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778章 兒子反對父親大抵只是加洛林王室的特色(第2頁)

軍隊正以較為緩慢的速度通過唯一的橋樑,留裡克不圖快只求穩,尤其是輜重馬車必須謹慎過橋。

一部分過橋成功的軍隊開始向北部的營地集結,茹瓦尼大營正變得越來越大。在和平時期

這一村莊已經是當今時代定義的大村,在羅斯軍抵達數日之後,村莊人口已經達到五千人之巨,且牛、馬、毛驢、馴鹿到處都是。

只是當地村民或死或逃,遠一些的村莊都也荒廢掉了。營地飄揚著羅斯旗與麥西亞旗,兩者旗幟配色不同,條紋結構上都出奇的一致,正暗合了兩軍的統治者是一對父子。

康拉德與威爾芬是能保持忍耐,默許羅斯-麥西亞聯軍把歐塞爾伯國的核心區扒個底朝天。

康拉德也不是躲進城市做烏龜,幾日來羅斯軍始終保持著剋制,自己開始城牆下訓練民兵以求將一群烏合之眾訓得堪堪成軍,羅斯人並未湊過來橫加指責或干擾。

一些信使騎上馬毫無阻礙的通過橋樑,他們帶著信件奔向特魯瓦、託內爾,乃至是南方的訥維爾。

尤其是奔向南方訥維爾的信使。

基於雷格拉夫提供的情報,所謂「禿頭」查理是打算帶著他的阿基坦大軍途徑圖爾抵達奧爾良,屆時滯留在奧爾良的麥西亞船隊可以幫助阿基坦軍隊順利渡過盧瓦爾河。此乃舊情報,只要查理落實它,最終龐大軍隊會從歐塞爾的正西方出現。

南去的信使是要求訥維爾守軍北返的,雖說康拉德留駐當地的軍隊不多,且駐軍的存在是為宣誓自己對當地的控制權。如今歐塞爾元氣大傷,一些邊緣地帶的駐軍需要回歸主城,康拉德不得不進行戰略收縮。

好好休

息一番的騎兵以信使身份快馬南下,康拉德準備臨時放棄對訥維爾城的控制,信件裡要求駐軍儘可能搬空

城市糧倉,最好再將當地居民儘可能北遷。歐塞爾城外一片蕭條是一個事實,真正有多好村莊是被圍城軍蓄意搗毀,恐怕並沒有多少。大部分村莊空蕩蕩是因為居民獲悉災禍全部逃了,北部的村民向桑斯方向跑,南部居民首當其衝定是衝向訥維爾。

只要當地駐軍帶著物資迴歸,自己就能恢復一些實力。若是所有偏遠地方的駐軍都回來了,自己也不見得過於憔悴。

數名信使沿著羅馬古道支線路南下,理論上應該一路順暢,結果當他們尚未抵達訥維爾城時,就在中途與異邦的騎兵撞了個滿懷。

信使下意識的快馬逃跑,奈何那些異邦騎兵休養得很好,他們馬力健碩狂追不止,最終信使在付出兩人被殺的代價後,剩餘三人不得不扔下武器投降。

信使們都屬於歐塞爾伯國,俘虜此三人的就是正兒八經的波瓦蒂爾伯國的騎兵。

那些騎兵戰士操持著一口南方高盧的語言,濃厚鼻音與勃艮第方言截然不同。聽聽那鼻音真不是開玩笑,因為所有異邦騎兵全都長著一副大鼻子。

也許那是歐坦伯爵的人?按理說歐坦伯國也想佔領訥維爾,也許他們歐坦獲悉了勃艮第諸貴族打敗,趁著生病要人命?
 

結果三名信使被繩捆索綁,如獵物一般被捆住

,再被勝利者拖拽,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一座規模浩大的行軍營地。

巨大的營地鮮有旗幟,至多有少量布匹縫著貴族家族的紋章。

羅斯軍才是這個時代的異類,礙於生產力的落後,任何布匹都不算便宜,奢侈得大肆製作旗幟實在是羅斯軍首開記錄,繼而是雷格拉夫也花了一大筆錢製作大量旗幟。

龐大營地裡唯有一面旗幟極為特殊,鬱鬱蔥蔥的世界裡突然出現一抹鮮豔紅色,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充當顏料的硃砂被太陽照得強烈反光,其上還有黃鐵礦研磨的顏料圖畫的三隻趴臥的獅子。

此乃一面頗大的查理曼戰旗,它的存在意味著龐大軍隊統帥必然是一位加洛林王室成員。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禿頭」查理,此次遠征他要來奪取自己喪失的封地與大權。

三名信使經過簡單審訊就全部招供了,聞聽這一情況的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甚至迫不及待的再次提審已經招供的三人。

對方因是歐塞爾伯國的士兵,作為戰爭敵對方,失去利用價值直接砍了也無妨。如果伯納德再晚一些,仨人都被絞死了。

波瓦蒂爾-奧維涅、圖盧茲、阿讓、昂古萊姆、加斯科涅、歐坦,乃至一些小型男爵領,五花八門的高級貴族有十多家,他們法理上全都聽從「禿頭」查理的指揮,實則真正說得上話的就是波瓦蒂爾的伯納德。

伯納德手握重兵,即是聯軍

裡的一霸,也掌握著聯軍所需的糧草,就連進軍路線也是由他下令調整的。

大軍在訥維爾城集結就花費了不少時間,如今日子已經悄然進入儒略曆的五月份,所有貴族都開始為己方進軍之磨蹭有所抱怨。

因為大部分被徵召的戰士需要七月中旬左右趕回家裡了收麥子,大量士兵與貴族做的約定,服役時期就是到那時終止。倘若延長服役期限,貴族們必須給予補償。士兵們也看不上那些補償,他們最是考慮自家的農田,一旦因勞動力缺乏導致秋收受挫,損失可就太大了。

於是聯軍剛剛歸攏一處,伯納德首先做出表率,他龐大的波瓦蒂爾軍隊就沿著現成的羅馬古道向著歐塞爾城挺進。也是為了向表親歐坦伯爵宣示自己對歐坦領地毫無野心,伯納德必須命令自己的機動騎兵快一些北進。

羅馬時代的interanu市鎮(今諾安河畔昂特蘭)已經衰落,獨留當地修道院在荒草覆蓋的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