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3章 翻雲覆雨的皇家顧問列日大主教哈特加的戰爭決意(第2頁)
因為花朵與葡萄酒有著神聖意義,修道院的玫瑰精油是聖物,如此調配的湯就算是藥。
至於它的藥效……至少蒲公英花蕾、野菊花苞等都被教士收集,如此草藥對一些發燒感冒確有藥效。
但艾伯哈特的熱病來自食物中毒,他在逃命途中吃的焦糊羊肉是被汙染的,現在毒性正在發作。
這一夜,艾伯哈特平安度過但低燒持續,從第二天開始他開始了上吐下瀉。
艾伯哈特至少接受了一定救治,他上吐下瀉後就被繼續餵給聖水,以及加了鹽的麥粥,也就並未發生惡性脫水與高燒驚厥。
那些歸來的騎兵也都陷入高燒,他們都是因吃了那些羊肉而生病,因未得到有效治療,他們一個個正在惡性高燒與脫水中步入死亡。
不過,在病死之前這些騎兵已經彙報了不少自己的恐怖見聞,關於特里爾城西的河畔區域發生的血戰,大主教哈特加終於知道了諸多令人震驚的事實。
本來,計劃明年春季遠征哈特加就要考慮風險,他知道羅斯人戰鬥力驚人,想不到法蘭克最驕傲的重騎兵竟然一戰就敗了。
哈特加根本不是將領,也無談戰術大師,他作為大主教的職業優勢正是組織團結民眾,至於擔任皇家顧問,榮譽大於實際。
他對於戰爭的理解很膚淺——組織儘量多的戰士,以絕對的兵力優勢正面壓垮敵人,在亂戰中取勝。
如果吉爾伯特與艾伯哈特兩位伯爵精神狀態極好,這支聯軍還有可能打出一些複雜戰術,現在……壓力全然在哈特加這個老頭子的雙肩。
他相信那些騎兵在病死前的說法為真,吉爾伯特已經戰死!
“戰死了,為道義而死,是個英雄。”
正當哈特加對惡劣現即時,五位騎士神奇得歸來了。
此五人在羅斯軍中經歷一場奇幻漂流,如今帶著愧疚、憤怒歸來,旋即被大喜的哈特加請到修道院中。
五名騎士見到了自己的伯爵大人,艾伯哈特仍舊發著低燒,面對自己的封臣,他被攙扶著坐起,哼哼得不知所云,擺幾下右手似是令人退下。
哈特加註意這五人表情中的愧疚,他們身體健康顯然未被羅斯人詛咒。
“現在,你們五位跟我來吧。如果想說什麼,任何的事告訴我。”
五人確有要事彙報,他們尤其捂著三隻皮口袋,在被哈特加領到修道院獨立房間後將三封信拿出,罷了低頭不語。
本欲好好聞訊的哈特加瞥見到三份發黃的紙,見多識廣的他驚呼:“莎草紙?信件?”
“papa,是……羅斯王給您的信。”一位騎士忐忑介紹道。
“你說什麼?”大主教踱步來:“我剛剛沒有聽錯?羅斯人的王?”
“正是,這三封信其實是一封,他怕我們丟失信就多做了幾份。而且,羅斯王囑咐我們,必須把信送給您。”
“荒謬。一個野蠻人的頭目有什麼資格給我寫信。撕了它,我不想看魔鬼的廢話。”哈特加一怒之下如此咒罵,實際也是不經意得掩飾忐忑,他完全不能想象傳說中的羅斯王留裡克出現在摩澤爾河畔。
騎士可是有著千言萬語,就算哈特加身份高貴,五人合起夥來還是希望大主教好好看看。
一人如同威逼一般諫言道:“papa,如果您拒絕看信、拒絕做出一些決議。那麼,羅斯人就要圍攻梅茨,羅斯王揚言毀掉梅茨城,殺盡城市與鄉村的所有人,甚至連牛羊家禽都不放過。”
“啊?這是真的?不……他們一直在做這種事。”這下哈特加無法拒絕信件,雖然不知信件文字自己能否看懂,他一把奪過紙張,嫻熟攤開後竟赫然看到是整齊書寫的拉丁語。
就是很多字母的書寫方法,與自己的認知差異很大,好在完全看得懂。
哈特加坐下來,透過下午柔和陽光逐字逐句地品讀,逐漸眉頭緊鎖,靴子下的雙腳冷汗涔涔。
看看這書信,如此娟秀整齊的字分明只有資深教士有能力書寫。哈特加估計是有高人為羅斯王代筆,一想到拿騷科布倫茨一方的教士早就被諾曼人控制,現在諾曼人的大頭目遠渡重洋而來,為了活命北部的教士只能合作吧。
哈特加願意相信那些教士就是生命被野蠻人威脅才做了書信代筆。
莎草紙不稀奇,奈何保存手抄本福音書的最佳材料是羊皮紙。但莎草紙價格也不便宜,且看這更加堅硬的莎草紙,羅斯王還有心思浪費它?
三份信件內容一樣,從上到下總結為一個詞組就
是戰書。
羅斯人渴望一場決戰?就在特里爾城摩澤爾河西岸的空地?
哈特加自言自語:“你們還是用箭矢擊敗了我們的騎兵?列日要塞的災禍重演了。可是你真的覺得兩千名諾曼戰士,與我的至少六千名戰士在陸路決戰就能勝券在握?我仍有六千民兵,不!是更多。我可以立刻動員一萬人。一萬對你兩千,優勢在我。”
此刻,五位騎士都聽到了大主教的自言自語。
一人嚴肅說到:“我看到拉蒙高伯爵大人公開宣佈反對皇帝。我看到被俘的扈從們公開宣佈反對皇帝,也背叛了自己的領主。這些事……”
其實這些事情信件寫得已經非常明白。哈特加繃起老臉,以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直面說話的騎士:“不,你什麼都沒看到。你看到的都是魔鬼給你的幻覺。拉蒙高伯爵大人已經殉道,數百騎兵都光榮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