殺人了。”他的聲音幾乎是在顫抖中崩潰。

 對面沉默片刻，隨後傳來她略帶調侃的語氣：“那些被黑暗侵蝕的靈魂，本就活該受到懲罰。想象一下，如果凜哥沒有出手，現在的你又會是什麼模樣呢？”

 小愛的話語如同一劑強心針，讓他的內心稍微平靜了些許。雖然她平時除了和福爾圖娜拌嘴外，並不善言辭，但此刻的安慰，卻如同冬日裡的暖陽。

 兩人在電話兩端沉默良久，直到凜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我好多了，小愛你不是很忙嗎？不用擔心我。”

 “嗯……”她輕聲回應，然後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圖娜的聊天電話圖標在屏幕上閃爍起來，她的聲音帶著成熟女性的韻味，慵懶中透著誘人的魔力，彷彿能蠱惑人心，讓人不由自主地沿著她設定的命運軌跡前行。

 “老公啊，聽小三（此處指小愛，一種玩笑稱呼）說，你最近收集了不少‘罪惡的靈魂’，不會是殺了不少人吧？我好擔心你哦，我家老公那麼可愛……嗚嗚。”

 這突如其來的“慈母”般的語氣讓他哭笑不得，感覺自己像是被調皮的孩子弄髒了新衣服的大人。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那些鮮血彷彿凝固在眼前，屍體比遊戲裡可怕千百倍。”他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