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510章 僅以身免者與高貴的戰俘(第2頁)

扭力彈弓與十字弓手打掉了那些後繼者,再沒有更多法蘭克騎兵飛躍破陣,反而在陣前堆了更厚的人與馬的“血肉之牆”,馬痛苦嘶鳴與戰士的哀嚎不絕於耳。

留裡克暴起,持劍衝向最近的破陣之敵,不管其是否還活著對著其臉就刺了過去:“都是瘋子,我比你們更瘋。”

大王做出了表率,全軍都知道當怎麼做,所有戰士開始以自己的方式做出反擊,開始有戰士跳過工事,持盾持劍在血肉戰場開展搏殺。

艾伯哈特幾乎窒息,自己的兵破陣了,但不多,因後繼無人,一切突破嘗試瓦解了。他發覺自己已經沒有三戰的本錢,也萬萬沒想到羅斯匪徒從那矮牆中魚貫而出彷彿無窮盡,真如從泥土裡爬出來的魔鬼。

菲斯克毫不猶豫折返過來。“兄弟們,法蘭克人猶豫了,讓我們衝過去射殺他們!追殺殆盡。”

“吼哦!”戰士們異口同聲,不過他們要射擊的位置在右,擰巴著身子射箭頗為難受僅有少數戰士學會了左右開弓。

於是不少羅斯騎兵以極為扭曲的身形向右側射箭,箭矢精度已無法保證,至少給了士氣瀕臨崩潰發法蘭克騎兵最後一擊。

“撤!快撤!”艾伯哈特現在也沒時間再考慮找到吉爾伯特再拉回來,若是再不撤自己所部要覆滅,自己也要死在這裡。

一根根騎矛因礙事而拋下,這下輪到法蘭克人被打得丟盔棄甲。

他們衝會山口而菲斯克帶著夥計們窮追不捨,防禦薄弱的騎手後背與毫無防禦的馬尾馬腿被箭矢不斷擊中,處於隊尾的法蘭克軍不斷跌落,被緊隨其後的羅斯騎兵砍殺。

菲斯克追殺不止,約過山丘竟一直追到了紹爾河畔。

艾伯哈特想不到自己被打得如喪家之犬,現在還跟在身邊的部下已不足一百騎,且很多人為了逃得更快連鎖子甲和頭盔都脫了,就差扔了自己的佩劍。

前面是紹爾河,但並非河流淺灘渡口,他想都不想帶部就衝了過去,結果扎入約莫兩米深的初冬冰涼河水中。

飢餓、又因作戰渾身燥熱的戰士如同淬火般突然降溫,竟有人突然麻痺溺水。

那些還披甲的戰士被失控的馬匹甩下,因這身衣服被硬生生拖到河底活活溺斃。
 

當艾伯哈特開始嗆水時才意識到自己要小命不保,但這老小子命不該絕。馬匹勉強露出頭,他就死死拽住韁繩和鬃毛在冰涼河水裡被動潛行,僥倖的是他忠誠的坐騎成功上岸。

艾伯哈特渾身發抖嘴唇也因寒冷沒了血色,他扶在馬背低語:“跑!回到營地。”

馬兒聽從了命令,忠誠地馱著主人向盧森堡要塞方向趕去,此時夕陽西下,一人一馬逐漸消失在夜色。

艾伯哈特並非完全的僅以身免,十多名騎兵僥倖掙脫紹爾河泥淖,與這位大貴族成功匯合。

這是無比痛苦中唯一值得慶幸的,可轉念一想八百重騎兵一戰之後就剩十餘騎,如此恥辱性大敗自己還不如死了。

……

菲斯克率部一路追殺,他的兄弟們精神狀態較好,最重要的一點正是他們絲毫不餓。

追殺飢腸轆轆的潰敗之敵猶如探囊取物,以至於一些騎兵困餓交加索性束手就擒。他們以為會被野蠻人殺死,卻是被繳械後捆住手腳,連帶著他們的高頭大馬一併被俘虜。

在這方面菲斯克浪費了不少時間,他親自帶著一支百人隊繼續追擊,順著敵人的痕跡一路找到了渡河處。

夕陽照在溺斃者慘白的臉上,河對岸孤零零站著幾匹馬無所事事地啃草,而河裡仍有淹死的馬匹。

“老大,他們渡河逃了,我們繼續追嗎?”

“這裡有詐。大量戰死在河裡死了,這裡被詛咒了,我們不必繼續追。都聽我的,撤退。”

菲斯克的確感覺到恐懼,那些在河裡起伏的士兵腦袋猶如淤泥裡鑽出的怪物,法蘭克人最後的騎兵死得太蹊蹺,加之陰冷北風橫掃夕陽下的孤寂世界,此地彷彿不是人間。

羅斯騎兵第一隊帶著一百五十名戰俘與二百餘匹馬,以及大量繳獲的武器,在夕陽迂迴中再度回到山口,下一步便是回營休整。

早些時間,當騎兵追殺至消失,留裡克親自帶著兄弟們加入最後亂戰,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工事外的戰場猶如巨大的血祭壇,人與馬的血匯聚成殷紅溪流注入摩澤爾河,河水迅速被染成紅色。

戰鬥迅速變更為打掃戰場,羅斯戰士奉命撿拾武器,將工事內的傷兵拖曳到一處儘量救治。

那些從死人堆里拉出來的敵人傷兵,暫且也都收攏到一處,不賜食物與水就將他們晾在當場等待下一步的處理。

血漬濺在靴子上,留裡克的臉上也沾染敵人的血。他站在戰場上安靜觀察周圍景象,陸續有敵人傷兵從沉重馬匹中拖曳出來,可惜不少人腿被壓斷命不久矣。

倒是一個披

甲的男人被拖拽出來,大家都以為此乃戰死者就被拖到死人堆中等待下一步處理。

如何處理敵人死屍?死者身上的甲衣、靴子等一切有價值的都被剝奪,屍身就地挖坑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