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722章 勃艮第軍先走棋

一瞬間,西部堡壘的兵力增加一倍,而起防禦力增加數倍不止。

原本已經安置在土坡矮牆上的十座扭力彈弓立刻增添新戰友,現在堡壘守軍已經有六十座彈弓了。

所謂西部堡壘,它以橋樑為中心,奧恩河穿行其中,遂在宏觀上堡壘還能再因河道走向,細分為北部與南部。

戰士全力以赴挖掘了環形矮牆,再在上面建設更高一些的籬笆牆。土石方被挖走後形成的土坑完全滲水,既然如此士兵乾脆將所有土坑與河流相同,於是硬造了一圈泥濘溝渠。

堡壘僅留了一個陸路缺口,倘若敵人全力攻擊,缺口將迅速為雜物堵塞,它也必將由重兵把守。

現在兩隊騎兵全部進入堡壘內部,如今再加入一千兩百人,堡壘內部實在很擁擠了。

擁擠歸擁擠,士兵與戰馬的住宿問題不是問題,飲水方面就更不是問題。

他們將更多的旗幟樹立起來,眾多白底藍紋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西部堡壘的周圍盡是拋荒農田,青草瘋長,騎兵公然帶著戰馬在堡壘外圍覓食。

斯溫與卡爾故意為之,就是要讓敵人看到羅斯騎兵的存在,趁著機會,進入日代步兵抓緊時間加固堡壘。

現在,堡壘內部不再僅有一座木橋,為了兩部分聯絡方便,停泊的長船又拼出兩座浮橋。

在堡壘外遊蕩的騎兵在施展障眼法,一組騎兵趁機撤到了東部的一片林地。

撤離者奉命充當眼線,

一旦堡壘真的遭遇圍攻,他們將離開向東方的羅斯軍主力報信。

哪怕乍現之敵遲遲不進攻,約莫三天之後,羅斯軍主力一樣要進抵西部堡壘。

打一場漂亮的防守反擊固然很好,如果戰役變成雙方集結完畢正面對攻,羅斯軍一樣可以接受。

斯溫、卡爾、阿斯卡德、塞德里克、奧拉夫與凱爾哈,六支隊伍拼湊出兩千餘人的大軍。

他們裝備非常精良,法理上都聽從斯溫的指揮。

「豬鼻」斯溫不比菲斯克,他缺乏「繼續進取」的性子,凡作戰都較為保守。

恰是如此,他在大山谷與優勢敵人相遇,最初所想就是撒腿就跑,繼而也是組織後面的兄弟趕緊全力加強堡壘防禦。

現在斯溫正式成為西部堡壘的指揮官,他也沒有因此變得焦躁狂妄,而是繼續按照留裡克的命令默默加固防禦。

即便,敵人就在堡壘西部不遠處紮營了。

羅斯一方完全可以組織騎兵發動一場試探性進攻,如果是菲斯克或是布洛迪帶兵,自然一定要打打看。

攝於敵人兵力的確眾多,斯溫決定繼續保守行事。他覺得自己沒必要派出小股兵力刺激敵人進攻,只要羅斯軍繼續在堡壘外圍遊蕩,應該可以吸引敵人先攻。

於是,堡壘矮牆唯一的缺口敞開著,只要敵人發動進攻,遊蕩的羅斯騎兵立即撤回。

堡壘在等待勃艮第人主攻,整個羅斯軍都在等待勃艮第人全面進攻,留裡克

的戰略看似非常保守缺乏勇氣,其內涵何其陰險?

羅斯軍只要捫心自問,倘若是自己進攻一個裝備大量弓弩與其他重型遠程武器的堡壘,要通過一片非常開闊的區域,繼而直面泥濘水溝,在進攻之際未被五花八門的箭矢、標槍擊傷的幸運兒,到了最後也要在土坡費力佯攻,屆時守軍的長矛可不是開玩笑的。

羅斯軍深知自己擺出的是帶刺的烏龜陣,它易守難攻。

以過去的經驗,法蘭克一系各路貴族在與羅斯軍交手之前根本沒打過類似的仗。進攻防禦妥當的曠野堡壘要吃大虧,往往卻只有在真正吃虧之後,他們才知道這種銅牆鐵壁貿

然衝不得。

在戰場的另一邊,勃艮第騎兵劃定了一片開闊地,立於馬背上的戰士可以遠遠眺望正東方的一小片像是小土丘的凸起物。

再仔細一瞧,可以看到那邊飄揚著像是「聖安德烈十字」的旗幟。

波圖瓦伯爵就叫安德烈,如今的他並不知曉羅斯旗幟的真實內涵,到目前為止,他只知道擺出那樣旗幟的傢伙就是羅斯人,凡羅斯者必殺之。

一名又一名騎士帶著自己的部下抵達,伯爵本人帶著大量親兵而來,依靠人數龐大的親兵,他才真正做到在自己龐大封地裡說一不二。

波圖瓦伯爵的實力比之歐塞爾的康拉德差距當然非常巨大,倒也是勃艮第陣營裡的數一數二的勢力。

帶著給養輜重走出狼嚎森林的

軍隊就在被佔領的廢棄村莊紮營,最好的房間留給大貴族,當能居住的房舍被騎士們瓜分殆盡,後繼者就只能露天紮營了。

大量小樹被砍倒,一批木棚子迅速拼出框架,最後搭上破布做成帳篷,一個棚子裡即可躺下四五名士兵睡覺。

勃艮第人不會在曠野裡修造城寨,他們的大軍營裡除了貴族有像樣的住房,絕大多數人就是露宿。倘若軍隊不是發現了一處廢棄村莊,再高貴的人也只能住進帳篷裡。

廣大士兵早已習慣這種艱苦的行軍打仗生活,騎士們將之調侃做「成為真男人必要的修行」。

他們清早離開凡爾登大營,橫穿大山谷又橫穿森林,一天時間前後走了近二十五公里。士兵已經達到一天行軍的極限,若是再逼迫士兵在下午時分立刻針對遠方的敵人堡壘發動進攻,不過是將一群疲憊不堪的肉塊推入絞肉機。

當此之時實際是勃艮第軍最疲憊的時刻,波圖瓦伯爵非常清楚,於是命令精力依舊較為旺盛的騎兵在營地外圍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