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260章 新波洛茨克城與歷史性的融合(第2頁)


但男女青年今年的集體婚禮,徹底為征服者控制。

尤其是男青年,他們已經在去年的戰爭中大規模戰死,同樣女青年也損失不少。整體而言整個波洛茨克的男女比例非常失衡,有生育力的女子人口很多。

卡洛塔身為統治者才二十三歲,只是她經歷得實在太多,心理上幾乎成了個老人,比一眾無知村姑強上數百倍。

可她依舊是年輕女人,很清楚這樣的時代一個孤獨的女人將經歷多少人生的磨難。她更要為自己麾下年輕戰士們著相,於是就由她親自組織起一場集體婚禮。

集體婚禮需要一點時間的籌備,這一磨蹭就耗到了七月下旬。

女孩的父母需要時間接受,恐慌的年輕女子需要克服對奧斯塔拉青年的恐懼。

絕大多數女孩怎麼可能輕易就嫁給征服者?她們本能地抗拒。畢竟不是誰都如那個索爾金娜般沒有選擇的權力。

再說,那個女孩儼然是叛徒。自從被征服者、那個女魔頭收為養女兼獨子未婚妻後,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瓦良格女人,穿上他們的衣服、吃著他們的食物,已然徹底背叛了族人。

站在普通波洛茨克女孩視角,索爾金娜的確是叛徒。

奈何現在事情落在自己身上……

有的女孩在痛哭一場後任命,有的居然逃走事後也被其父母抓了回來。

更有烈女選擇懸樑自盡,寧死也不願意嫁給征服者。

自盡的女子被家人裹上粗布,屍體安置在手推車上,有親戚們哭哭啼啼護送著奔向村莊公墓。

他們弄得動靜很大,怎麼看都是為了讓征服者看到。

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卡洛塔的耳朵裡。

這裡自然有為羅斯王國甘願馬首是瞻的村民,為的自然是足夠家庭過得舒坦的糧食、食鹽的賞賜。

這種人被村民稱之為叛徒,卻是卡洛塔眼裡的忠誠。

一個禿頭的、油嘴滑舌的男人進入持續建造中的新波洛茨克城,半跪在女公爵卡洛塔、以及公子卡爾的面前。

甚至索爾金娜就坐在卡爾身邊,小姑娘已經接受全新的身份,雖說感覺還是很彆扭,養母對自己在生活上確實照顧有加,未婚夫、弟弟卡爾也是個很好的男孩。

索爾金娜·維亞切斯拉維娜是一個標杆,她畢竟是前首領的孫女,使得一批主動歸化的人完全沒了心理負擔。

跪著的老傢伙叫斯米羅諾,意為勇敢者。索爾金娜當然認識這個老叔,恐怕現在此人在他人的眼裡,名字改成“懦夫”更合適。

但索爾金娜已經完全站在旁觀者的態度觀察這一切,她並沒什麼主見,對未來也沒什麼要求。
 

油嘴滑舌的斯米羅諾好生說明了村子裡突發葬禮的事情……

“哦?他們弄出很大動靜讓我以為有人挑頭反抗了,居然只是以為一個女人自盡了?”卡洛塔索性站了起來。

“千真萬確,我以生命發誓。哦,那個可憐的女人,竟不知道我主的仁慈。嫁給勇敢的羅斯人……哦不,是奧斯塔拉人,分明是她的光榮呢!”

“說得好。”卡洛塔滿意一笑,補充到:“注意你的措辭。我是羅斯王的妻子,奧斯塔拉是羅斯的一部分,不可分開彼此。”

“是我的疏忽。我有錯。”說罷,這個斯米羅諾急忙拍了自己一巴掌。

“罷了!停止你拙劣的表演。”卡洛塔一聲呵斥。

“遵命。”

“很好。你的彙報應該舒適,我也許該適當放鬆防備。不過……這或許是一個機會。”卡洛塔想了想,如果留裡克在場他會怎麼辦?她尤為記得彼時羅斯部族與白樹莊園大規模聯姻的時候,羅斯可是給了當地人大量的生活用品為聘禮,順手還取消了白樹莊園的一切貢品。

是因為給了他們巨大的好處,換來白樹莊園數千人的“集體入夥”,從而成就今日的諾夫哥羅德城。

“留裡克給我提供了桉例,我或許該效彷。”

卡洛塔想明白,拉扯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走出自己新城內的議事庭。

“備馬!”她對在場的衛兵說:“跟著我去他們的公墓!”

正當超過二百名村民在為自盡的女子舉行葬禮之際,一批騎兵突然衝到現場。

羅斯與奧斯塔拉的旗幟在此飄揚,一身甲胃的騎兵威風凜凜,在民眾眼裡征服者要毀了這場可憐的葬禮。

卻見女公爵騎著戰馬在人群前不斷挪步,沒人知道她要幹什麼。不過大家本能覺得肯定沒好事。

“你們不要怕!”她開口了:“我毫無惡意!難道,你們要拒絕我為死者送上一份最後的禮物嗎?”

她麻利下了馬,又令所有戰士下馬立正。

眾人看到了那位叫卡爾的男孩、下一代公爵,以及村民人人都認識的索爾金娜小姑娘。

“你……帶著戰士們,是來參加葬禮的?”渾身插著羽毛、穿著特色花布袍子的女祭司老太婆,極為大膽地走近卡洛塔。

“祭司。繼續你的工作。我知道她為何而死。我會給死者祈禱……以北方人的方式祈禱。”

在這裡,帶著牛角號的戰士奉命吹奏低沉悠揚的曲子,情感悲愴,此乃為死者的輓歌。

被裹著粗布的死者剛剛放入墓穴,女子極為平凡,親戚無法給她什麼珍貴陪葬品,唯一珍貴的莫過於一把木頭做的斧頭。

無論男女死者,隨葬品往往會有一把斧頭。它最初是真正的斧頭,後來儀式化得就以木凋斧頭作為冥器。到底波洛茨克人也深受本地區亙古流傳的“石斧文化”影響。

就在本地農民訝異眼神關注下,卡洛塔下令將一件嶄新的細麻布長袍交給那一身羽毛的女祭司手裡。

“大人。這是何意?”

“給死者穿上。聽著,她本不該死,嫁給我的戰士將享有很美妙的未來,可她就是想不明白。這是我更換的衣服,你給她穿上。”

“這……”女祭司瞪大雙眼,她枯老的雙手也摸得出這是珍貴的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