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2章 賞賜一公頃荒地(第2頁)
確權土地本身就是一團糟,對土地面積的描述也是奇奇怪怪的標準。
雷格拉夫以強權要求土地制度就按照法蘭克那一套實行。所以安茹新開墾土,將首次嚴格踐行查理曼的制度。
連農奴都可以合法得分得長寬各一百步的巨大荒地,而且今年開荒明年也免稅。
可就算收稅了,大人承諾就只徵收兩種十一稅,各種雜稅、加派取消,如此拋掉儲存耗損,到了最後豈不是還有40到50%的淨餘糧?!
唯有雷格拉夫大人給予大家賞賜!唯有雷格拉夫大人作為安茹伯爵,才會承認大家擁有土地的合法性。
那麼,如果大人出了什麼問題,自己剛剛獲得的財富豈不是又要沒了?獲得自由、可以立刻大翻身的農奴,豈不是又要當牛做馬?
暫且仍待在城內的雷格拉夫,他能猜到民眾的快樂,卻沒有意識到德政帶來了多麼恐怖的積極影響。
所有人只要再忍受接下來的夏荒,只要捱過去了,未來的好日子就到了!
有了對《約定》的突擊修訂,這下民眾間就沒必要因瓜分荒地的問題置氣。
再生氣還能拗得過雷格拉夫大人的決定?一法蘭克頃新田各家各戶各領一塊,敢多要就是貪婪之罪。
哪怕家裡的男人羸弱、或是家主過世兒子尚小,針對這種可憐家庭,分地也是一視同仁的。
這也並非雷格拉夫一定要仁慈,跟在他身邊的金髮老兵們也是一樣的態度。
法蘭克這邊,普通女人居然沒有家主權?真是豈有此理。
而在北方,當部落、氏族裡的當家男人戰死或病死而兒子年幼,妻子搖身一變就是當家主母,有著與她丈夫完全一樣的權力。
孩子會長大,可以繼承其過世父親新分的農田,至於有否能力現在墾荒,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甚至連女人都可以做當家的女人,奈何屈從於本地人的習慣,死了父親的幼年孩子,雷格拉夫就指定這種小孩就已經是家主。
如此分配已經不是簡單的考慮公平,實則也是做給當兵的那些安茹民兵看。
戰爭免不了死亡,甚至受了不大傷口,後期也能潰爛惡化引起死亡。
大人分新田是賞賜,若是自己戰死,留在老家的孤兒寡母怎麼辦?
他們親眼看到,死了老爹的小孩被請到駐村教士處,圍觀村民一雙雙眼睛看到,這個衣衫不整的男孩,以他父親的名義合法分到一大片荒地。
這類事必須由全村的壯年男人檢視,不僅是看著男孩被教士確權,也是看著身邊的所有人——大家互相監督,以後出了任何事,誰都不可搶這男孩的土地——如果自己出了意外身死,同鄉不準搶自己兒子繼承的土地。
現有土地加上新分的荒地,有的自耕農家庭盤算著自己已經成了小地主。
因為有的家庭缺乏人手,最糟糕的是連耕地用的毛驢、小馬都沒有了(不少當做食物用以捱過饑荒)。他們需要親自墾荒,此時可以交給有充足勞動力的家庭,秋收時才承諾對方拿走多少比例的收成。
至於自家的未來……應對過多的農田,一家人就需要拼命生孩子。
無論男孩女孩,長到五六歲就是勞動力了。因是夫妻親自創造的,這種“人形牛馬”所要投入的成本似乎就只是糧食。
安茹平靜之下湧起一種趨勢——人口爆發。
仁慈只針對安茹伯爵的直轄地,名義上的伯爵直轄地非常巨大,奈何能被雷格拉夫實際掌控的就只有河畔地帶而已。
尤其是河道之南,直到與波瓦蒂爾伯國的邊境,那裡就是騎士們的領地了。
雷格拉夫不要求貝孔和他的夥計們,也按照自己的德政面對其自己的采邑村莊領民。
再說,南方到底是怎樣的局面,他自己暫且無從得知。
雷格拉夫沒必要在自己下級騎士的領地溜達,那是貝孔等人自己的土地、民眾,就是他們把當地治理得一團糟,這與伯爵直轄地沒什麼關係。
雷格拉夫完全尊重這些亟待南下的小貴族,在碼頭處組織船隻送其過河,就是自己最後的送別。
現在,安茹城外一片欣欣向榮模樣,數以萬計的男女村民,帶著各色工具首先衝向現有的熟田。
趁著時節先別熟田墾一遍,大約兩週之後開始播種。村民仍然使用落後的撒播模式,完全不似羅斯王國已經普及得差不多的條播與耬車點播。
不過本地水草豐美氣候宜人,實在是諾曼人夢寐以求的生活良地,就算是亂糟糟地撒播種子,土地的產出一樣還不錯。
雷格拉夫不是也不想做農業專家,現在他的頭腦裡都是針對勃艮第開戰,以及拼命擴大自己的實力,為反攻不列顛奪回王權做準備。
現在河畔地帶聚集大量人員與馬匹,貝孔等人招募了一些農戶,後者作為扈從家庭準備南下。
也許留在安茹可以得到雷格拉夫大人的大恩,不過自己跟著效忠的騎士南下,自己在新的環境裡做扈從,可比普通村民身份更高級。
扈從已經不是平凡人了,做了扈從是成為騎士的第一步。通過戰功而改命的路徑還沒有被封死,因為被選中的扈從將在今年四月,加入雷格拉夫大人的麥西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