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6章 “禿頭”查理與歐坦伯爵的站隊(第2頁)
歐坦伯爵做出如此判斷,所以己方是否還要恪守默契呢?
曾經,自己與歐塞爾的康拉德針對訥維爾城的歸屬權大打出手,現在豈不是重奪訥維爾的機會?
他原意是想要繼續按兵不動,然而手下的貴族們,尤其
是自己的兒子,都在攛掇著佔領訥維爾。
或者說那根本不能稱之為佔領,而是出兵保護當地的人民不受野蠻的圖爾軍隊荼毒。
這一出兵理由很牽強,伯爵本人也開始動搖,正當他舉棋不定時,開始有來自北方的教士划著船渡河進入歐坦境內。
那是來自訥維爾聖母大教堂的教士,教士們在見到伯爵本人後,摘下黑色罩袍的帽子,立刻露出一臉愁容。教士們此來就是請求歐坦方面出兵相助,原來訥維爾城的守軍不戰而逃,他們逃跑時還搬空了糧倉。
整個城市已經陷入不設防的狀態,數千飢餓難民湧入城市使得當地的治安已經崩潰,盜竊、謀殺層出不窮。混亂局面已經不是教士們能掌控的了,這時候急需一位正值的強大貴族力挽狂瀾。
於是,歐坦伯爵做出了內戰爆發以來最莊重的決定——出兵!
當地教會為歐坦的義舉背書,伯爵親率兩千兵馬率先行動,騎兵隊抵達訥維爾城,繼而是步兵押運著一批糧食抵達。隨著成麻袋的麥子運抵,訥維爾的無序局面迅速得到控制。
直到現在伯爵杜達仍舊聲稱自己沒有搶奪訥維爾城的主權,可事實上他將城市完全控制,抵達此地的軍隊也開始了佈防,此舉與佔領無異。緊接著,歐坦軍開始自發的四處搜索,他們成功找到了帶著糧食逃入東北部山區的原城市守軍。
縱使伯爵本人可以保持克制,
他的兒子可不覺得應該對歐塞爾軍心慈手軟。當年自己的家族在爭奪訥維爾城時吃了大虧,父親能做到明面上的不記仇,自己可不行。
歐坦騎兵襲殺了那群逃兵,順勢帶著一批糧食離開山區。
事已至此,伯爵杜達只能追認兒子的行動合情理,再把這一批糧食據為己有。
訥維爾毗鄰盧瓦爾河,河對岸就是索羅涅森林與布爾日平原地帶。布爾日被無數騎士領分割,眾騎士都效忠圖爾。
現在想來奪下訥維爾也是好事,雖說得罪了歐塞爾伯爵,倒是可以監控著圖爾方面的動向。杜達很擔心圖爾軍隊會從訥維爾方向渡河,也許那些傢伙會說“我們是來夾擊歐塞爾城”的,可是這種鬼話只有傻瓜會相信。
因為一條羅馬古道穿河而過,在訥維爾城以北不遠處有一座關鍵村莊塞伊爾村,村子又以當地的聖巴西爾修道院為核心。當地的盧瓦爾河河段河沙淤積嚴重,一百餘米的河道被大量沙洲分割,使得當地村民划著小船就能往來於兩岸。
歐坦軍隊也進一步控制了塞伊爾村,只要佔領這裡等同於切斷了一條羅馬古道的支線路,如此一來圖爾軍隊應該不會試圖從這裡發動偷襲。
然而,“圖爾”軍隊真的浩浩蕩蕩開赴而來。
原來,“禿頭”查理的大軍的確有著磨磨蹭蹭的根本性原因——圖爾伯爵羅貝爾不願讓路。
或者說,也並非羅貝爾鐵了心阻
撓查理與由諸貴族軍隊構成的兩萬餘大軍的去路。
這支大軍以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為首,輔以一眾圖盧茲地區的眾伯爵的軍隊,甚至是領地盡是巴斯克人生活的加斯科涅伯爵,也從帶著一支規模不多的騎兵部隊從比利牛斯山之下趕來加入聯軍。
羅貝爾正在氣頭,他是執意想直接攻擊巴黎的,奈何自己法理上的君主“禿頭”查理已經與南方貴族們開會決定,攻擊巴黎的計劃讓位於攻擊勃艮第。
查理在集結完大軍後,就沿著阿基坦大道浩浩蕩蕩北上,他們順利通過了已經歸屬為雷格拉夫的香農地區,順利抵達了圖爾城下。
怎料羅貝爾下令城市封閉大門,他帶兵出城迎接國王,頗具傲慢的直接聲稱:“我手裡的船隻都被那個雷格拉夫弄走了,我現在僅有一些小型駁船,靠著一點船隻運輸你的大軍完全過河可能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羅貝爾在這方面的確不能算是敷衍,因為駁船的絕對匱乏使得圖爾方面也喪失了獨立攻擊巴黎的能力,沒了充足駁船,盧瓦爾河就是一道天塹。
“禿頭”查理是龐大軍隊的法理統帥,真正掌握作戰的實則是他的舅舅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
一個外來的流亡貴族靠著婚姻攛掇了圖爾爵位,眼前的羅伯特還一副傲慢不合作模樣,氣得伯納德真想拔劍刺死他。
最終伯納德也沒有做出過激反應,龐大的軍隊在圖
爾城下徘徊多日,在諸貴族考察了盧瓦爾河的情況後,紛紛搖頭相對。
現在正值豐水期,盧瓦爾河的圖爾河段寬闊一場,哪怕是抓緊時間製作木筏,想從這裡過河風險也太大了。因為士兵們的旱鴨子比重特別大,士兵對小河還能忍受,面對滔滔大河無不心生恐懼。
羅貝爾傲慢歸傲慢,但圖爾軍隊也都在境內按兵不動,停在碼頭的寥寥破船看起來也無利用價值。
還能怎麼辦呢?好在大軍還有備選方案。
“禿頭”查理是打算抓緊時間過河去奧爾良的,既然從圖爾處過河無望,就只好沿著另一條小河,向著河上游的布爾日方向前進。
阿基坦軍隊轉到向西,如此不得已的舉動勢必更加浪費時間。此次遠征,查理的目的就是要在奧爾良站穩腳跟,再帶領大軍擊敗勃艮第諸貴,再北上巴黎控制局勢,之後便是真正的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