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0 根塞騎士如是說(第2頁)
但真實的情況比普通士兵間流傳的說法差異巨大,當騎
士歸來,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意識到局面過於複雜了。
ntianu騎士,他是根塞城堡的主人。根塞騎士領在波瓦蒂爾城的南部,阿基坦大道穿越其領地,如此重要的交通線自然交付親信使用。根塞騎士與伯納德並沒有血緣關係,因為當年還只是奧維涅伯爵的伯納德,靠著武力吞併整個波瓦蒂爾伯國,一票聰明的下級貴族轉投新主子,根塞騎士就是其中之一。
也許這種背叛舊封君的傢伙不該重用,伯納德畢竟鯨吞了一個規模很大的伯爵領,不得不留用一批貴族幫助自己的統治。
也是如此,被留用的貴族們需要用一系列的行動來回應新伯爵的恩情。
脫離大部隊充當使者一事冒著巨大風險,根塞騎士抱著上墳的心態帶兵前去,也是如此,一旦覺察到苗頭不對果斷逃跑。
根塞騎士站在伯納德面前,添油加醋地說明自己的見聞。至於信件並沒有順利送抵一事,他完全沒有隱瞞,也對自己的失敗說了一大堆話做辯解。
伯納德耐著性子聽他說個不停,漸漸的,最初的不耐煩情緒消失了,已經年老的伯爵漸漸額頭溝壑縱橫。
伯納德拍得自己大腿啪啪作響,示意根塞騎士可以閉嘴了:“這麼說,你見到了羅斯王本人?”
“是的,當時那個羅斯王距離我僅有一箭之地。”騎士如實回答。
“你並沒有和那個男人面對面。”
“我身份
太低,我不能以站立的姿勢去面對那個羅斯王。還好,我的眼神不錯。”騎士暗示自己真要見面也只能跪著或趴著。
伯納德懶得再糾結有的沒的:“如何?聽說此人其實是那個雷格拉夫的父親。你覺得兩人長相如何?”
根塞騎士本來也僅僅與雷格拉夫有一面之緣,因為根塞距離波瓦蒂爾較近,當查理正式冊封雷格拉夫為安茹伯爵時,根塞騎士也受邀前來充當儀仗。
“兩人幾乎一模一樣。”根塞騎士特別說道:“如果雷格拉夫再長大一些,應該就和他父親一樣了。”
“哼,說了等於沒說。兒子還能長著長著不像他父親?”伯納德微微撅起滿是鬍鬚的嘴巴,態度鄙夷地嘟囔。
根塞騎士順勢附和:“如果他母親與某個貴族偷情,也許……”
“得了吧!”伯納德厲聲道:“他母親是麥西亞王的女兒。哼,我倒是挺佩服那個羅斯王,剛剛覺醒男人之力,就扣留了人家的公主。看來諾曼人都是這樣的,那個吉爾伯特也一樣。”
有關吉爾伯特綁架帝國公主一事,法蘭克的大貴族們都知曉。畢竟此子破壞了貴族默契,原本該是貴族帶著自己的兒子去提親,在正式結婚前需要走一套繁瑣流程,接洽、訂婚到結婚一般要花上數年時間,不似那個吉爾伯特,騎馬攔截公主車隊,當天就把事情辦了,然後囂張地要求皇帝承認事實。
伯納德也不是
無緣無故提及吉爾伯特的事情。
有情報指出,拉蒙高伯國在842年的“亞琛慘案”時,坐看列日教區與亞琛城慘遭屠戮,吉爾伯特作為拱衛王城的大貴族,理應阻止諾曼人入寇,可惜他什麼都沒做。
後來也有逃亡的教士傳遞這樣的信息,所謂慘案時隔一年後,拉蒙高伯國終於出兵激戰已經滲透進法蘭克腹地的諾曼勢力,至於戰爭的結果不得而知。那是發生在上一年秋冬季的事情,消息至少證明了拉蒙高伯國終於加入帝國內戰,吉爾伯特本人的情況不得而知。
在伯納德的估測裡,吉爾伯特綁了洛泰爾的女兒,因為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該作為洛泰爾的鐵桿擁躉。既然如此,當自己繼續北上作戰,說不定就要與吉爾伯特的拉蒙高軍隊作戰了。
因為歐塞爾和奧爾良的北部區域就是王室的直轄領地,來自阿基坦的軍隊抵達那裡,就是以實際行動反對皇帝洛泰爾。
伯納德對那個叫“普羅萬”的市鎮非常感興趣,那是王室的一個鑄幣廠的所在,當地必然蘊含著巨大的財富。他還寄希望於打下那裡把錢財裝進腰包,如此不但能迅速彌補軍費消耗,自己還能賺上一筆。
要佔領普羅萬,還要擊敗巴黎和聖康坦,阿基坦方面要發一筆橫財再撤軍,之後的爛攤子就扔給查理。如此查理佔領巴黎做他心心念唸的法蘭克王,阿基坦軍隊回到老家,
抱著掠奪的財富過富裕日子,貴族們各安其樂。
皇帝洛泰爾本人根本就不重要。
反倒是擊敗歐塞爾變得迫在眉睫。
現在歐塞爾的情況極為複雜,按照根塞騎士的說法,歐塞爾城外密密麻麻都是金髮戰士,城市為木屋、帳篷團團圍住,酷似“聖安德烈十字”的旗幟肆意飄揚。
根塞騎士乾脆大膽猜測:“也許歐塞爾伯爵已經戰敗,城市都被野蠻的諾曼人佔領了。”
“得了吧。如若這是真的,我們豈不是面臨著巨大威脅?再說,我們俘虜的信使是騙子嗎?”伯納德下意識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羅斯人滲透一事早就是不爭的事實。
尤其是雷格拉夫一直在嘟囔他的父親會發動一場遠征,且萊茵河口的確盤踞著大量的丹麥人,當今的情況比當年的海盜頭子霍里克治下的境況更加棘手。
過去的時光裡,相關事情與阿基坦可謂毫無關係。然阿基坦諸貴選擇了全面加入帝國內戰,勢必要直面這些麻煩事了。
當前伯納德無法做出準確判斷,就算己方俘獲了自稱歐塞爾伯爵派遣的使者,又得到了很多消息。鑑於己方信件被羅斯人半路截胡,歐塞爾的情況己方無法切實地看到,又如何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