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216章 馬斯特裡赫特的終章

一切逃亡不及的羅斯聯軍戰士都被踩踏,他們必死無疑,然疾馳的戰馬也如撒不住車的卡車,接二連三的還是與羅斯聯軍硬生生撞在了一起。

實戰證明了第七旗隊這些年輕人稚嫩的身體面對一眾重騎兵的衝撞實力有限,阿斯卡德不想被撞飛,奈何整個人還是因撞擊一路滾到了馬斯河裡。也多虧了他跌入的只是淺水區,站起來顧不得一身溼漉,一樣顧不得自己嘴角的血,抓起掉在泥地上的劍直接反攻。

騎兵軍團的攻勢還是遲滯了,並非所有騎兵都一頭衝到河邊,只因他們不想直接衝到河水裡餵魚。

後續的騎兵懸崖勒馬,前鋒位置的騎兵最終因喪失了衝勁開始與諾曼軍隊展開殘忍亂鬥。

羅斯軍麾下各方軍隊無出其右對著馬腿又是砍又是打,也有伸手敏捷的人直接縱身一躍將騎兵直接從馬上撤下來,順手拔出自己的切肉小刀,對著敵人薄弱的脖子和麵部就是一通亂刺。

他們在河邊的泥濘中戰鬥,再是穿著光鮮的戰士,衣服與甲胃哪怕是他們金色的頭髮,也為泥漿染成黑色。

大量戰馬躺在地上痛苦嘶鳴,被壓著的士兵被不斷砍殺。

法蘭克軍並沒有直接沖垮羅斯聯軍,局面很大程度上確如兩年之前易北河畔的亂戰。

年輕的、年長的戰士,他們完全不管同伴的傷亡,現在就只是為了儘可能多殺傷陷入河畔泥淖中法蘭克騎兵。

何談榮耀?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能意識到他們的血戰是在血祭奧丁,這些背水一戰的北方戰士獸性徹底被激發,哪怕是透支身體也要殺,直到此身力竭倒下。

法蘭克騎兵衝得進去不見得還能退出來,起初是羅斯聯軍在戰場兵力偏弱勢現在局面正逐漸逆轉。

站在大船上的戰士將全部武裝貨船和風帆驅逐艦作為固定尖塔,扭力彈弓一旦蓄力完畢便發射標槍,士兵配合之快以達到極限。

且看那些芬蘭長弓兵,身材多矮小的他們非常雞賊地退卻並倚靠著擱淺長船,他們以船為屏障躲避,在付出少量人員傷亡代價下發動反擊。

“都給我上船,站在高處射擊!不要射人,就射擊他們的馬!”凱爾哈現在也顧不上被撞到河裡的阿斯卡德的安危,他顧不得任何人,今日一戰就是此生參與的最糜爛的亂戰,戰鬥就是本能。

芬蘭人如一群小熊般爬上長船,尤其站在船艏排成極為密集的陣列,向著徘迴的法蘭克騎兵不斷射箭。

他們紛紛換上了寬仁有倒刺的獵箭,不射披甲的士兵,就盯著那些戰馬暴露的腹部臀部精準射擊。

這批法蘭克重騎兵並不能做到全體人馬具裝,當披著馬鎧的先鋒最終陷入河邊爛泥地不可自拔,後續騎兵就已不再是巨大威脅。

當獵箭快速射完,芬蘭軍旋即射擊最常用的尖真狀破甲劍,一樣的不射人就射馬。

標槍、弩箭、弓失,站在法蘭克騎兵的立場,諾曼軍隊犀利弓箭的反制很迅速,所有箭失殺傷是真的兇殘。

“特里斯坦!你在哪兒?我們還繼續衝嗎?”一位旗隊長在尋找他的老夥計兼指揮官,奈何亂戰中他找不到將軍華麗衣甲的蹤跡。

“啊?你可別死在爛泥地裡。可惡,我們怎麼辦?!”

是繼續第二回合還是堅持作戰?騎兵軍團居然被敵我雙方的屍體遲滯,甚至現在諾曼人開始不斷反攻了。

在看到突如其來的糜爛戰局,本想加入戰局的拉蒙高伯爵這下是真正的懸崖勒馬。

“都停下!”他巨劍大吼並以身作則。

吉爾伯特才不想愚蠢地陷入爛泥中,再說諾曼人恐怖的標槍射擊已經給他留下致命的心理陰影。他怯懦了,雖然有著見死不救的嫌疑,但不至於賠了自己的命。

他高昂著頭顱咬緊牙關,正前方的友軍正陷入鏖戰,大量的友軍騎兵試圖再衝一次卻礙於泥淖中的亂戰束手無策。

整個拉蒙高軍逐漸停滯下來,他們集體處在相對安全的位置。在這個位置上就算是諾曼人犀利的箭失也難以對自己產生殺傷,遂在這樣的場面下,吉爾伯特終於看清楚了那些致命標槍的來源。

那些漂浮的巨型船隻就是一座座箭塔!弓箭手站在高處居高臨下作戰不足為奇,可他們配合著大船有如在河面製造了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

且慢!河面上怎麼還有一直船隊在移動?!

不!城市那邊怎麼升起濃煙?!

到底是衝鋒還是繼續觀望?吉爾伯特舉棋不定,易衝動勐衝的他這一刻突然冷靜下來,想來自己曾笑話他人懦弱,而今自己是否也成了懦夫。

卻說一身溼漉漉的阿斯卡德回到河畔的亂戰,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手鋼劍一手匕首,就如他父親阿里克一般以“雙劍”的形象衝向泥潭。

作戰會議上他嚷嚷著易北河大戰羅斯軍勝得容易,說到底就是小子嘴硬。

當時羅斯軍傷亡究竟如何?他與凱爾哈就是親歷者,時隔兩年哥們兒倆又參與到如此亂戰。

一旦騎兵軍團喪失衝勁,他們就是一個個活靶子,本處在末尾位置的騎兵整體缺甲,他們無法參與亂戰又在蒙受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