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 羅斯遠征軍在呂貝克(第3頁)
那些報信的漁民連連稱是,不久米斯圖伊自己眺望河流入海口方向的那座河口三角洲,透過濱海灌木叢和蘆葦地真的看見大量的白帆。
“他們真的來了!”米斯圖伊一拍大腿,果斷下令立刻吹號敲鼓。
因為羅斯軍遲遲每到,被折騰一宿的呂貝克軍戰士們,他們在荒地等來朝陽後可沒等到敵人,隨著困窘不可避免的襲來,大批的戰士雖不至於做逃兵,他們一個個坐在地上吃一些乾糧後就地打盹,不少人乾脆互相依靠著呼呼大睡了。
米斯圖伊自己也有睏意,也就不苛責自己的部下了。尤其是已經披上鎖子甲的騎兵和重步兵們,他從未下令這種重裝戰士脫掉甲冑休息的命令,甲衣長時間穿戴可以慢慢耗盡戰士的體力,遂當重騎兵紛紛下馬躺坐下,他的態度是默許,騎兵戰士又開始躺下睡覺,他依舊是默許。
現在連最精銳的重騎兵都因睏意顧不得體面,民兵們也開始呼呼大睡了。
直到號角聲大作驚得所有睡覺者勃然而起。
只是小睡一會兒就足以補充很多精氣神,再當這些站起來的戰士看到正北方的大量白帆後,不禁對局面捏一把汗。
疲敝感蕩然無存,戰士們都在傳說一場大戰已迫在眉睫,由於敵人已經摸到了家門口,呂貝克人將堅決守衛自己的家園。
米斯圖伊還從未與羅斯貴族有過任何形式的交流,他對丹麥貴族的品德沒什麼奢望,想必同樣是金髮的羅斯人也是一路貨色。
奇怪的是龐大的羅斯艦隊就只是控制了河口三角洲區域、整個港灣被封鎖,軍隊並沒有更進一步,等於說呂貝克本城並未面臨實質威脅。
“咄咄怪事,莫非我兒子派來的信使,援引羅斯大王的描述是真的?那個男人是帶著和平態度而來?”
米斯圖伊不願冒險,他決定耗上一陣子令事態發酵。“如果你是真的有意和平得與我談談,就該耐得住寂寞,等到傍晚我自會派出正式使節與你談判,再議真正交談之地。”他想著。
呂貝克軍開始分兵,一些精銳帶著一批民兵去增強柳比採島防衛,米斯圖伊自己仍率主力等候聲稱走陸路而來的羅斯王本人。
他也不確定羅斯王是否真的騎馬而來,他也沒有等待許久。
一批騎兵突然走出森林,定睛一瞧他們居然高揚著十字旗。
“羅斯人?呸!那是我的人。”米斯圖伊只覺一種黑色幽默,自己已經帶著重騎兵戰士們做好關鍵時刻迎戰準備,他年紀大了視力依舊不錯,逐漸看清了來者竟是自己的好大兒。
“阿納多格,你不在維斯馬好好待著突然回來幹什麼?不對!你該不會是……”
一個極為惡劣的念頭浮上心頭——維斯馬已經崩潰,自己的兒子帶兵突圍(或者說逃跑)。
米斯圖伊仍然不必過多思考,只因一支著裝特殊且統一的騎兵部隊出現了。
當那些集體身披藍紋白袍、舉著一種酷似“安德烈十字”的白底藍紋旗的騎兵出現,就立刻引得整個呂貝克軍的軒然大波。
他們是故意隱忍的勢力,在之前的戰爭示意持兵自重,再以觀察者的姿態明白了薩克森軍隊與羅斯軍在衣著上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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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直接效忠新晉薩克森公爵柳多夫的大軍,他們無論裝備如何,一定確保自己整體的黑色調。
羅斯人要光鮮太多,無論騎兵還是步兵都在甲衣外面穿上一件白色布袍,前胸必然縫上藍色布條。
探子的彙報應驗了,越聚越多的騎兵都是穿著藍紋白袍,其中一人格外顯眼。
“究竟是怎樣囂張的人會用金子給自己做王冠?難道他是羅馬皇帝嗎?他該不會就是羅斯王本人?金色的頭髮、金色的鬍子,以及一頂金冠。你啊,做得如此顯眼就是讓我在人群中直接看到你嗎?”
相比於穿著打扮故意極為醒目的留裡克,米斯圖伊的裝扮低調多了。米他深諳作戰中不可過於顯眼之道,現在還戴著無特殊裝飾的頭盔,於遠處乍一看去他與自己的重騎兵們並無區別——最大的區別或許只在於他不帶騎槍。
站在突出森林的羅斯軍立場上,一支列陣完畢,擁有著萬槍叢林的斯拉夫人大軍的呂貝克,他們果然在以逸待勞。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真的看到他們的龐大軍勢留裡克與戰士們都大吃一驚。
留裡克警惕嘟囔一句:“果不其然,他們知道我們有備而來,現在展示軍威是在向我示威。”
菲斯克好意問道:“來者不善吶。我們和他們打?他們人多可一定強,我看不出那些持矛者大量披甲。”菲斯克很聰明,突然的拉丁語令留裡克一個哆嗦。
“用拉丁語和我說話,看來有些隱情。你瞧,重騎兵人人有著鎖子甲。”
“您不必擔心。”菲斯克瞥著的嘴角已經流露殺意:“破甲箭無視鎖環,那些持矛民兵烏合之眾,我軍騎兵可盡數射殺他們的重騎兵,之後殲滅他們的民兵。”
“你少說兩句吧。”
兩人都識趣得暫停加密通話,留裡克甩一下韁繩,走近很有表現欲的阿納多格面前。
“我完全理解你父親的舉措,換做我,任何一個大軍擅闖領地我也會排兵佈陣的。你現在去告訴你的父親,羅斯很欣賞他的呂貝克。去告訴他,羅斯王留裡克·奧托耶維奇很願意與他好好談談。你一定要告訴他,羅斯王將以斯拉夫語與他聊聊。”
“好吧。我走咯!”說罷,阿納多格帶著自己的夥計們猛甩韁繩,扛著十字旗奔向自己的父親。
與此同時,羅斯與呂貝克,兩軍不尷不尬得保持約莫三百米間距對峙著。
阿納多格成為打破這一僵局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