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565章 雨果四世的終焉(第2頁)

至於雷格拉夫,他一樣是外來者,也必須加入其中。

香農地方的自耕農仍是自耕農,農奴們的主人則從圖爾伯爵家族,突然變更為了香農男爵雷格拉夫。以後,農奴們的納稅對象就是雷格拉夫了,這一切都不是當地人能做選擇的。

至於逃亡,就更是無稽之談!

逃亡的農民和農奴,他們能逃到的不過是南特伯國。

作為“卑鄙的外鄉人”,無論其如何出身,凡是不能自證是商人或吟遊詩人的,一律被抓起來,要麼在地牢裡被打死,要麼跪下來自願做南特伯爵的農奴。

向西逃亡是如此,向南逃亡進入阿基坦,一樣會落得如此命運。

至於向西北方向逃亡……情況會更加負責。

阿莫里卡(布列塔尼)的凱爾特小王國對逃亡農奴是何態度沒有誰知道,近年來他們一直在於南特伯國邊境摩擦,真有農奴逃過去,怕是首先當做奸細在邊境就被砍了腦袋。

就往往年一樣,農民們待在家裡硬抗溼冷的秋雨。比起秋雨,他們寧願寒冬,這樣積雪不會融化,木柴會重新幹燥,儲備的麵包也會硬得如石頭。

麵包會被砸成小塊後泡著熱湯喝,如果沒有菜湯調劑就乾脆用熱水。這樣泡軟的麵包再塗上黃油,則是平民百姓認為的美味。

在圖爾客居的日子裡,雷格拉夫已經完全祛除掉了對法蘭克的濾鏡。

就這地方只有圖爾城算是好地方,一旦進入鄉村就糟糕太多了,而且哪怕是城市也遠遠遜色於羅斯的城市。

他還沒去過圖爾城西南方向的香農,以圖爾附近區域,以及接掠過的勒芒村莊和奧爾良村莊,總結三地的村莊情況,雷格拉夫得出自己的結論——本地區農民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

他自詡在父親那裡學到了不少屠龍之道,空有一些奇妙的知識而無處施展。

香農就是第一個舞臺了。

持續陰冷的日子使得雷格拉夫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未來。何為農奴?他們對領主馬首是瞻,生存物資上被領主控制,他們只能與領主共進退,倘若領主賜予一些財物,他們是否願意肝腦塗地呢?

一定會的!

雷格拉夫毫不猶豫想到了羅斯控制下的那些養鹿人。養鹿人全體都是效忠國王的牧奴,自己的父親卻是如何對待他們的呢?

所有養鹿人是國王的奴隸,這是不容他人染指的財產,有他人傷害這些人就是對國王的羞辱。
 

國王保護這些人,他們直接效忠國王。

北方的戰爭中,冬季作戰的比重也很大,在雪地上步行非常麻煩,換做是乘坐馴鹿雪橇,軍隊反而能以夏季划船般的速度前進。養鹿人是極好的御夫,羅斯軍在冬季作戰機動性極強,缺了這些牧奴可就做不到了。

雷格拉夫還沒有悟出人身依附經濟綁定的意義,他只通過父親留裡克的作為,覺得給香農封地的民眾更多資源,他們就願意給自己好好辦事。

這裡所謂的辦事就是打仗,羅斯軍如何鼓動民眾踴躍參軍的手段,雷格拉夫太清楚了。因為,他就是羅斯橫掃斯堪的納維亞、遠征丹麥、抵達易北河的戰爭的參與者,在戰爭爆發之前他也真切的知道羅斯為了這場遠征是如何發動民眾積極備戰的。

甚至是婦女、老頭子、孩子、傷殘戰士都在為軍隊製作箭矢、裁縫衣物等等。他們起初沒有得到獎賞,作為許諾就是免除賦稅,乃至享受戰爭分紅的權力。

都是人,哪怕身處不同的世界,香農當地的居民理應和羅斯一樣。

陰冷持續,圖爾城的石板路也終日溼漉。降雨倒是有一個好,路面上的馬糞都被衝到了路邊,各種穢物塵土順著羅馬時代就嗅到的排水溝流到城外的水渠,最後注入城南的謝爾河裡。

陰鬱溼冷的天氣持續對小雨果的身體摧殘。

封爵一事算是他短暫人生的高光時刻,然而他被肺結核不斷摧殘的身體終於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簡直是以最後的元氣去主持封爵,在將權力移交出去後,自己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自那場熱熱鬧鬧的省會後,連站崗的侍衛都意識到羅貝爾已經是新伯爵。

羅貝爾可沒有殘忍到去幫助小雨果早點去死,因為一旦背上了謀殺嫌疑,自己在圖爾就待不下去了——阿基坦和圖盧茲地方的貴族們不能自己的陣營裡有如此張揚歹毒的人物。

羅貝爾不敢對大貴族動手,他也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想法。

小雨果那個樣子怕是十幾天時間就自然死去了,但衛兵決定加速這個過程。

衛兵也不是親自持刀趁著陰冷雨夜瞭解雨果,只要減少食物供給,只要停止提供新鮮的布,雨果本就瀕臨崩潰的身體將迅速垮掉。

衛兵與侍者串通一氣,送上去的仍是麵包,只是麵包因變軟有些發黴,重量也變少了。

人們都在關注羅貝爾,一眾小臣希望早點去侍奉新主子,當侍者也冷落了小雨果,男孩是死亡就進入倒計時了。

發現食物量減少,發現擦拭咳血的布沒有新的了,意識到有限的食物還有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