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744章 英靈與梅斯塔夫

一場大戰剛剛結束,一支軍隊脫離主力奔向凡爾登。

 

留裡克仍然留在梅茨平原戰場處理戰後事宜,他必須將事情妥善處理好,再以最好的精神狀態面對新的行動。

 

陣亡的羅斯戰士仿製在平板車上,他們的身軀以羅斯旗幟覆蓋。

 

眾將士洗乾淨滿是血汙的衣服,再穿戴上全套的武器防具,他們列陣於道路兩側。

 

全軍的號角手、鼓手集合起來,也包括軍中帶著笛子的戰士。

 

悠揚低沉的號聲劃破天空,鼓聲撕裂大地,配合吹響的骨笛更增加悲壯感。

 

寵妾諾倫培訓了一些樂手,由她編纂的音樂為很多人學習。那些來自峽北極灣的調子空靈而悲愴,那是對陣亡將士英靈的悼念,也像是來自阿斯加德的召喚。

 

毛驢拉著滿載戰死者,死者為旗幟覆蓋,所有列陣的戰士送自己的戰友最後一程。

 

押運陣亡者的士兵全程面目嚴肅,拉扯的毛驢似乎也沉默下來,被人牽著韁繩沒有任何亂叫。

 

所有的陣亡者將被一路帶回奧恩河畔的羅斯軍大營。

 

留裡克沒有更多的時間餘量,倘若戰士的身軀開始腐朽到能嗅到臭味,那就是對英靈的褻瀆了。

 

按照計劃,隨軍祭司在奧恩河與摩澤爾河交匯處設立祭壇。陣亡將士被河水清晰乾淨後,就在烈火中化作灰燼,最後的骨灰封在木箱中,連帶放入的還有陣亡者的一些私人物品。

 

封箱後刻上陣亡者的名字,最後在大

 

軍凱旋時送回老家。

 

所有在編的羅斯戰士,在出徵之前身份信息就做過頗為嚴密的統計。

 

在士兵衣服上都縫著一片特別的細布,其上還用更細的麻線鏽上文字,以標註士兵名字以及出身的城市或村莊。

 

陣亡者的木棺將首先被士兵家屬撿拾,歸來的私人物品是由家屬取走留念,還是隨棺木下葬,全憑家屬的意願。

 

甚至於陣亡者本身,是葬在莊園或家族的墓地,還是葬在新羅斯堡的大公墓,也全憑家屬意願。

 

通常而言,仍在奮戰的士兵考慮到自己若是戰死、受傷病中而死,都希望自己最後魂歸新羅斯堡的“人間瓦爾拉哈”,士兵家屬也希望犧牲的子侄魂歸那裡。

 

或者說,整個羅斯王國都知道“人間瓦爾哈拉”這一大墓地的存在,再平凡的人也希望自己有幸埋骨那裡。

 

也唯有那裡,在每年的主要節日,羅斯王國的大祭司都舉辦公開儀式祭祀英靈。那些只是壽終正寢、意外身亡者,順便也能沾上英靈的光得到祭祀。

 

所有人都清楚,老國王奧托垂垂老矣,老人得享諸神賜予的高壽,可人固有一死。老國王終將故去,他的靈魂一定會前往英靈殿,而留在凡塵的軀體一定會埋在“人間瓦爾拉哈”。

 

運輸陣亡者的驢車儀式性地在戰士們的直徑中抵達臨時的碼頭,原本運輸物資的長船在這裡集結,現在就有船隻將他們首先運抵後方的奧布

 

埃大營。

 

一些戰士在大戰後受了很重的傷,就算得到了救治,那也算是臨終關懷。

 

一個戰士,沒能第一時間陣亡於廝殺,他的靈魂能否升入英靈殿呢?

 

留裡克宣佈戰場上受傷而死者,靈魂一樣可以昇天。

 

一場大戰殲滅掉勃艮第五千餘人大軍,最終僅有兩百個敵人被饒命。

 

羅斯軍前前後後付出的代價只是接近一百人陣亡。

 

同時,那些傷勢較重者已經平靜死去,凡活下來的傷勢較輕,且經過傷口清創處理、麻線暴力縫合外傷、烈酒塗抹傷口周邊等行為,理論上靠著士兵自身的免疫力就能對抗感染,之後再輔以大量高蛋白、高糖分的伙食,傷者很快便能康復。

 

傷亡者接近三百人,其中二百個出身各異的傷兵暫時要缺席未來作戰了。就算有人覺得自己還能戰鬥,留裡克可不希望將遙遠老家帶回來的精銳白白浪費掉。

 

按照計劃,傷兵要一路坐船抵達科布倫茨大營。他們搖身一變成為當地駐軍,待形勢有變,他們就與當地的拿騷-科布倫茨伯國軍一道,繼續奉留裡克之命參與戰爭。

 

此刻,留在奧布埃大營的人們還在等待前線的捷報。

 

在勝利的第一刻,就有信使快馬加鞭的告知駐紮大營的黑狐等人前線大捷,留裡克的長女維莉卡,聞訊已經帶著眾隨軍女祭司抵達大營。

 

維莉卡獲悉有不少戰士英勇陣亡,剩下的事情就是眾祭司的事務了

 



 

每逢大戰必有一些戰士陣亡,就算羅斯軍武裝到了牙齒,獲悉此次大戰勃艮第人居然出動了驚人數量的眾騎兵,己方可能就陣亡一百人,可謂戰爭奇蹟。

 

黑狐捫心自問,若是帶著自己手頭的拿騷軍直面敵軍,估計全軍都能被勃艮第騎兵踩成肉糜。

 

黑狐即以收到來自前線的新命令,他這個掌管大軍後勤的傢伙就必須行動起來。

 

拿騷軍手裡如何有大量的木箱呢?

 

固然科布倫茨當地有很多木匠,隨軍行動的卡姆涅等上百名羅斯工匠,大家就算抓緊時間製作最終承載死者骨灰的木箱仍需要一些時間。

 

現有的木箱集合起來如何夠用?本來那些木箱是安置雜物的,把五花八門東西搬出來,最後安放骨灰,是否算是對死者不敬。

 

本是存放醃魚的木箱最後安置死者,黑狐自己也覺得不合適。

 

於是,他的目光瞅向了數百米外的科維爾女子修道院。

 

那些女修士根本不願意與在俗男人做任何交談,就算院長瑪麗安審時度勢地與拿騷-科布倫茨簽訂了新的《葡萄酒條約》,黑狐尊重對方意願,自己不便於直接攀上山坡與那些女人直接交涉。

 

這種情況下,少女索菲婭·拿騷再次顯現出她的村莊,唯獨她可以做這項工作。

 

木箱可以,木桶就更可以了。

 

若是採用曾經儲藏葡萄酒的木桶安置陣亡者的骨灰,或許可以解釋為一種榮幸。

 

曾幾何時,在北方世

 

界的葡萄酒是極為珍貴的珍饈,大部分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嘬上一口。它在北方本無任何的神性,不似法蘭克世界將之描繪為“聖血”,但它的確價格昂貴,哪怕到了如今,它的價格也不是普通農夫、漁民可消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