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635章 我得親自去安茹一趟

雪停了,一小隊騎兵駐足於河畔。

河對岸就是圖爾城,陽光照得城牆積雪劇烈反光,天空蔚藍無雲,聖馬丁大教堂唯一塔樓之尖頂的鍍金大十字架,它也在爍爍放光。

站在這裡,守軍隊長帶著複雜情緒直面盧瓦爾河,他不知道伯爵大人會如何處置自己這個戰敗者。

他已經想好一些藉口,希望自己和最後的兄弟們可以得到一個體面的新開始。

不久,穿著黑袍的下級教士將渡河駁船拖曳過來。

一位教士走來,昂頭眯眼恭敬道:“船已經到了,你們出發吧。一條船隻能運一人一馬,你們千萬小心,若是掉進冰水裡……”

隊長焦躁地打斷話語:“不必多說,我會當心水。”

教士們微微勾頭示意,罷了集體撤離。他們並不想和這些士兵有很多交集,再者降雪已經結束,針對數百名死者的合規葬禮,教士們就在今日開始進行。

修道院長組織人手在覆雪的公墓挖坑,為了效率,他們挖掘大坑將死者平靜放入。

在埋土之前,被髮動起來的教士們蹲下來,直面死者灰白的面容,手捧手抄本福音書做最後的告解。

這是必須的流程,少執行這一程序,人們堅信死者的靈魂就不能順利進入天堂。

甚至,難產而死的女人,她腹中的死胎也必須接受洗禮再做告解。

這個修道院負責河道北部十多個大小不一村莊五花八門的民生工作,再偏遠的村莊需要

葬禮服務,承擔任務的教士也要坐著馬車、帶上必要的聖器和福音書前去。

他們會執行一些嚴苛、極端的葬禮儀式,但是這一次,有些太極端了。

教士們必須快,因為降雪後很可能快速升溫。死者已經擱置多日,再不安葬就糟糕了。

教士們這邊忙著熱火朝天,在盧瓦爾河上,一條小船不斷折返,直到守軍隊長和他的十多個兄弟順利過河。

至於他們的家眷,暫時依舊住在修道院裡等待後續消息。

關於一葦渡江的一小撮士兵,站在城牆上照例巡視的衛兵,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一狀況。

待那些潰逃守軍剛剛完成過河,一支已經等了一陣子的圖爾一方騎兵迅速踏雪而來。

為首的人帶著殺氣橫劍立馬將之包圍,再厲聲質問:“你們是誰?”

“是我!駐紮在安茹的皮耶赫。”隊長處亂不驚,他的部下一樣態度平和。

“駐紮安茹的人?我聽說過你們。怎麼回事,你們為何突然來圖爾了?”

“發生了重大情況。我必須立刻見到伯爵大人!”

那帶頭者簡單大量一番,瞧瞧這些人的倒黴模樣:“難道……你們遭遇襲擊了。”

“就是襲擊!我們被諾曼人襲擊了。快帶我見伯爵,我有要事稟報。如果出現了岔子,你擔不起責任!”

那帶頭人被隊長的話震懾住,雖然其人並不認識這個自稱皮耶赫的安茹駐軍隊長。“好吧,跟我進城。但願你們帶來

的不全是倒黴消息。”

與此同時,剛剛吃過早飯的羅貝爾忙著在雪後的陽光下舒展身體,連續多日的霧雪毫無陽光,糟糕的天氣令他心情一樣糟糕,在獲悉主教間的信件,羅貝爾的心情就更遭了。

久違的陽光讓他心情好了很多,突然,衛兵來報。

“河對岸有大概十名騎兵準備過河?這是意圖來圖爾的人?安排卡羅特曼去攔截他們,讓我看看這是什麼人。”

那奉命攔截帶頭者正是羅貝爾麾下的一名資深侍衛,雖然沒有正式封爵,人們都相信,作為伯爵的近臣,未來被封為騎士是一定的,成為男爵也猶未可知也。

他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在發覺貴族騎士們紛紛撤離後自己的實力會暴跌,羅貝爾就在這個冬季抓緊時間增補了一批新人。

他擴建了騎兵隊,每隊維持在一百騎的規模,現在直接由他掌控的騎兵,理論上的滿編狀態已經是驚人的四百騎。

一些本沒有機會翻身的平凡人,搖身一變成了直接效忠伯爵大人的騎兵。

至於這些人的各方面實力……肯定不如那些平日裡最大樂趣就是鬥武和打獵的貴族騎士。

不過靠著堆砌人數,老兵帶著新兵,他們聚集起來實力不容小覷。

當前有四個騎兵隊長,叫做卡羅特曼的男人是其中之一。

根據羅貝爾的設想,等安茹駐軍奉命歸來,自己的直屬騎兵就擴充到了五百騎。

如有必要他覺得自己還能

繼續擴軍,搜刮圖爾當地合適馬匹,再組織二百騎也不是不行。

若再加上大量來自布爾日地方的貴族騎兵,圖爾組織出一千騎兵完全可以。

羅貝爾換上厚實衣服,騎著馬帶上隨從去一探究竟。

城外騎兵進城後,彼此就在城市廣場邊緣相遇。

過去,駐紮安茹的守軍只是定期來圖爾述職,所述職的對象也是病重的雨果四世。彼時羅貝爾帶著軍隊在勒芒、奧爾良地區作戰,前來述職的守軍隊長皮耶赫,他與羅貝爾僅有幾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