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章

 人是前腳走的,門是後腳踹開的。 

 張海客也不是個慣人毛病的性格。 

 他踹開大門抬腿往裡走,一口流利的當地話脫口而出,“海坤,多年沒見怎麼還是這個德行?” 

 “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聲音裡夾雜著一絲嘲諷,又略帶一絲醉意。 

 吳墨被房間裡酒味燻得直皺眉頭。 

 有心想在門口等待,可骨子裡的好奇又壓下了對酒臭味道的厭惡。 

 對著張日山使了個眼色,兩人緊隨其後跟著走了進來。 

 門裡的味道更是奇臭無比。 

 有一種長年累月活在酒坑裡,然後又嘔吐又不洗澡,埋汰形象攪合在一起的味道。 

 吳墨儘量屏住呼吸,頭一次有些理解自家花哥為什麼有些潔癖。 

 倘若自己身邊都是這種人? 

 我的媽呀,分分鐘都能把他們踹進水坑裡狂刷好幾遍。 

 房間裡點著一盞微弱的煤油燈,門開帶進來的風吹得火苗來回晃動。 

 吳墨站在門口迅速環顧四周。 

 房子不大,不到二十平方米。 

 地上堆滿了各種雜物,衣物隨意散落在四處,像被丟棄的破布。 

 酒瓶子,紙箱子、舊傢俱和各種物品層層疊疊,幾乎沒有落腳之處。 

 牆上的漆皮脫落,露出斑駁的牆面,牆角蜘蛛網密佈,上邊還有一些死蚊子。 

 角落裡有一張破木頭搭建成的單人床,上面被褥黑的堪比鞋底兒。 

 一個長頭髮邋里邋遢的男人正坐在床上抱著酒瓶子喝酒。 

 毫無疑問,此人就是張海客口中的海坤。 

 “天天喝這麼多,不怕有一天酒精中毒死亡嗎?”張海客抬腳踢飛一個酒瓶子,邁步走到男人身邊。 

 “嗝……” 

 海坤打了一個長長的又臭又響的酒嗝,冷笑道:“早死早超生,可惜我倒是想死,問題是閻王爺不收啊。” 

 說完舉起酒瓶子,一仰脖又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什麼海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了,身邊那倆是誰啊?你兒子還是你孫子?” 

 嘿! 

 特麼的! 

 佔老子便宜? 

 不熟悉的人想要佔吳墨便宜,即便是口頭上也是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