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222章 渾水摸魚的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與失而復得的布魯塞爾(第2頁)

他想到一記狠招,在麥收時節發動進攻無異於自殺,所謂誤了農時麥子爛在地裡基本等於絕收。不過如今的弗蘭德斯軍與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沿海的漁民和牧民就不靠種地過活,伯爵從這些人中拉出一些精壯組成民兵,又在自己的農耕區組織起欠債的農民。

最特別的莫過於其手下的一支兵力僅有二百餘人的僱傭軍——丹麥人。

丹麥的自由漁民對進入法蘭克世界過日子並不完全排斥,這些人自發的拖家帶口遷移到安特衛普定居,索性就地皈依了天主從而換取直接暢通無阻前往根特的權力。

本地人敬畏諾曼人的兇殘,可真的看到了諾曼人金髮的女卷和孩子,加之他們集體皈依的行為,人們又不得不做一些思考。

務實的博杜安立刻招安了他們,雖是皈依,教會十一稅不必繳納,對於自己這個封君的十一稅也不必繳納。他還不至於給所有的歸化者賞賜騎士頭銜,而是拿出唯一一個騎士頭銜賜予了一位名叫“兔牙”西格法斯特的男人。

綽號兔牙是因為西格法斯特天生門牙又大又長,由於伴隨齙牙突嘴的面相,其人的長相不夠好看倒是很有特色,加之其正值壯年、長時期的捕魚練就了一身肌肉。有著如此奇特的面相加上足夠強壯,初次的觀者無不對其警惕。一些人便自發聚集在其身邊,在鹿特斯塔德幾個家庭一起捕魚,而今糾集了一眾人直接移民到了弗蘭德斯,在重建的安特衛普建立起他們的社區。

有了這支強力的丹麥傭兵,事情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父親做伯爵的時代。

彼時杜里斯特港還是海盜之王霍里克掌握大權,此人高調宣佈自己才是真正的弗蘭德斯伯爵,那時候博杜安還是個小孩。一個丹麥海盜大頭目居然僭越,年幼的博杜安就已動了殺心,好在那個傢伙被羅斯人活活做了“燒豬”可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氣。

真是風水輪流轉,掌權的自己也能擁有一支丹麥人傭兵。不必給予他們軍餉,只要許可其戰爭中的自由劫掠權即可。

那麼細作打探的消息是真的嗎?

博杜安令“兔牙”西格法斯特帶著他的人偷襲布魯塞爾法蘭克駐軍的一個步兵對駐地。

這支丹麥傭兵的作風極為傳統,博杜安派出他信任的嚮導為西格法斯特指路,更安排自己的一小撮精兵,硬生生拼湊出的三百人規模的聯軍。

三百人似乎算不得什麼,但法蘭克軍雖在布魯塞爾駐紮,各部的軍營也是較為分散,一支步兵旗隊(大隊)四五百人的駐紮地自成一個小堡壘。處於生活方便各駐軍堡壘必須依傍著河流而建,這些有木圍牆的堡壘都在河流的右岸。

布魯塞爾要塞本質也只是一個小城,它就是丟了對博杜安也沒什麼損失。

現在的問題是該城的確在法蘭克軍的手裡。

得了城無外乎是一面代表查理曼權威的三獅旗掛在城頭,除此外還能說明什麼?
 

城外就是弗蘭德斯伯國的對峙軍,博杜安在過去的時期並沒有很好的辦法,是他主動讓出了布魯塞爾本城的控制權,當然當地的人口也被他全部帶走了,扔給法蘭克軍的完全是一座連給養都沒有的空城。

兩軍從841年就開始處於對峙狀態,到了如今的842年對峙達到巔峰。

雙方事實是沿著名為senne(瑟訥)的小河,雖是小河,其平均寬度也足有40米。如此寬度足夠長船正常航行,它是斯海爾德河的一條支流,所以若從安特衛普出發,的確可以走水路直搗布魯塞爾本城。

西格法斯特的丹麥傭兵是此次行動的主攻力量,伴隨行動的一個百人隊的弗蘭德斯精兵是協同作戰者也是見證者。後者會親自觀察傭兵們是否真的敢戰,他們百夫長會向伯爵報告詳細的戰鬥情況。

於是,從安特衛普出發的十條長船率先打破了兩軍對峙的僵局。

龍頭長船上下範圍的巨大槳葉在瑟訥河上翻飛,他們從夏季清晨的濃霧中突然展現兇狠的魅影,對於法蘭克步兵猶如怪獸降臨!

阻擊的守軍?!根本不存在。

長船衝擊河畔蘆葦地,橡木龍骨深深墾如泥巴,西格法斯特帶著兄弟們跳下長船。

“我們走!殺死他們!拿走你們想要的一切!”

他高舉著戰斧,身邊的兄弟或是持斧或是持魚叉。論及武裝能力,這群丹麥傭兵水平遠遜色於羅斯軍,丹麥王拉格納的真正丹麥軍也遠強於這些人。

他們畢竟就是普通的丹麥漁民,武器也多是日常生活的工具,至於防具倒是有出彩的地方,所謂鹿特斯塔德的露天集市市場售賣各路好漢從他地搞到的甲衣,其款式基本就是法蘭克士兵的常見貨色,至於來源一定是從屍體上扒下來的。

可與之交手的法蘭克步兵又是什麼貨色?

特里斯坦將軍帶著國王洛泰爾的命令在布魯塞爾駐紮,步兵軍隊都來自本地農民,若非有著較為穩定的軍糧供應,這些人早就逃走了。

可惜特里斯坦已死,騎兵軍團沒有輸也沒有贏,撤軍的法蘭克軍帶回來的都是糟糕消息。兩位騎兵旗隊長大難不死,可惜部下都蒙受了傷亡,加之聖城馬斯特裡赫特陷入熊熊烈火,軍營裡瀰漫的分明就是戰敗的氣氛,任何的嘴硬人員都不能否認一個事實——將領特里斯已經陣亡。

現在可好,誰是統帥?

橋樑垮塌,作為物資運輸樞紐的大城被焚燬,備選的列日成的結局也是熊熊烈火。糟糕的是布魯塞爾小城附近的土地肥力很低,和平時期這裡的居民就不多,現在因為軍事對峙持續一年多,附近的產能微薄的農田也荒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