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0章 我們應該趁機幹掉這群蠢貨
羅斯騎兵以角弓拋射輕箭,在風向較為有利時,至多把箭矢拋到二百米外。
五百餘人集體拋射一輪,重點打擊了一小片區域。
那些中箭的騎馬海盜還在草地上痛苦打滾,拉赫馬完全沒功夫救助傷亡部下,他生怕自己再遲疑一下,奇怪箭矢就要了自己的命。
中箭的海盜發覺突然有白袍的騎兵殺來,他們下意識爬起來意欲逃走,結果捂住傷口踉踉蹌蹌走上幾步就有跌倒在地。
極短時間裡羅斯騎兵就抵達現場,有戰士下馬就地快速建起一些箭矢,另幾位戰士把繩索做繩套,套住敵人傷員的腳,就如拖死狗一般在草地拖曳,硬生生拖過了獨木橋。
與此同時,繼續搜尋箭矢的戰士,將懷中的成把箭矢直接以麻繩打捆,順手還將無主遊蕩的馬匹牽走。
此刻,逃遁一番的拉赫馬已經停步,他訝異地看著那些白袍騎兵居然在自己這裡打秋風。
「可惡,從來只有我們搶別人,怎麼還被他們搶?」他叫氣得臉紅叫罵道。
「老大。要比我們折返回去砍死他們?」有人建議道。
「算了吧。」拉赫馬昂起滿是鬍鬚的下巴,憤憤道:「勃艮第人不講道理,居然把我們當成了敵人?!依我看,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就看著他們把我們受傷那個點兄弟抓走?」
「無妨
。」拉赫馬搖搖頭,「他們一旦知道咱們是友軍,應該不會再對我們射箭。我們就在這裡等。」
直到這時候拉赫馬認定襲擊自己者就是勃艮第人的大貴族威爾芬,據說那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那麼二話不說就發動攻擊也很符合年輕人的暴躁氣質。
一群海盜騎兵就在遠處觀察凡爾登城的情況,而在羅斯軍眼裡,突然出現的敵人一樣過於離奇。
撿箭的戰士順手抽出鋼劍,順手刺死敵人的重傷者,再蹲下來把死者衣服上那花裡胡哨的裝飾物拔下來。
戰士定睛一看,震驚於死者衣服上還有黃金、紅寶石等吊墜。見多識廣的戰士以為那是紅色玻璃,扒下自己看看,鑲嵌在金子上的根本就是純正紅寶石。
大喜的戰士立刻據為己有,在回收滴血的箭後,再把死者奇妙的花紋彎刀收繳。
按照留裡克指定的劫掠方案,戰士憑本事找尋戰利品,除了發現的大糧倉、大錢庫必須交給國王處置,倘若士兵在死人堆裡找到重大財物,據為己有完全合法——因為那是財富神弗雷的恩賜。
每逢戰鬥士兵都可能發現寶貝,他們都有著一戰暴富的機會,且所掠奪的寶貝據為己有後立刻得到規定的保護。
放縱士兵去劫掠並默認劫掠成果是自身合法財產,留裡克就是靠著這套看起來一所當然的傳統,維持軍隊有很高的戰鬥熱情。
有關這群衣著花哨之敵的基本
信息,隨著有傷兵拖回凡爾登後瞬間傳遍整個大營。
抓傷兵的戰士還沒有把敵人扒個底掉,如死狗般拖曳的傷兵,帶著那一身的花花綠綠的裝飾品在羅斯軍的營地裡被動招搖。
約塔蘭人、丹麥人,以及羅斯騎兵戰士,很多人注意到敵人傷兵的情況。
他們本來非常鄙夷抓到的俘虜,現在看得其貌不揚的戰俘身上居然有黃金裝飾。
「難道,我們抓的是勃艮第的貴族?可是也不像啊。」
戰士們開始對敵人具體身份起疑,紛紛嘀咕起來。
被抓的傷兵僅有三人,他們被硬生生拖到斯溫身前。
此刻,藍狐已經從城牆上下來
,站在斯溫身邊,靜候戰俘被押解來。
可憐的傷兵本就被破甲箭擊穿身軀,薄薄皮甲現在如同一張紙,再捱了拖行之苦,這番剛剛停下就勉強爬起來嘔了不少鮮血。
「你的人差點把俘虜拖死。如果他是個貴族,我們就要有所損失了。」藍狐搖搖頭,他雙眼一直盯著俘虜胸口掛著的多幅黃金吊墜,遂下此判斷。
斯溫搖搖腦袋:「你覺得他是貴族?我看未必。現在正好審審他。」
三個戰俘身上插著多支箭矢,他們被架起來,憔悴痛苦的正臉直面對審訊饒有興致的斯溫。
很多法蘭克人有著大鼻子,可是此三人鼻子小而細長。觀其髮色也更黑一些。
有一個戰士是帶著武器拖曳而來,只見其武裝皮帶上掛著一把彎刀,腰間還別
著匕首。刀鞘與劍鞘上明顯被黃金、白銀裝裱過,那些紅色斑點怕不是紅寶石?
斯溫審視一番更加疑惑,他撇過臉問及藍狐。「是勃艮第人?和我們之前見到的很不同。」
「我看未必,他看著不像是勃艮第人,也不像是那些高盧人。」
「連見多識廣的你都不好判斷麼?」
斯溫搖搖頭,乾脆以蹩腳的法蘭克語詢問對方身份。
被抓的三人不過區區小兵,昔日在船上也都是小人物。他們是刀口舔血的柏柏爾人海盜,「骨氣」對他們而言根本不存在。
其中一個相貌奇怪者,此人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柏柏爾人。此人在故鄉因盜竊被關進監獄,作為對首犯的懲罰,首先被當地官員下令砍掉了左手大拇指,而這已經是非常輕的責罰。他逃出管理稀疏的監獄後不再做竊賊,每每看到自己少了手指的手掌就憤恨在心,於是搖身一變成為活躍在伊比利亞東部沿海區域的強盜,如此巧遇忙著打家劫舍的強盜頭子拉赫馬,又進階為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