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西門著火了(第2頁)
戰士將死者拉到一起呈矩陣平躺,越來越多的屍體拉過來,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雷格拉夫面如死灰。
這是自己經歷過的第一次敗仗,敵軍全身而退,己方損失巨大。
他的情緒憋到一個極點,突然間仰天大吼,驚得所有搬屍的戰士錯愕得駐足。
「不是訓練你們如何防騎兵了嗎?這時候全都忘了!」
他越說越激動,喘著粗氣憤怒地看向歐塞爾城。
午後爆發的
大戰一度讓歐塞爾城覺得獲得生機,己方騎兵在城外大殺圍城軍,城牆上的守軍就吶喊助威。
雷格拉夫不可能忽略城市守軍的行為,站在屍堆旁的他猛地轉身,拔出鋼劍直指城市。
一個瘋狂的念頭油然而生——攻城!
因為守軍在吶喊之際,可是對著圍城軍不斷謾罵。
歐塞爾的城牆並不高,它只是頗為厚重罷了,城市也沒有任何溝渠做屏障。原本雷格拉夫就不打算攻城,他寄希望於以消耗戰把守軍折騰得疲憊不堪,再等到「禿頭」查理的龐大軍隊,彼此合兵再討論對歐塞爾城的處分。
雷格拉夫咽不下這口惡氣,再說歐塞爾軍主力極大概率就在約納河對岸,敵軍想要解救他們的城市,就必須通過橋樑返回。
反正奇遇的菲斯克叔叔總是有諸神庇護,而且父親的大軍也在將勃艮第勢力當做必須打擊的對象。菲斯克又去了河東岸作戰,他們都是騎兵,每一名戰士都很狡黠,敵兵休想抓住他們一人。
他決定不去管菲斯克的事,再者還有一部分羅斯騎兵因守衛營地的需要沒有出擊,自己即為留裡克事實上的長子,憑著一張酷似父親的臉還愁調不動他們?
終於,完成截殺的麥西亞騎兵們歸來,貝孔急需向雷格拉夫本人彙報情況。他騎馬迴歸大營,只見亂糟糟的景象已經被清理得
差不多,地面是隨處可見的血跡,很多棚屋還是倒塌狀態,
因戰馬過於沉重,馬匹屍體還躺在原地,而敵兵屍體已經被拉走。
到處見不到國王的人影,都是看到隨處而坐的戰士,每個人的面孔都透露著不甘與憤怒,貝孔設想的驚恐卻不存在。
他隨便聞訊幾個士兵,大家都說大王與陣亡的士兵在一起。
死者被統一拖曳到一處,跟隨運屍的馬車,貝孔終於與雷格拉夫會面。
他下了馬忍住痛苦,畢竟就算比較輕度的內傷,也要一兩天時間修養到無恙。
他走近剛剛發洩過一番的雷格拉夫,掃視一地的死者,忍痛說道:「敵人被趕走了。」
「是,我都看到了。」雷格拉夫的眼睛還盯著屍體:「我都知道,我叔叔帶兵繼續追殺,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這一戰……我沒有攔截成功。」
「不怪你,是我對敵人太仁慈了。」雷格拉夫噘著嘴搖搖頭。
貝孔的眼角清楚注意到,這位過於年輕的君王握緊雙拳,他急忙問道:「下一步該怎麼做?敵人的先鋒軍隊被我們趕走,如果他們的大軍抵達。」
「他們的大軍一定會抵達。那麼,當他們抵達河對岸的時候,我就讓他們看看。我是如何毀了他們的城市。」
「攻城?」貝孔大吃一驚。
「對,破城之後不留活口。我的仁慈很有限度,現在到此為止。」
雷格拉夫平靜地說出這樣的狠話,貝孔猛地一怔,這才想明白眼前茁壯成長的少年君王,其本質可是羅斯王
的兒子。
雖說貝孔對羅斯王僅有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如果將之與諸如霍里克、哈拉爾克拉克這樣的丹麥大貴族做比較,他就頗為理解了。
貝孔不寒而慄,他穩定思緒後再問道:「你真的打算,徹底毀滅他們……」
「對。不然,我就對不起這些戰死的兄弟。他們都是我的兵,我得為他們復仇!」
少年平靜話語裡暗藏著最野蠻的殺意。
貝孔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勸說國王,再者他也不打算勸說。看著一地死屍,貝孔自己揪心不已,再一想到又有扈從騎兵陣亡,僅就報仇這一點上,他就是支持國王的。
可他也聽出來了,雷格拉夫的復仇必將極端——他們將恢復諾曼人的兇殘。
雷格拉夫再厲聲說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現在立刻召開軍事會議。可惡,我要今晚就攻城!」
雷格拉夫不太清楚「哀兵必勝」的道理,他現在的主張就是順應本心。
在下午打掃戰場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士兵迅速恢復精神,大家的驚恐戛然而止,在不斷搬運死屍時,越來越多士兵流露出憤怒情緒。
因為死的都是他們的鄉親鄰居,雖說大家的遠征是履行義務,本來對勃艮第人沒有仇怨,這番遭遇偷襲蒙受重大損失,沒有仇也變成大仇了。
民兵的態度很單純——既然歐塞爾軍隊殺了自己的鄉親,歐塞爾城的敵人就要血債血償。
軍中有怨恨,趁著大家還在暴怒
階段,雷格拉夫決定連夜反攻。
所謂軍事會議,不過是他向手下諸將領與同盟貴族宣佈自己的決意,還要求所有異議者必須跟著自己幹。
麥西亞軍並非沒有攻城經驗,所以異議集中在這裡,並沒有人覺得攻城之後再劫掠有什麼不對。
按照雷格拉夫的設想,伐木製作長梯強行爬牆,這是費時費力的行為,再者攀爬的士兵由於騰不開手,很容易被城牆上扔下來的石頭砸死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