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強者”羅貝爾在安茹(第2頁)
她站直身子面相丈夫:“士兵沒必要如此粗俗。已經問明白了,就是雷格拉夫。”
羅貝爾也有些奇怪,自己尊貴的妻子什麼時候對下賤的農夫心態平和了。“既然如此,我們繼續走吧!我們沒時間和亂竄的農夫糾纏。”羅貝爾眯著眼不屑說道。
艾德萊德點點頭,頭也不回地走回馬車,罷了馬隊直接衝進已經基本空蕩蕩的村莊,目瞪口呆的村民不知那些傢伙要幹什麼……
見馬隊離開,留在曠野的農夫一家撒腿就跑。
在空蕩蕩的村子裡,羅貝爾聽到的僅有風聲與戰馬不安的嘶鳴。太安靜了!就彷彿村民放棄了村子。
他也看到地面隨處可見散落的大樹,雖有樹幹都有劈砍痕跡,不少臃腫簡陋似牛棚的草垛房前,竟有木柴堆砌的牆。
“又是所謂的開放森林。雷格拉夫,這就是你所謂的好主意?尊貴的你,居然瞧得上卑賤如泥土的農夫?”羅貝爾不理解,自言自語一番就繼續前進了。
某種意義上,羅貝爾不清楚圖爾軍隊如何在安茹作惡十年。他剛剛繼承爵位半年,殊不知歷代圖爾伯爵在安茹作惡的結果,責任都由他來揹負。
村民避之不及,圖爾的馬隊如同餓狼一般驚得民眾東躲西藏,村民彷彿如鑽進洞的土撥鼠消失不見,留給羅貝爾的就是處處空蕩的村莊。
但是這一次,被當做大奶牛被瘋狂擠奶的安茹,它已經有了防備。
羅貝爾當然是要避免和雷格拉夫爆發衝突的,雙方好歹並肩作戰了三年,雖然彼此的關係一般,那也是同盟關係。
圍攻勒芒、奧爾良時,雙方策劃了方案後就各打各的,諾曼人的強力是他無法忽視的。此事並非因為雷格拉夫的父親非常強大,是因為這小子的手下本來就英勇善戰。
如果雙方因為某些大事決裂,一旦爆發衝突,圖爾或能取勝……恐怕也是吐血到奄奄一息的慘勝。
消息伴隨著逃竄的農民先行傳到安茹城,雷格拉夫與布魯諾都猜測到,所來騎兵定然是圖爾騎兵。
來為之前的戰鬥尋仇?很有可能。
平心而論,雷格拉夫與布魯諾是瞧不上羅比爾的。
雷格拉夫認為當年的羅貝爾沒有選擇奮戰到底,被俘後立刻背叛自己的君主“德意志人”大巴伐利亞公爵路德維希,這是懦夫、是叛徒!再在圖爾,他看到了這傢伙是個陰謀家。
布魯諾對羅貝爾的彼時很純粹,因為這傢伙曾縱兵濫殺薩克森民眾。雖然布魯諾也不會高看自己的同族農民,不意味著默許法蘭克人可以濫殺。他不喜歡這個篡奪圖爾大權的男人,但不會直白表現,彼此講究貴族體面,明面的虛與委蛇再噁心也要表演。
除非因為某些不可調和的事情撕破臉。
至於從香農、安茹招募的民兵,他們對圖爾軍就是有著深仇大恨。民兵並非只對羅貝爾有直接仇恨,而是對整個圖爾軍隊都有怒火。
雷格拉夫一聲令下,聚集在安茹城內的近四百新兵戰了出來。
民兵的武器裝備尚未準備好,這都無妨。他們端起新做的矛,或是帶上農具改的武器。
諸如克萊蒙特這種失落森林的流亡老兵,帶著他的獵人們,帶上木弓迅速戰出密集隊形。
真正的鐵簇箭搭在手上,瞄準著逐漸逼近的騎兵。
雷格拉夫很高興自己動員之速,短時間內六百餘名武裝戰士聚集在城市東門。
一支支矛以及類似矛的武器構成刺蝟陣,在最前排還有金髮諾曼戰士構成的盾牆。
一些弓手由克萊蒙特領著隨時可以射箭,也有弓手站在風化有些嚴重的敦厚石牆上,依命令伺機放箭。
甚至,布魯諾、貝孔等人騎著馬聚在一邊。
他們兵力雖少,弓、步、騎都聚齊了。
他們兵力也不算少,六百餘人湊在一起密密麻麻一片,高度軍事戒備迫使羅貝爾懸崖勒馬。
突然,雙方隔著約莫五十米進入對峙狀態。
金髮戰士的頭髮極為顯眼,羅貝爾與雷格拉夫互為老熟人,他摘下帽子與之對視。
此刻,雷格拉夫微微一笑,自言自語:“呵,居然是羅貝爾。”
他舉手示意自己的部下繼續保持戒備,罷了向前幾步走。
他再張開雙臂,大聲喊到:“喲!這不是尊貴的圖爾伯爵大人嗎?如此寒冷的天氣,是什麼將您吸引到窮酸落魄的安茹?”
羅貝爾覺得有些荒誕,他也扯起嗓子嚷道:“是你!雷格拉夫!你居然真的到了安茹?!”
“你知道這件事了?看來某些逃跑的傢伙將事情告訴你了。如你所見,我現在就是安茹伯爵。我去了波瓦蒂爾面見國王查理,我在聖瑪麗亞大教堂被冊封為真正的安茹伯爵,阿基坦諸貴族均已承認此事。尊敬的羅貝爾大叔,很抱歉我回來時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這件事。真是……抱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