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559章 雷格拉夫在圖爾(第3頁)

最關鍵的是,生病的小雨果支持他的姐姐與姐夫。很難說一個會咳到吐血的十歲小兒的話是發自真心,小雨果既然就是公開這麼宣佈的,各級貴族、城內外民眾也就支持了。

小雨果可能命不久矣,羅貝爾本人也並不年輕。

小雨果是過世老伯爵最後的兒子,因是意外之喜被譽為上帝恩賜,偏偏是這樣可愛的男孩莫名其妙就生了病,病情也逐漸惡化著。

如果羅貝爾也壽終正寢了可如何是好?無妨。老伯爵的女兒埃德萊德可有著兩個非常健康的兒子,大兒子即小羅貝爾,他年齡與小雨果相仿。

各級貴族和教士可以彼此互相欺騙,把小羅貝爾當做小雨果就好了。兩個年齡相仿的男孩都是老伯爵雨果三世的後代,只要權力平穩交接,誰繼承爵位怎麼想都不會改變大家的地位。

關於攻擊奧爾良的大軍平安歸來,哪怕他們沒有取得勝利,待在城中的艾德萊德都為丈夫慶幸。

不過無論是否勝利,此次作戰都不是可以大肆公開談論的,教會方面默許這樣的軍事行為,在明面上絕不可能出現大主教親臨城門迎接軍隊的情況。

出於多方考慮,艾德萊德決定帶上兒子低調的守在城門出迎回大軍。

對於班師回城的聯軍,最後的旅途愈發令人感覺無聊。

馬兒不緊不慢地走著,騎在馬背的雷格拉夫已經懶得再與朋友說話。

今日陽光較為明媚就是氣溫有些涼,他被凍得頗為精神,雙眼不斷掃視周遭環境以期看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他能看到的就是個別的牧羊人驅趕著自己的小羊群快速跑掉,這分明是看到了浩浩蕩蕩的大軍,為避免麻煩事先逃為敬罷了。

又過了一陣子,聯軍前方出現了一樁有著尖塔的大建築。樹林在它附近消失了,繼而一批附屬建築也變得清晰可辨。

它是聖盧普女子修道院,也是圖爾城東部距離城市最近的一座修道院。

在這裡修行的清一色是女人,至於前些日子的戰爭抓到的一些農婦,如果沒有處決就都會送到這裡。

想到這樣的修道院,雷格拉夫的思緒不禁又回到了遙遠的羅斯。

在羅斯,祭祀職務一直為女人把持著,似乎也理所當然該被女人把持著。

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姐會是下一代羅斯大祭司,只是現在……自己對姐姐的面容都已經很模糊了。

三年時間,一個少女的容貌身材變化會極為劇烈,一如自己正在成長為一個金毛小巨人。

聯軍對這樣的女子修道院毫無興趣,他們繞道而行,任何一個體面的戰士都不想和修女們有什麼瓜葛。

同樣的,聖盧普女子修道院也不想與殺人如麻的戰士有任何瓜葛。

至於與修道院共存的村莊,就叫做“女人村”,或曰拉維奧達梅。所有的修女平日裡就住在村中。

在奧爾良附近村莊抓獲並被迫害的村婦送到這裡,她們必須接受淨化,繼而以修女的身份繼續活下去——而這也是她們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了。

新晉的修女已經被迫與過去的日子告別,自己苦難的始作俑者是誰?不正是這支從修道院旁經過的大軍?!

憤怒、悲傷、委屈……五花八門的情緒只能憋在心裡。

羅貝爾毫不關心這些女人如今的境遇,一如他對這個女子修道院也無任何感覺。

他在萊茵高的時候就是強調軍事力量,他的家族在討伐東方斯拉夫部落時出力甚多,就是萊茵高已經是法蘭克的邊境地帶,當地人口的侷限性使得他無法組織起龐大軍隊,一旦遭遇大規模戰敗,組織軍隊再戰就不可能了。

他偏偏遇上的是羅斯-薩克森聯軍,被打得大敗虧輸後就認為自己遭遇了路德維希的欺騙,事後也的確遭遇迫害。

他抵達圖爾後依然篤定軍事力量至上,於是僅在明面上對本地教會保有敬意,參加一些儀式活動都是公事公辦而已,就像在萊茵高時那樣。

殊不知,圖爾教會的一眾高人可不是終日只會唱經的呆子。

圖爾聖馬丁大教堂,它是本篤修會的一個重要活動據點,這裡的圖書館館藏大量書籍,老教師訓練下級教士的行為逐漸演化成教會工作,這座大教堂也正向著“教會大學”自然演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