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669章 凡爾登城躲不開的劫難(第3頁)

或者說,誰願意跟著驕傲的威爾芬大人將自己的戰馬活活累死?

「到此為止吧!」終於波圖瓦伯爵安德烈趕上來,他注意到威爾芬那遺憾與悲憤交織的情緒,這便策馬繼續上前,以一位智者的形象安撫道:「羅斯匪徒終於是逃跑了,你驅逐了他們,你獲得了首場勝利。」

「嗬!我人生第一場勝利,就是如此尷尬嗎?再說,我沒有殺死一人,這也算是勝利?」

威爾芬此次作戰的確是人生首次以最高指揮官的身份,指揮一支數千人的大軍發動大戰。他希望取得一場殘酷勝利,最好殺得敵人屍山血海,最好自己身上滿是敵人的血,那彷彿是一場洗禮,宣示著所有勃艮第人的王者在血色中誕生。

「羅斯人是諾曼人的一種,敵人的狡猾人盡皆知。你瞧。」伯爵再安慰道:「他們向你展示了背影,還丟棄了很多物資。他們是一群懦夫,你就不要指望那些傢伙敢於與你正面作戰。」

威爾芬依舊憤憤不平:「難道這就是你的安慰?我要你的安慰嗎?」

「呵呵,可是我們的確喪失了繼續追擊的本錢。我們一支在狂奔,戰馬都要累死了,難道…我們要為了追殺一群懦夫,害死我們的戰馬?沒了馬匹,我們如何去阿爾薩斯救助皇帝?」

「可是!」威爾芬理解了一些道理,他是聽勸的,覺得繼續追擊已經變得出力不討好。「我還是難以接受。」

「孩子,我這是以長輩的身份告誡你。你是要成為真正勃艮第國王的男人,記住你的偉大使命。尊貴的你,沒必要為一群羅斯匪徒的事耿耿於懷。我們帶著戰利品回去吧!凡爾登已經是你的了。」

年輕又身份顯赫的男性貴族,他很高興其他尊貴者的讚譽。威爾芬被這麼一鬨終於冷靜下來,他安慰自己「至少還是奪了敵人的很多物資」,於是正式下令返回凡爾登城。

終於,上勃艮第軍主力以毫無傷亡的代價,換言之也是兵不血刃的代價,拿回了凡爾登城的控制權。

當騎兵回來的時候,在爛泥地裡走得氣喘吁吁的步兵,他們不但完全佔領了城外村莊、私自在燃燒的村莊裡「搶救」出大量物資。

步兵沒時間滅火,他們兵力龐大也未曾想住在存在。

爛泥與淺灘中三座木橋突兀矗立,有很多戰士猜到堰塞湖產生的原因——橋墩的縫隙被故意堵塞。

,他們根本想不到堵住所有橋墩的居然是…

在河水中,一些人形的物體隱隱約約,仔細看那居然是泡得發脹的死者。

固然很多農民出身的步兵不畏懼血淋淋的場面,暈血、怕屍體者也不可能被領主徵召。

他們從未見識過如此怪異的屍體,且數量有些太多了。只見兩座橋之間全是如此怪異恐怖的死者,多虧了被他們踩踏的汙濁泥漿被河水推了下來,馬斯河變得渾濁不堪,這才徹底掩蓋死者身影。

沒有人想著收殮死者,而是膽戰心驚地嘔吐。

一些步兵稍事休息,他們大膽的無視橋下的可怖死者,目擊到凡爾登城居然大門洞開,沒有多想便繼續踏著泥水衝了過去。

雖然廣大步兵的自由劫掠權被貴族剝奪掉了,現在貴族老爺們騎著馬去追擊敵人,兄弟們幾乎無人約束呢!

如果這時候蜂擁衝進凡爾登城,把裡面可能的野蠻人殺盡,也算是解救了這座城市。

至於誰是野蠻人…

掠奪的慾望湧上心頭,勃艮第人本身就不能與凡爾登當地的高盧後裔共情,數百名渾身泥巴的戰士淌過泥水,他們顧不得把掛在脖子的皮靴穿上,打著赤足嗷嗷叫地衝進城市。後面的戰士見狀,紛紛調轉方向衝向凡爾登城。

他們旋即開始了瘋狂劫掠。

本該是劈向羅斯人的劍,現在砸在城內居民的頭頂。

非常諷刺的是,

羅斯軍只是在城外殺死意欲逃跑之人,勃艮第人則是衝進城內無差別殺戮。

勃艮第步兵也有自己的藉口,城牆上分明飄揚著一面羅斯人的旗幟,那個酷似聖安德烈十字的標緻何其扎眼。

對哦!凡爾登城內沒有善類,所有人就是羅斯人!

見到同伴居然真的搶到了銀幣,其他步兵見狀跟著大膽起來。

直到有膽大妄為者踹開聖母修道院的大門。

有戰士操持著勃艮第語,高舉鐵劍呵斥所有的避難者:「你們這些諾曼人,受死吧!」

因為教士們早已因為他們的主教大人被扣留集體陷入不知所措,下級教士無人指揮,此刻教堂的大廳裡擠著一群無辜又無助的民眾。

他們被勃艮第軍故意當做羅斯人,於是乎,甚至那聖母像彩塑都濺上了無辜者的血。

當威爾芬悶悶不樂地帶著騎兵回來,他看到的是燃燒的城外村莊,以及一片混亂的凡爾登本城。

「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們的人在攻擊城市?」他大呼不解。

一瞬間,波圖瓦伯爵大戶不妙,他厲聲叫罵:「這群步兵!一群十足的鄉巴佬!他們居然不聽指揮,直接去搶掠城市了。」

威爾芬大吃一驚:「啊?豈能如此!那都是我的錢財呀!」

「陛下,現在是時候去凡爾登恢復秩序了。」波圖瓦伯爵諫言道。

「好。我得殺幾個敗類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