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9章 兵臨凱澤斯勞滕(第2頁)
在沐浴鮮血的戰場他們未曾害怕,現在斥候們人人找一根朽木,極為大膽且不敬地插上骷髏頭。他們無所謂死者的身份,現在僅僅是需要這些駭人骸骨為實物向公爵證明一些事。
當然,一批生鏽嚴重生鏽的斧頭也被塞進馬鞍後部裝雜物的皮革口袋,它被裝得滿滿當當。
尚未作戰,口袋裡已有大量站戰利品。斥候突然間像是手持白色戰錘,非得近距離看才知是駭人骷髏。
他們急就以這種姿態飛奔回浩浩蕩蕩的行軍陣列。
斥候隊長面見公爵柳多夫,作為親兵不必下馬。
此人高調展示手裡的骷髏,著實嚇了柳多夫一跳。
「大人,前方出現大型村莊!經查,那就是一片戰場遺蹟。」
柳多夫眯起眼:「這就是你們一夥兒人手骸骨的原因嗎?」
「是,還有其他的繳獲。」
隨即被展示的是生鏽的斧頭,斧柄已經朽爛,但要恢復成可用斧頭極為簡單。
柳多夫對這種基本工具不以為意,他的戰士獲悉消息可是大吃一驚,繼而極為亢奮。消息迅速傳遍整個行軍陣列!大家都已知道前方有戰場遺蹟,去年的死者悲慘曝屍荒野,他們遺留的大量武器無人認領,而這不就是上帝賜予薩克森人的最初戰利品?….
撿屍體的武器、衣服、鞋子被教會認定為「極為可恥、足以下地獄的惡行」。
給敵人屍體埋葬是一種禮儀絕非義務,至於扒屍體什麼的,貧窮的戰士急需物資,沒人思考教士的警告。
「也就是說前方沒有敵人?」柳多夫主要聞訊這個。
「是的。舊戰場非常安靜,那裡……有些恐怖。只怕大量的冤魂還在戰場徘迴。」
「也許吧!我們繼續走,你們繼續探路。」
柳多夫才不管所謂的冤魂,他的軍隊在抵達就戰場後就默許了戰士們對骸骨的掠奪。
但凡生鏽還能用的器物都被收繳,骸骨被動遭遇一番破壞。就是斥候所此地雖有破損的住宅可為紮營之用,圍著一地骸骨睡覺未免太過於驚悚。
很多薩克森士兵頗為年輕,他們來自偏遠村莊,未經歷兩年前的大戰,有著一腔熱血的他們真的通行戰場遺蹟,現在多了一分恐懼。
軍隊直接在曠野裡紮營,世界一片黑暗,營地裡沒有一絲火光,作為夜間照明的就是滿天星斗與月亮。
夜裡的氣溫也不低,士兵在啃食一番乾糧後就和衣而睡。
他們並沒有點燃篝火,柳多夫以身作則,下級士兵也就不敢操持弓鑽點火。漆黑的夜徹底遮掩了漆黑著裝的薩克森軍,掠過平原區的風遮掩馬匹的嘶鳴。柳多夫並非刻意而為,然薩克森軍與黑夜融為一體,存在於山坳中的凱澤斯勞滕的六千守軍,他們對不斷迫近的打擊一無所知!
軍隊一天時間連續通過了兩處舊戰場,一樣的遍地骸骨,一樣是軍營、村莊遺蹟。
隨著持續行軍,並不大的普法爾茨山已經在全軍的西北方向,全軍正直衝關鍵的北孚日山之山口,那是最狹窄也最危險的山口!也是路德維希「沒有勝利」之地。
考慮到大戰即將爆發,他的傳令兵快馬加鞭將迎戰消息傳遍整個軍營。
所有的有著graf頭銜伯爵、實際為旗隊長的男人得了命令即開始整隊。
他們暫且放棄全部輜重,將有限的甲衣穿戴好……
「披甲人在前,皮衣護體者在後,布衣者最後!」各伯爵就以這種模式歸尋自己由鄉親們構成的旗隊。
薩克森軍的確旗隊化了,如森林的矛陣裡揚起一些十字旗,另有白布上畫著奇怪符號亦或是一個詞組,此舉只為讓一個旗隊的士兵認清自己人、看明白主攻方向。
所謂整個薩克森軍必須是一個整體,每個持長矛的旗隊作為一個進攻單元,他們要服從柳多夫本人的意志,陷入其中的每一個士兵則完全不需要自己的思想,他們只需要跟著旗幟的方向推進即可。
但是,駐紮凱澤斯勞滕的洛泰爾軍隊,如何會放縱突然現身的「漆黑大軍」衝破山口呢?
梅茨伯爵阿達爾伯特本人還在通行布里斯高男爵領的路上,根據洛泰爾的特別命令,布里斯高男爵也要積極帶兵進駐凱澤斯勞滕。….
年近五十歲的老男爵本不想介入內戰,隨著獲悉薩爾河下游的薩拉布呂肯被襲擊,態度隨即轉變。
老男爵想當然認為這就是貴族之戰,他調集自己的精銳騎兵部隊——區區二百騎兵作為先鋒軍已經抵達了凱澤斯勞滕。
布里斯高全境對梅茨伯爵開放,他不樂意也必須憋著,畢竟這是洛泰爾本人的命令。他祈禱過境的梅茨軍秋毫無犯,好在阿達爾伯特本人對偷襲友軍毫無意思,或者說他根本瞧不上與薩爾高互為鄰居的布里斯高,他要的是整個薩爾高與來茵蘭的封地。只要得到這些,梅茨伯爵的領地與實力幾乎就成就了半個「阿勒曼尼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