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0章 空空蕩蕩的蘇瓦西騎士領與雷格拉夫的新戰術(第2頁)
“他們都很好。只是……”
“如何?”
“我們必須儘快離開森林。這裡的落葉容易長蘑菇可是長不出青草,如果我們浪費時間,就只能完全用糧食飼餵我們的馬匹和毛驢。”
雷格拉夫稍稍一驚,他忽略了這種情況。縱使聯軍手握大量糧食,還沒有奢侈到給馬匹頓頓喂糧食。
即便是戰馬,在完全行軍狀態下也主要以青草為食,再到夜裡飼餵一些糧食避免掉膘。
“繼續進發吧!我仔細看了一下地圖,只要威廉沒有騙我們,在傍晚之前我們即可衝出這片森林。”
“那就不要猶豫,我們過橋吧。”布魯諾最後催促道。
跨越已經成為小溪的森斯河唯有這座小石橋,小小的橋樑扛起它這個體型難以承載之重量。
如果硬生生淌水過河也不是不行,就是所有的靴子現在河邊的爛泥中,靴子裡灌上大量腥臭的泥漿,再疊加糟糕的溼漉漉感覺,所有人寧願排隊過橋。
多虧了平日的隊列訓練,雷格拉夫的三支步兵旗隊得以保持規整隊列從容過橋。這一千五百人是步兵中堅,他們過橋後,輜重馬車旋即面臨不小的挑戰。
如果有敵人藏匿在道路兩旁林地,敵軍突然殺出,一定能給予麥西亞聯軍以重大打擊。因為軍隊受環境所困,隊伍被拉長得如同一條極長的蟒蛇
,它彷彿在枯枝敗葉中曲折前進,處於這種環境下太容易顧頭不顧腚。
雷格拉夫莫名恐懼於這種逼仄環境,鳥獸早被躁動的大軍嚇跑,一時間森林裡安靜極了,無形中的幽閉恐懼逼得大家都想快點離開森林。
萬幸的是,他們在太陽行將落山之際終於離開森林。
大半個白天都在林子裡摸索,騎兵率先衝到開闊地享受暢快自由,繼而是步兵與輜重馬隊。尤其是運輸糧食的馬車、驢車,押韻物資的戰士最後走出森林,也是最後呼吸開闊地自由空氣的人們。
他們發現,自己剛剛趕著馬車離開林子,先行抵達的戰士居然把更遠處的一個村莊佔領了。
聯軍已經抵達貝宗河,這條可以涉水而過的小河最終注入盧萬河。
貝宗河畔有一個定居點,它是蘇瓦西村,或者說此地就是蘇瓦西騎士領。(今bellegarde,也是波旁王朝的貝勒加德公爵核心領地)
曾經的蘇瓦西騎士已經在與圖爾伯國的戰鬥中戰敗被殺,家族在後續的“圖爾騎兵大劫掠”時,因奉命守衛奧爾良城,家族後裔再一次戰敗被殺。
奧爾良的蘇瓦西騎士至此崩潰,唯獨一片村莊廢墟留在貝宗河畔,空留一個地名證明著此地曾經也很繁榮。
圖爾騎兵根本就沒有穿越森林到這片地點破壞,雷格拉夫和布魯諾在去年也根本沒這麼做過,否則也不會疑惑於,剛剛走出森林的龐
大軍隊居然找到了一處堪稱完美的宿營地。
卻說一段時間前,浩浩蕩蕩五千難民湧入蒙塔日以求強大的歐塞爾伯國庇護,其中很多人口完全就是蘇瓦西騎士領的民眾。
領主全家戰敗被殺,騎士領大量青壯也死於戰場。
恐懼戰爭的平民很清楚喪失貴族庇佑的下場。
並非平凡村民就是賤骨頭,倘若他們甚至沒有貴族、君主庇護,所有人就是更強者的盤中肥肉,被殺戮或是以更加殘忍的方式對待,都不會有人為其做主。
開始有村民逃亡,很快掀起奧爾良伯國東北部的集體民生崩潰,凡是有能力逃跑的村民,沿著土路都跑了。
事實上村民的大規模逃亡沒過去幾日,再早一些的降雨連下數日,大量村民的踩踏使得土路滿是腳印。
麥西亞聯軍的戰士們很高興在無名的大村有正常的木棚住,大家都好奇於村民神秘消失了,有心探查的騎兵則在土路兩側發現大量的腳印,乃至是車轍印。
只要再下上一場雨,所有印痕都會消失。它們之所以現在存在,只能證明一件事!
貝孔和他的夥計們在做傭兵時期長期混跡於市井,總是被金主波瓦蒂爾伯爵當鷹犬使用,頻繁衝在第一線的他們被迫鍛鍊得很狡黠。
貝孔與夥計們騎馬探查了一段路,他們赫然發現,怎麼越是向東延伸,土路上以及道路兩側的腳印就越多?仔細瞧,一些印痕根本就是赤腳走出
來的。
誰會留下純粹的腳印?農民?貧窮的農民的確可以。
貝孔起初僅僅是斷定近些日子有大量農民在向東方移動,他又轉念一想,馬上想到了一些令人顫慄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雷格拉夫知道自己的部下自發探查情況了,他很高興麾下的貝孔等騎士有這樣積極主動的作戰態度,於是對其私自行動也沒有多管。
營地裡已經燃起篝火,一些隨軍攜帶的陶甕已經開始烹煮麥子。
走了一天路的人們最渴望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麥粥,廣大步兵待在未名的大村裡坐得到處都是,大家翹首以盼大陶甕中的麥子煮熟。哪怕煮得半熟也好,那也比吃乾糧要舒服。
雷格拉夫與他的親密戰友們對未來的作戰充滿信心。
他們選定一間最大的木屋作為指揮所,殊不知這裡就是昔日的蘇瓦西騎士的宅邸,只是騎士家族戰敗崩潰後,家中剩下的財物就被本地村民如蝗蟲般搬了個乾淨,以至於所有木屋變得空空蕩蕩。
眾人暫且待在屋子裡等待開飯,同盟的南特軍、埃羅圖斯軍,則在大村的外圍分開紮營。
雷格拉夫已經休息了一陣子,正當他與阿里奧伯特、布魯諾以及老埃裡克談笑,突然戶外一連串的戰馬嘶鳴。
“哈哈,看來是我們的偵察兵回來了。”布魯諾高興得站起身。
雷格拉夫欣喜地走出屋子,他很希望貝孔帶回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結果果就在戶
外看到了諸騎士一張張擰巴嚴肅的臉。
續著山羊鬍的貝孔快步走來,情急之下甚至沒有行禮。“大王,出大事了。”
“大事?”一瞬間,雷格拉夫收起笑意:“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