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凡爾登主教海爾度因與維埃納男爵伯特(第2頁)
無論如何,海爾度因不會與勃艮第貴族合作,同樣不能用一張嘴說服不斷聚攏的勃艮第軍隊退兵。
凡爾登正是處於交通十字路口,此地也自古是並家必爭之地,數百年來無數民族武裝在此戰鬥。昔日的勃艮第人也是從大山口鑽出來,他們面對昔日還是杜瓦杜魯姆的凡爾登之石牆興嘆,再把周圍村莊洗劫一番後一路向南……
這些歷史書寫在羊皮書上,它們放置在教堂圖書館內。
正是清楚相關記載,海爾度因對勃艮第人已經不是警覺,而是不信任!
這種不信任,直接以禁閉的大門做表現。
更重要的是,海爾度因對未來局勢有著強烈的悲觀態度。去年,大量農民不堪忍受梅茨伯爵的盤剝,拖家帶口地衝出大山口進入凡爾登。面對數量驚人的難民,本
著慈悲,海爾度因救濟了難民。至於將之安置在瑣碎山丘懷抱的凡爾登,於情於理都是不可能的。
本地農民無法承接數萬難民,其中又有大量婦女和孩子,把他們留在凡爾登也很危險。
難民在凡爾登得到少量補給,海爾度因又指派下級教士作為嚮導,帶上他的親筆信後,帶領難民們向著西方的沙隆與蘭斯遷移。
他確信,蘭斯大主教會妥善安置突然出現的數萬難民。
時年五十八歲的海爾度因在這件事上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那便是以難民潮本身敲打一下蘭斯大主教辛克馬爾。
甚至在信件上也明確寫著他的詰問:“效忠洛泰爾的梅茨伯爵,為了參加戰爭,他在自己的領地內製造無數的混亂。連羔羊都在無助死亡,難道我們還要承認這樣的洛泰爾是羅馬皇帝麼?難道我們要看那些貴族們為了爭權奪利,將無數的羔羊迫害致死麼?”
信件是拉丁語書寫,難民走在西部平原一路暢通,一切問題拋給辛克馬爾。
有關海爾度因同情阿基坦國王查理這件事,教會同僚是普遍知道的。他們也相信,若非羅馬教宗做保,凡爾登大主教早就會被皇帝洛泰爾換掉。
辛克馬爾自會做出有利於蘭斯大主教區自身利益的決斷。
當前,海爾度因又差遣下級教士坐上馬車,將有關勃艮第人佔領凡爾登地區一事告知辛克馬爾,同樣告知的,還有他對時局更加徹
底的悲觀。他甚至預言:凡爾登將再一次遭遇戰爭蹂躪,沙隆與蘭斯恐怕也不能倖免於難。
現在留存的糧食足夠困在凡爾登城內的教士、民眾吃上很久很久。
本地區水資源過於豐富,城內的水井,往往會在一場大雨後自己噴水。
但是這些資源僅供內城享用,城外的村莊未來會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數。
關於凡爾登城封閉大門的行為也是令城外的勃艮第軍隊非常無奈的。
勃艮第軍當然樂見於主教大人慷慨提供糧食、金錢,主教不樂意,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城外大軍也不敢放肆。
大軍駐紮一定要選擇一個合適之處作為大軍營,與其在平坦河畔荒地修造軍營,還不如就地佔領一個村子。
凡爾登城正南方的貝雷拉斯村(今貝勒賴市鎮),名字正是紀念曾經住在凡爾登地區的高盧部落。
地名不變,村莊的選址或會因時代變遷而變。畢竟此地的河谷平原頗為平坦,毗鄰馬斯河建造的貝雷拉斯村容易為發洪水的馬斯河沖垮,如若村莊淹水,當地人就能再找個地方重建村子,不過他們兜兜轉轉還是在凡爾登城附近的濱河區域定居。
如同宿命使然,當匈人大軍入寇,貝雷拉斯村被焚燬。
古代勃艮第人和東哥特人入寇,該村被焚燬。
昔日法蘭克大軍入寇,保全的只有凡爾登城,城外的很多村莊又被法蘭克人洗劫。
如今,打著歐塞爾伯國旗
號的勃艮第人又來了,一如他們的祖先那般,村民聞風逃進了凡爾登城,村子直接變成了勃艮第軍的營地。
顯然因為該村有多條橋樑,無論是去凡爾登還是進入大山口都易如反掌,此村有著重大的戰略意義。
勃艮第軍佔領它,再把村民帶不走的財物笑納,這些舉措簡直理所當然。
也恰是這些強盜行徑,使得凡爾登主教海爾度因對城外的傢伙們完全一副不信任、不合作的態度。
就好似家裡進了一頭熊,打也打不過,趕也趕不走,最好的辦法是把內屋的房門鎖上,任熊在外屋糟蹋,要想方設法不讓它闖入內屋。
有多達一千名戰士駐紮在城南的貝雷拉斯村,他們在這裡掛上歐塞爾伯國的藍黃色條紋的旗幟。
這些勃艮第人士兵抵達凡爾登已經滿一個月,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浩浩蕩蕩的大部隊。
他們的任務與其說是駐紮,不如說是充當後續大軍的先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