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3章 俘獲
明明是帶著兄弟們來凡爾登城奉命投奔威爾芬,難道那傢伙不是歐塞爾伯爵康拉德的兒子?
還是,從始至終都是康拉德的陰謀。
難道自己的金主阿爾勒伯爵,對兄弟們的死活其實是不管不顧的。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帶著兄弟們就地做馬匪。就像……在故鄉那樣。”
拉赫馬攥著韁繩加緊時間逃跑,他整個人幾乎趴在馬背上,以此儘量躲開追兵的箭矢。
他本來帶著三百號弟兄出發,當前損失掉了在之前大營地拿走的物資,最嚴重的損失莫過於大量人員的傷亡。
凡是墜馬的、落單的,一定被那些不講道理的勃艮第人殺死。
現在扭頭看看身前身後的兄弟們,三百人怕是就剩下四十多人。
奈何那些“勃艮第騎兵”依舊窮追不捨地放箭。
拉赫馬帶著殘部並無很好的去處,他左手邊是馬斯河,右手邊就是丘陵森林。左右都沒有逃亡之路,唯有奔著南方多路狂奔。
他既想抓緊時間奪路而逃,也出於憤怒,決定凡是見到勃艮第人就拔刀將之砍死。
然而,前方突然出現一大群人影。
“八字鬍”卡爾已經看到遠方騰起的黑煙,它扶搖而上成為黑色的柱子,在山巒中顯得何其突兀。
待黑煙剛有苗頭,卡爾就蹦起來喚醒所有閒適等待的部下。
“兄弟們快起來,來活兒了!”
“趕緊上馬準備作戰
!”
……
卡爾帶著兄弟們抹黑迂迴到馬斯河畔,他們此來靠著月亮微光,還對場地做了一些佈置。
戰士拿出準備好的斧子與雙人鋸,原本是用於宿營時期伐木搭窩棚用的工具,現在用來製造路障再合適不過。他們並無體力精力砍伐大樹,倒是用諸如雙人鋸快速鋸倒樹幹僅有碗口大的小松樹。
松樹倒塌後,再以繩子套住,令馬匹將之拖曳到河畔區域。
每個十人小隊或用鋸子或用手斧,至少也砍伐了三棵小樹。樹幹不剝離任何枝芽,它們被鋪設在河畔構成一堵總長達到百米的矮牆。
已知敵人都是騎兵,很難說這矮牆真的可以防住他們。
其實不然,卡爾預判敵人捱了一頓打後,最樂觀估計能逃出來的傢伙佔敵軍總兵力的一半。
如果敵兵驅趕戰馬來一記縱馬一躍,樹枝矮牆也就飛躍過去了。
卡爾故意留下明顯缺口,就是故意引誘慌不擇路的敵人向缺口處猛鑽。
那實在是一個字面意義的陷阱,因為羅斯騎兵已經用鐵鏟快速挖了土坑,多虧此地的表層土壤非常鬆軟,他們很快就挖出沒腰深的坑,現在坑裡也被滲出的水灌滿。
卡爾所部在矮牆後列陣,他們手持角弓的同時,還將臨時做的短騎矛插在馬鞍上。
他們做出一系列的土方作業如何不疲憊了,這也迫使待卡爾看到北方的煙柱後,只好粗俗地用靴子踢踏疲憊昏睡的戰士們。
一想到
今日有仗可打,甦醒的戰士以河水稀巴爛,再使勁抽自己幾巴掌,立刻變得清醒。
北部突然闖出一些黑影,隨著目標逼近,卡爾親眼看到一小撮花花綠綠的傢伙在向自己的河畔防線逼近。
逃亡的拉赫馬大吃一驚,他注意到前方居然憑空出現了路障,竟然又有一群傢伙在那邊阻撓。
好在,他看到了路障中留有一塊極為明顯的缺口。
他大喜,高舉著彎刀即可號召還活著的兄弟們:“所有人,跟著我衝過去。”
他根本不想與這群發瘋的“勃艮第人”糾纏,只求衝過缺口逃之夭夭。
所有逃亡的海盜騎兵,一下子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很多人後背插著箭矢,因情緒亢奮暫時感覺不到疼痛,就是時不時的咳血、戰馬脖頸的鬃毛都被咳出的血染紅,證明著士兵實則受了很重的傷。
在求生欲加持下,他們以最快速度衝擊缺口,結果闖入了早為之準備好的泥潭。
衝在前面的三名騎兵突然馬失前蹄,戰馬重重跌入水坑,騎手被狠狠摔在已經溼漉漉的泥地。前面有人絆倒立刻成為後面騎兵的路障,恰是在這個時候,拉赫馬本人都被甩了下來,摔在泥地後只覺一陣眩暈就昏了過去。
卡爾見狀又氣又喜。
他氣的是敵人就這點兵力,早知如此兄弟們何故費勁半夜伐木做路障?
他喜的是勝利來得如此簡單,還不勞兄弟們用長矛戳死他們,敵人自己就在障
礙物處摔了個橫七豎八。
“哈哈,抓活的!”卡爾一聲令下,待命的戰士們收起弓矢,拔出鋼劍又拎著麻繩開始最後的行動。
大鬍子被泥水汙染的拉赫馬像是死了,當檢查此人的羅斯戰士把手湊過去試探到明顯的鼻息,就立刻向檢查戰場的卡爾說道:“大哥,這傢伙昏過去了。”
“暈過去了?”卡爾聞訊走來,隨口道:“昏倒的傢伙沒用,砍死他。”
“大哥,這傢伙衣著不一般,怕不是他們的小頭目吧?”
經過手下兄弟的提醒,卡爾這便走來。他踢踢昏迷的傢伙,總感覺自己在踢一隻死狗。
他再躬下身稍微檢查一些,對比其他被俘虜的傢伙,確實感覺此人比其他敵兵衣著更考究。
卡爾將手伸進此人的衣服,硬生生摸到一些像是圓形的東西。
“銀幣?”一個念頭萌起,他猛地拽出東西,隨便擦拭上面的泥土,赫然看到黃金色澤。“哎喲,是金幣。第納爾金幣?!”
羅斯王國的新羅斯堡已經發展成北方的明珠,全波羅的海的財富都向那裡湧動,涅瓦河畔的一座多達三萬人的龐大定居點,她迸發出這個時代罕有的巨大經濟活力,天南海北的金屬貨幣湧入這便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