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696章 大主教熱拿來了

新的一天,當清晨陽光驅散瀰漫盧瓦爾河的晨霧,所有熟睡的人們在微微潮溼中甦醒。

 

奧爾良所處地帶氣候非常宜人,在那些來自北歐的金髮老戰士看來,本地環境美妙得如同人間仙境,再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適合定居。

 

偏偏如此宜人的地方,在去年的大戰中被自己瘋狂摧毀。

 

老戰士們沒有絲毫負罪感,只是可惜去年做得太過火,除卻奧爾良城外目力所及的村莊,或是拉倒建築或是一把火燒盡,以至於今年的遠征,居然沒留給自己一個靠譜居所。

 

好在聯軍在奧爾良城外不過客居兩三日,至多也不過五日。

 

戰士們樂觀估計,過河行動在今日全面展開,到了夜幕降臨時全軍基本完成過河。

 

倘若中間出現茬子,晚上一兩天也可以接受。

 

戰士們如此想,雷格拉夫可比大家更加心急。

 

比起划船擺渡,以螞蟻搬家般一點點的以駁船將人員物資運過河,當然沒有直接走一座橋樑來得痛快。

 

理論上將空載駁船以首尾相接的形式連成串,在河面建造一座浮橋也不是不行。

 

奈何前些日子才下過一場雨,盧瓦爾河的水流明顯急促了一些。

 

事實上以老戰士的感知,河水也不是很湍急,就是它的寬度非常驚人。

 

盧瓦爾河不比易北河上的那座鐵鏈浮橋。

 

唯有查理曼有財力硬生生建造一座堅固浮橋,再借由此橋更廉價的統治完成征服的北部薩克森,

 

以及強力干涉丹麥人與奧伯特里德伯國的舉動。

 

鐵索連環韌性極高,漲水的易北河的流量終有上限,可不會講鐵鏈拉扯斷。

 

雷格拉夫看看自身的情況,難道僅僅靠著麻繩捆綁就能在更寬闊的盧瓦爾河構築浮橋麼?

 

如果所有小型駁船首尾相連,的確可以建造一座橫跨大河的浮橋,然而它的強度僅僅存在於理論。

 

理論上可行的方案,雷格拉夫實在沒有財力物力實現下。就算浮橋拼湊完畢,只要有一個節點被水流衝段,整座浮橋就毀了,屆時正忙於過橋的人與馬匹,非得被折騰到水裡。

 

雷格拉夫還能頭腦設想一下強行建設浮橋的結果,而大量戰士只要看一眼過於寬闊的盧瓦爾河,想到浮橋方案就直接搖頭。

 

浮橋方案完全讓位於駁船方案,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得世界陷入金色簾幕中,感覺置身於聖境的戰士們陸續起身展開行動。

 

根據雷格拉夫的安排,聯軍駐紮的尚吉村就是大軍的總集結地,凡是過河的人員立刻卸下物資向此地移動。

 

全面渡河行動在昨日已經進行,如果不是他們沒有夜間大規模渡河能力,否則現在也是忙得熱火朝天。

 

他們開始自發行動,赤膊上陣者操縱大小船隻就開始運輸貨物。

 

馬車被清空物資,罷了車板、車輪等被拆成零件。

 

戰士們甚至十多人合力,將一輛馬車的車板搬到半擱淺的長船上,罷了再將車輪、

 

車轅抱著扔上去,最終十多人也跟著上了船參與划槳。

 

搬運一輛呈零件化的馬車並不輕鬆,多虧聯軍兵力足夠充沛,才令繁重的工作不是特別困難。

 

然而各種大小問題疊加下來,雷格拉夫奢望再用一個白天完成渡河,怎麼看都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或許是亟待運輸的車輛太多,或許是聯軍攜帶的物資本就規模巨大。

 

固然今日成果非常顯著,仍有一批車輛、馬匹和毛驢還在河對岸等待過河。

 

反倒是戰士們被折騰得渾身疲憊。

 

一個白晝的勞作,不少人崴了腳扭傷了胳膊

 

,因為要奮力拖拽纜繩,很多人的胳膊都沒磨傷發紅。傍晚時分,疲憊的戰士們汗津津地坐在河灘與尚吉村營地,很多人顧不得泥土骯髒,直接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雷格拉夫眉頭緊鎖地審視一番今日行動成果,他也是進入營地考察就愈發覺得難受。

 

布魯諾、赫伯特、威伯特等貴族,他們表面不說,內心裡對年輕統帥的操之過急頗有微詞。

 

還能怎麼辦呢?自然是明日繼續行動。同時,原定的任務結束的休息日向後順移。

 

基於現狀,等到休息日再提供大量美餐美酒已經太遲了。

 

雷格拉夫一聲令下,全軍今日大擺宴席,所有陶甕支起來使勁煮麥子,任何大胃口之人都可以暢快得吃撐。

 

針對那些赤膊划船的戰士,他們付出了最多的勞動理應享受最好伙食,承諾的麥

 

酒提前供應,而且也不影響明晚繼續大肆喝酒。

 

沒能一日之間完成渡河,不少戰士是不甘心的。既然國王非但沒有苛責,還賜予好酒好飯,大不了今晚吃飽喝足了明日再戰。

 

也恰恰是大吃大喝的行為,戰士們雖疲憊,士氣之旺恍若那爆裂燃燒的篝火群。大家疲憊的根源問題完全是因為手裡的軍糧數額龐大,搬運大量的糧食口袋足夠壓得人腰痠背痛,不過一想到在未來很長的時間裡,大家根本就不愁可能會在戰場吃不飽飯,今日所有的疲勞都是為了未來數月不難受,當前的苦楚直接忍了。

 

奧爾良城外瀰漫著強烈的麥香位,香味隨風漂入城市,勾得城裡避難的四千軍民垂涎欲滴。

 

現在的城市真是陷入矛盾中,既然城外的軍隊承諾不攻城,在過去的一個白天也完美履行諾言,豈不是證明了奧爾良根本就是在提防一頭無害的壯牛?那頭牛既然不打算橫衝直撞,大家還躲著它有何意義?

 

民心思動之下,奧爾良伯爵依舊不能掉以輕心。他能察覺到村民都渴望趕緊出城各回各家,畢竟數千人擠在一起,甭說烹煮食物的燃料是個大問題,僅僅是數千村民的隨地便溺,就已經迅速折騰得城市一片惡臭狼藉,與城外的飯菜香味形成極端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