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驚魂

榻上的方顏悠悠醒來。頭痛欲裂地扶額,可…………碰到身旁溫熱的身體後。

他彷彿被雷劈一般定在原地。昨夜的抵死糾纏一幕幕如洪水猛獸般灌入方顏的腦海裡。

他伸手想要去碰對面的柳予司,可才伸出一半,又宛若觸電般收了回來。

他此刻的心情,不亞於被天打雷劈,可……眼前的人終將會醒來。

可他昨夜為何會???

眼神轉向那個已經空了的碗。

莫不是昨夜那丫頭有問題?

答案顯而易見。

柳予司似乎聽到什麼動靜,眼皮底下的眼珠轉悠了半天,猛然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方顏那張俊朗卻蒼白的臉。見柳予司醒來,臉色更是蒼白了一大截,那雙原本雪亮的眼裡,含著無盡的愧意。

柳予司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只覺得嗓子裡像是什麼堵在那裡,發不出聲。

可某些不堪的記憶卻如泉湧般浮現再腦海中。

臉上寫滿了驚愕與屈辱。

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身上的酸楚衝擊著柳予司的每一個感官,提醒著自己昨夜的荒唐。

床上的方顏嘴唇翕動,可最終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頹然的呆坐在原地。

見柳予司踉蹌地跌坐在地上,方顏才如夢初醒般回神,迅速起身撲向柳予司身邊。

“雲錦,我……”方顏雙唇顫抖,扶住柳予司的雙肩:“我一定對你負責,雲錦……我”

柳予司眼底的慌亂震驚,不甘的朝方顏大聲怒吼:“你當我是什麼,方子遇,我是個男人。”

他從前聽過有些男人有龍陽之癖,沂安的京城也的確有供人作樂的地方。可自己是正常的男子,一心想要娶親的。

如今這樣算什麼?

隱秘處的疼痛再次傳來。

而這一切,全是拜昔日的好友,方顏所賜。

方顏卑微地湊近柳予司,整個人狼狽有慌亂:“雲錦,你聽我說,我……”

“我很早就心悅於你,我不怕世人的眼光,可我不想你也與我一樣,要承受世人的指點和詬病,所以未曾對你表露過半分心意,就這樣看你娶妻生子,安度一生,就已經很滿足了。”

方顏的話被柳予司厲聲打斷:“那昨夜的種種,又算什麼。”

“我不知道……”方顏頹然的垂下雙手,“我真的不知道,雲錦,你別怪我,可好?“

柳予司,憤然起身:“你我的情誼從今往後,一刀兩斷,永不相見。”說罷憤然離去。

遇上前來的方夫人,面對被問到方顏是否在西廂房時,柳予司也只是渾渾噩噩的指了指身後的房間。

對他做了那樣的事,還妄圖求得他的原諒,方顏心中大慟,癱坐在地上,嗚咽起來。

從今往後,就連以好友的名義陪伴在身邊都成了奢望。

方家一眾人尋到自家少爺是就看見方顏頭髮散亂,衣冠不整地癱坐在地的樣子,眸光暗淡。

室內一片狼藉,方夫人自然明白昨夜發生了何事。

方顏如行屍走肉一般,任由方夫人痛心疾首的捶打著自己。

良久,方顏才赤紅著眼,幽幽的看向方夫人:“是你吧。”

方夫人的哭聲瞬間停了下來:“娘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方顏慘然一笑:“昨夜的醒酒湯,旁人都無,偏只我這一碗,娘,他不會再見我了。”

方夫人怕從兒子口中在說出什麼話來,屏退了下人,只留幾個心腹,將方顏帶了回去。

梓這日後,除了老管家,方家的下人統統換了一批,原先的家丁奴僕全部遣散出京,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除了方柳二人。

柳予司從放假離開的第二日便上書請職,調離了原來的職位,只為避開方顏。

自此之後,二人再無碰面的機會。

陸絃歌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他愛的人,是楚晚晚,在日日夜夜的陪伴中,早已分不清是何時動心的。

迎娶凝玉進門之前的遲疑和心底的抗拒,自己並不是沒有發現。

只是如今一切已為時已晚。

楚晚晚這邊,自打神武校場試爆後,皇帝的賞賜像流水一樣送到麓園。

楚晚晚打開庫房是,就被這些堆積如小山的金銀珠寶,錦緞玉石驚到。

陸絃樂每隔三五日,就送些賞賜道府裡。

穆玥這個兩個字已經成為沂安人人知曉的一個名字,更是沂安國一個大國戰力的象徵,而這一切的背後,不過是一個年僅十九歲的女子。

楚晚晚在一堆價值連城的賞賜之物中,找到一些將軍府用的上的物品,往將軍府拉去。

雖說麓園與將軍府的距離並不算遠,但自打楚晚晚道軍械所任職以後,都沒什機會回去看望爹爹和哥哥。

這些賞賜之物既給了自己,那如何處置,就由自己說了算,故此,楚晚晚把能用上的東西都往將軍府送。

門房見到楚晚晚時,只見楚晚晚一身紅衣,英姿颯颯,馬鞍之上是劍鞘鑲著紅寶石的上邪劍。

女子腰間別著一根鞭子,芊芊細腰不盈一握,往上瞧便是紅紗遮面。只是即便有紅紗斂面,也擋不住女子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

楚晚晚動作行雲流水翻身下馬。

門房急忙迎了上去,雖然如今的楚晚晚名義上只是楚將軍的義女,但下人們也絲毫不敢怠慢,畢竟大將軍和小將軍的態度就擺在那兒,他們這些坐下人的自然不敢逾矩,恭恭敬敬地迎上去敬楚晚晚的馬牽住。

楚晚晚手握上邪步伐輕快,沒做過多停留,吩咐道:“把這些都抬到庫房去。”說罷徑直往花廳的方向去了。

楚晚晚步伐歡快的走到楚蕭書房,卻見房門緊閉,往常楚蕭若不在演武場便在書房,一手握兵書,一手在沙盤上推演,模擬兩軍交戰。

這會書房沒開門,問了灑掃的婆婆,才知道在會客廳。

楚晚晚聽完便直奔會客廳去。

楚蕭氣定神閒的淺啜一口茶水,再將茶盞輕擱在八仙桌上,悠悠的靠在太師椅上。

坐在下方的楚臨風就沒那麼淡定了,眼底是滿腔怒意,眼神噴火似的看向上座的人,彷彿要將那人盯出個洞來。

不要臉的東西,還敢上門來討打,若不是父親攔著,自己決計要衝上去,亂刀將人打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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