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0章 都是羅斯人乾的(第2頁)
對於廣大步兵而言,只要把搶到的金銀交出來,其他的諸如鍋碗瓢盆之類的戰利品,他們能拿走就儘量拿走吧。
於是,哪怕死者的衣服沾染血汙還是被貧窮的步兵扒下來。
誰會在乎布匹上有血汙泥巴呢?洗乾淨後縫紉一番,哪怕是一塊碎布,也能縫在衣服上做布丁。
普通勃艮第步兵,很多人的確配備了鎖子甲,殊不知相當多的甲衣可謂「自古以來」。有的戰士自己也上年紀了,身上的鎖子甲還是其爺爺、祖爺爺,或是某個古老親戚在世時搶到的。
甲衣修了又修,有的甲衣甚至已經用了兩百年,它沒有自然鏽蝕掉完全是因為時常塗油保存,亦或是拆了鐵環回爐再鍛打編織。
連教士的黑袍也被扒掉,被刀劍割成小塊為戰士們分享。
死難者的靴子、皮鞋更是被搜刮得乾乾淨淨。
帶
著這些廉價的戰利品走出成門的人,都要經過波圖瓦伯爵的騎兵好好檢查,確保沒有偷藏金幣銀幣了再放行。至於有聰明人忍著劇痛將金銀塞進一些奇怪的地方而沒有被發現,純粹這些人的行為太噁心,自視甚高的騎兵也懶得詳細檢查。
伯爵的部下還是抓到了一些仍然不願交出金銀的戰士,他對這部分人區別對待。
凡是本伯國的步兵,此事既往不咎,倒是要被打上幾棍子長長記性。
若是來自里昂附近的步兵被抓了現行,正好挑幾個絞死之以儆效尤。
波圖瓦伯爵已經想到如何向國王威爾芬交待,同時,在他的命令下凡爾登城徹底陷入死寂。
剛剛入夜,大批戰士乾脆就在城外駐紮。
因河對岸的村莊的火焰從未被撲滅,入夜後整個村子燃起大火,一些未被搶救出來的糧食,就隨著烈焰化作焦炭殘渣了。
倒是村莊的大火成了完美的照明物,數千人聚集在河對岸的凡爾登城下,介於石牆之內已經是一片如同詛咒的死域,才沒有勃艮第戰士意欲進入了。
威爾芬坐在篝火邊已經休息了好一陣子,他的精力恢復很多。關於凡爾登城的事情,冷靜下來的他根本不願意直接面對。
畢竟有些事情可以貴族們聚在一起暗戳戳地密謀,真的將密謀之
事公開合法化,他臉上可掛不住。
波圖瓦伯爵騎馬歸來,他找到了年輕的國王,這便下了馬,握住劍
柄木著老臉大步走來,罷了隨即坐下來。
他注意到連維埃納男爵也坐在這裡,估計到這位老小子也有很多不盡如人意的話想嘟囔。
伯爵這便說道:「已經查明瞭,那些逃跑的羅斯人毀掉了凡爾登,野蠻人就是在殺戮,連教士們也死了。凡爾登主教海爾度因大人,也死了。」
哪怕根本沒找到海爾度因的屍體,介於教士的袍子、靴子都被亂兵搜刮,伯爵無法做出分辨,就當做主教本人已經被殺。
「果然……是那些野蠻人?!」事到如今的威爾芬還不敢完全昧著良心。
「就是野蠻人所為。」伯爵面色凝重特別強調道。
哪怕這張老臉被篝火烤得發亮發燙,給予人的感覺依舊如同一塊堅冰。
「真是一個悲劇啊!」維埃納男爵乾脆狠下心,他附和道:「尊貴的波圖瓦伯爵所言極是,那些野蠻人殺人不眨眼,我們剛剛都看到了過來,野蠻人居然連馬廄的戰馬都殺死了。怕不是土撥鼠會鑽洞,也要被這群惡魔殺死。」
重要的貴族都這麼說了,威爾芬又當如何呢?
年輕的王狠下心,鄭重說道:「就是羅斯人所為!這些野蠻人屠了特里爾,還屠了梅茨,我們獲悉的一些說法全都是真的!現在,野蠻人還把凡爾登屠了。」
「都是羅斯人乾的。」伯爵繼續附和道。
罷了,伯爵沒有再說,他蒼老的臉龐有著一雙鷹的眼,眼神里藏著千言萬語,他與
在場的諸位交流眼神。大家亦是陰冷地互相看看,沒有再提「究竟是誰屠了凡爾登城」一事。
因為就結果而言,連教士們都死了,意味著凡爾登地區徹底成了人員真空狀態,當地就剩下一個地名了。城市、村莊全部空蕩蕩,河谷區的農田也都沒了主人。
這難道不是勃艮第人渴求的麼?
如此一來,南部的大大小小貴族們,正好在戰後完全控制這裡,貴族帶著貧窮村民移民而來,凡爾登以及周邊地區,永遠地成為復活的勃艮第王國牢不可分的一部分。
他們暫時不會處理凡爾登城內由他們親手製造的屍體。
論及要處理屍體,隨著堰塞湖形成的原因完全查明,堵在橋墩中的那無數死者,更要抓緊時間清理。
經過一天的行軍與戰鬥,疲憊不堪的勃艮第軍全體在城外紮營。他們集體處於城市的西北方向,在這裡馬斯河的河道完全正常,河道兩畔的草地依舊荒草翠綠。
不過,等到清理了河道中的屍體,整個堰塞湖的水量都將迅速衝下來,一場洪水不可避免。
第二天上午,清除堰塞湖的工作就緊張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