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說客弗雷巴赫(第2頁)
實戰又證明了,只要大量的矛集中使用,就是己方對敵人的單方面殺戮。
山口戰場敵人屍體好似為場地鋪了一層可怕的毯子。薩克森人只給自己人手勢並就地掩埋,敵人現在白花花的屍體就仍在原地吧。
戰後的第一個晚上,柳多夫看到那些俘虜身首異處的屍體拋入勞特河。
作為來茵河的一條小支流,倘若將戰場上全部敵人屍體扔過來,河水必然為本人騎著馬走入空蕩蕩的城市。
凱澤斯勞滕這座舊行宮歷經戰火,宮外居民區看起來也破舊不堪,只有大量士兵舉著燃燒的木棍做照明倒數翻找財物。
之所以認定路德維希許諾的箱子不存在,是因為士兵衝入了宮殿看清楚了一切,繼而深深失望。他們幻想著富麗堂皇,以為連牆壁都鍍了一層金子。
真實的行宮什麼都沒有,牆壁與地板只是粗糙岩石,本是浴池的所在現在是乾枯的大坑,觸碰立柱都能發覺厚重灰塵。
宮內沒有值錢的陳設,窗簾的粗布佈滿灰塵,牆角處有大量的蜘蛛網,還有老鼠亂竄。
它不像是一座行宮,更像是一座墳墓,至少已經很久無人住過。
柳多夫騎著馬大搖大擺走入行宮,他志得意滿。
“戰士們,你們可知這是何處?”
騎馬且舉著火把的扈從一片默然。
“不知道?呵呵,這就是王宮,是查理曼的財產。看來,無論是路德維希還是洛泰爾,他們對這種宮殿都不上心。走吧!我們直接騎馬進去。”
於是,本是作為會客、宴會的大廳成了薩克森人的跑馬場,大量馬糞滯留現場。
行宮建築群盡是湧入的戰士,他們沒找到錢箱,如此一來剛剛抓到的弗雷巴赫所言就是真的。
柳多夫不生氣是假,他多麼希望錢箱的傳說是真的。
他下馬走在空蕩蕩的宮殿,比起外面的喧鬧,這裡的死寂與破敗令人遺憾。
耳邊是扈從的閒聊以及戰馬的嘶鳴,他輕撫自己的坐騎,又看著眾戰士,“走吧,離開這座廢墟。我!要再會會那個弗雷巴赫。”
此刻的弗雷巴赫被鎖在一根民房立柱處,這就是薩克森人“客氣的軟禁”。
沒有人毒打他,受了如此待遇再加上已經獲悉戰俘被殺,弗雷巴赫始終在破口大罵,試圖激怒把守的士兵一劍將他刺死。
他罵聲很響亮,什麼“薩克森人是糞土”、“柳多夫是土撥鼠的後代”、“突然襲擊有悖貴族道義”云云。
正當柳多夫握緊劍柄大步走來,一陣響亮叫罵從房舍傳出:“柳多夫!你就是路德維希的一條狗!”
“哼!你又是誰的狗?!”握緊劍柄的劉多夫氣勢洶洶走進房舍,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突然拔劍,劍刃直接抵在弗雷巴赫脖頸。
“你?”弗雷巴赫勾頭看看劍,不得不感言是把好劍。他繼續齜牙咧嘴:“要麼殺了我,我們放逐我。你,最好殺了我。”
“你想光榮陣亡嗎?我還要你告訴我一些事。”
“呵!被你當做待宰的羔羊,我還能說什麼?”
柳多夫收了劍:“告訴我,宮殿是怎麼回事?那裡空空蕩蕩,我一枚金幣也沒找到。”
“所以這就是你發動戰爭的理由?你就是強盜。”
“不。”柳多夫笑了笑,“在我看來你才是強盜。凱澤斯勞滕是例如路德維希的財產,他將全部財物轉送給我,而你就是竊賊。你啊……”
柳多夫很不客氣的伸手拍拍弗雷巴赫滿是鬍鬚的臉,這動作活像是爺爺打孫子,實為羞辱。
怒目圓睜的弗雷巴赫使勁掙扎,繼續嚷嚷:“你放了我,否則……”
“否則?還能如何?”
“我勸你終止戰爭,你們薩克森人應該歸順真正的王,那就是洛泰爾殿下。你繼續一意孤行,只會導致全族屠滅!別忘了查理曼曾經的作為!”
聽著是好言勸說實則就是一種威脅。
柳多夫輕蔑地瞪著他:“你都這樣了還要做說客?戰場上打不贏我,一番說辭就行取得勝利?”
“不。你們會遭遇滅頂之災。我萬萬沒想到是路德維希先動的手,最先進攻的居然是你們薩克森人。”
“莫非?”柳多夫眯起雙眼:“洛泰爾也要動手?”
“我的君主一定已經動手了,大軍從斯特拉斯堡出發。很快,我父親的大軍就要抵達凱澤斯勞滕,全新的梅茨軍隊一定可以打敗你們。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路德維希不值得你追隨,唯有羅馬皇帝洛泰爾是值得的。”
聽得這番說辭聽得柳多夫捧腹大笑。
“你笑什麼?你也是法蘭克封臣。”
“我當然是封臣,只是想不到給人做獵犬也是光榮的?”
“荒謬,我們是貴族,不是狗。”
“不。”柳多夫搖搖手:“至少我不是路德維希的狗。我乃薩克森公爵,我的軍隊全是薩克森人。告訴你!”他的精神變得激動:“我的先祖就是維杜金德!當年的投降是迫不得已,如今我已經復國。路德維德承認我的特殊地位,你的洛泰爾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