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8章 被解救的亞琛(第2頁)
伯爵一樣在胸口划著十字,他現在看不到任何人影,整個環境靜得厲害,怎樣感覺都覺得很不正常。
這時,大主教驅使馬匹走近伯爵:“亞琛變得詭異,就怕有埋伏。如何?今日發動進攻?”
“暫時不必。parda,想不到你還懂軍事?”
此言問得很沒有營養,身為大主教的哈特加高低也是國王顧問,若是不做大主教,身份就如眼前的於利希伯爵一樣可為某地大封臣。
大主教不多言,他蒼老的頭顱遙望這座聖城。
“新羅馬豈能被野蠻人玷汙。但事實已經發生,當務之急是解救整座城。我們現在不能抱有多大幻想,而你……大人。你也不能衝動。”
“不能衝動?我這一天非常衝動,甚至我的戰馬都要力竭而死。再看看這座城吧!”伯爵不屑一顧,又定了定神,他眯起眼睛繼續感受整個過分安靜的環境:“太怪了。我甚至覺得可能野蠻人已經撤離的城市。我應該派人去將吊橋放下直接進城。”
“還是謹慎些為妙。我們已經站在城下,晚一點進城並無不妥。再說了,以為對諾曼人的瞭解,當那些惡徒完成了洗劫多半是要縱火的。可是亞琛並沒有燃燒,這說明裡面很可能又埋伏,他們就等著我們冒然進入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番解釋對於伯爵真可謂醍醐灌頂,艾伯哈特對諾曼人瞭解的有限,他獲悉前些年一群諾曼人襲擊了科隆,逼著科隆主教花錢買和平一事使得那些人淪為貴族笑柄。
整個科隆教區投奔了路德維希,並公開立場反對洛泰爾。亂世之下所有貴族都可以有自己的選擇,王子們的內戰逼著貴族選邊站,艾伯哈特也並非發自內心的去支持洛泰爾,倘若因為一些原因路德維希或是“禿頭”查理做了唯一的羅馬皇帝,自己將極為順滑的劃歸承認新主。
一切都是因為於利希高的地理位置特殊,艾伯哈特不得不承認洛泰爾的權勢。
他並不覺得這場內戰有任何光榮可言,但若是功伐對象為野蠻人,那就是另一回事。
他覺得自己必將以亞琛的解救者之身份獲得光榮,所以為了得到光榮,自己還是謹慎些為好。
伯爵暫停了強行破門的打算,他聞訊大主教:“parda?您有什麼建議?”
“繞城檢查,如果諾曼人真有埋伏,他們也可能露出破綻。我們從別的門嘗試突破,我們走。”
“也好。”
於是整個於利希高軍馬頭調轉,沿著城外堅硬的道路環城運動。
戰士們的眼睛始終盯著城牆,可越是觀摩越是覺得城市驚得可怕。
根據大主教獲悉的情報,有巨量的諾曼人衝入城市,其兵之眾攻速之快,是有限的城市守軍無法阻撓的。再說了,誰是真正的城市保衛者,不就是自己嗎?
於利希高的一個職責就是保衛亞琛,奈何由於自己反應過於磨蹭導致亞琛受襲。
軍隊謹慎地繞道至城市的南大門,在這裡大量的人員活動痕跡清晰可見!
看吶!地面上存在明顯的車轍印,有經驗的戰士只要半跪著貼近地面,以雙手檢查這些痕跡即可判斷它們是最近才留下的。
十多名戰士就如獵犬一般似乎能從痕跡上找到大量信息,樣子雖不雅,還是得到一些關鍵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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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伯爵問。
“大人。”一名獵戶出身的親兵起身:“車轍印很深,且是向城外眼神。我可以判斷是諾曼人拿了大量搶劫的財物向著西方逃亡。”
“他們已經逃了?!”
“如果主教大人的情報準確,應該就是如此。”
此刻城市南大門敞開,依舊擔心埋伏的伯爵還是不敢冒然進城。城門口的土路路面可不屬於夯築的羅馬大道,如此才能保有大量車轍印。
伯爵不覺得諾曼強盜很有智慧,既然大主教一直強調要對這些人高度警惕,嚇得自己現在都疑神疑鬼了。
城門洞開,落下的吊橋看起來也沒什麼破壞痕跡。
“亞琛真的遭遇洗劫?只有上帝知道諾曼人是怎樣順利破城的。”
他不敢妄言,奈何種種反常景象令他擔憂。
這不,一支小規模的騎兵作為探路尖兵壯著膽子策馬衝入城內。
他們擔心進城即遭遇埋伏,而今真的進城了沒有遭遇任何打擊,走在直奔城市廣場的大路,很快就嗅到令人極為警覺又不適的臭味。
“糟糕!是屍臭!”
甚至不需要自己觀察,他們就看到道路兩旁有悽慘的死屍。臭味令戰馬極為煩躁,有戰士掩住口鼻下馬檢查,赫然注意到可憐的死者盡是婦孺,血水成了黑色漿湖,屍身也整體成灰黑色,到處都是亂飛的蒼蠅趕也趕不走,趴在屍體身上極為噁心與恐怖。
當他們進入城市廣場,終於看到最糟糕的場面,廣場一出堆砌著死屍搭成的小丘,仔細看死者的身份,他們首先都是成年男性,從一些明顯的衣服信息判斷,這些人不就是城市的守衛者?
曾經衣著華麗充當國王的儀仗的他們,現在就成了一具具死屍。
偵查騎兵們站在城市廣場的石板地上,置身於空曠安靜又滿是屍體的城市,配上現在夕陽的場面,一切好似一副地獄畫卷。
風聲好似有無數的冤魂在哀求。
恐怖的感覺湧入心頭,他們急忙撤出城市。他們本可繼續偵查,奈何看到連宮殿與大教堂都大門洞開,裡面還會發生些什麼都不敢再想了。再說,身為低級的騎兵,這些戰士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接近亞琛王宮與城內的大教堂,如此自我約束使得他們急於向自己的主人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