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756章 我們勃艮第不需要再被法蘭克人定義(第2頁)

 

康拉德與居林就怕羅斯人使陰謀,待威爾芬剛剛上馬,整支馬隊趕緊逃之夭夭,一溜煙的功夫就遠遠逃到羅斯軍弓弩手的射程之外。

 

一場瘋狂的演出暫停了,木橋之上多了一具高貴的屍體。

 

丕平已經死透了,甚至於血也幾近流盡。屍體被拖曳會凡爾登城,曾經高貴的普羅旺斯國王如此成了一具蒼白屍體,羅斯聯軍中的大貴族紛紛前來圍觀,對著屍體嘻嘻哈哈地品頭論足。

 

於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以及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兩位與羅斯結盟的伯爵可絲毫笑不出來。

 

可憐的丕平二世何罪之有?所謂罪過,恐怕僅僅是因為在帝國內戰中站錯了隊罷了。

 

倘若當時的丕平二世對「皇帝」洛泰爾的態度,不是支持而是反對,也不至於被阿基坦、圖盧茲、盧瓦爾河等地貴族聯合驅逐。如此一來他依舊穩坐阿基坦王位,而「禿頭」查理只能繼續在北意大利如喪家之犬般流亡。

 

吉爾伯特掐著腰凝視屍體一言不發,與其他笑呵呵的羅斯貴族截然不同。

 

留裡克就是要看看眾貴族的態度,既然吉爾伯特如此面色沉重,他走近這位年輕的伯爵,輕輕拍打他的肩膀。

 

「羅斯大王?您……」

 

「看來,他的死對你很觸

 

動。」

 

「唉……」一聲

 

嘆息勝過千言萬語。

 

「你有話說?」

 

「可憐吶。聽說上一個丕平是打獵時墜馬受傷不治身亡,獨留這個小丕平繼承王位。羅斯王。」吉爾伯特特別之處留裡克還攥在手裡的那頂荊棘王冠,「你可知你得到的王冠,它到底是什麼?」

 

「它?」留裡克雙手碰撞自己手中的鑲滿寶石的金冠,「普羅旺斯王位的王冠。」

 

「不準確。我聽說它首先是阿基坦王位的王冠。它現在你手裡,也許……你可以帶著大軍再向阿基坦做出一些努力。」吉爾伯特此言算是阿諛奉承,倒是也給留裡克提出了一種更加進取的方案。

 

把禍水向法蘭克的西南方向引,這種事在吉爾伯特看來屬於損人利己。他與南方的高盧人並無夙願,在經濟上也沒什麼合作,恰恰未來要抱緊以羅斯人為首的諾曼人之大腿,即可得到「沒有戰爭」的承諾,還能通過銷售各種農產品源源不斷掙錢呢。

 

「我還能能是阿基坦國王?」留裡克搖搖頭自覺過於離譜了。

「萬一呢?」

 

「誰知道呢?」留裡克再次搖搖頭,倒是他自己端詳起手中的王冠,想起了一些事情。這便隨口告知吉爾伯特:「勃艮第人告訴我,流亡的麥西亞王在圖爾當地活躍著。麥西亞王可是我的兒子,如果說誰能得到這頂王冠,依我看,我還不如送給我的親兒子。」

 

「哦?居然還有此事?」吉

 

爾伯特僅僅是通過羅斯士兵篝火邊的嚼舌頭,對相關事情有點隻言片語的瞭解,對於那些傳聞,因感覺過於離譜而不敢相信。

 

現在留裡克居然鄭重其事聲稱確有此事,言語間還明示了了羅斯軍下一步的進軍方向。

 

吉爾伯特想了想:「依我看康拉德願意與你講和。之後呢?他們明日親自來與你談判,你又當如何?真就放了他?」

 

「沒那麼簡單。我打贏了他,如果白白放走他和他的軍隊,我們羅斯不是白打了嗎?勃艮第人要宣佈退出戰爭,再把軍糧交給我們。我決定大發慈悲的將那些普通民兵釋放,至於貴族的軍隊……」

 

「如何?」吉爾伯特追問道。

 

「至少要與我們大吃大喝幾日。我願意與康拉德父子共進晚餐,也許通過幾場酒席,所有恩怨就能抹消掉。哈哈!」留裡克興致勃勃地順勢敲打一番吉爾伯特的肩膀:「到時候尊貴的你也要到場。還有吉斯拉公主,不對……是哥德堡伯爵夫人,你們都要參加。」

 

「好吧。你願意與戰敗的貴族們共進晚餐,我想勃艮第人也會佩服你。」吉爾伯特此言也是盡顯諂媚。

 

只是吉爾伯特根本不清楚,留裡克設想的「多日大擺宴席」暗藏深意。

 

勃艮第諸貴族手裡的士兵絕大部分是徵召的民兵,先不論那群傢伙原本有多少戰鬥力,經歷輪番戰敗,損失最多的也莫過於這些農民出身的士兵。只怕

 

這群傢伙早已經怠戰厭戰,只要給他們一個合法離開的機會,怕是廣大民兵一鬨而散。

 

到最後勃艮第貴族們手裡就只剩下各自的扈從了,縱使貴族的扈從們裝備精良,他們兵力太少已然徹底對羅斯聯軍沒有任何威脅。

 

留裡克有意在宴請貴族的時候讓民兵先行逃離,之後順理成章對各貴族進行拿捏。他也計劃著不把事情做絕,羅斯軍的下一個進攻目標其實已經非常明確——巴黎。

 

只要結束了勃艮第問題,「帝國派」貴族裡只怕就剩下一個巴黎伯爵了。巴黎必定富裕,巴黎東北部的平坦地帶名曰魯昂,那裡就是傳說中「諾曼底公爵領」。這個時代還沒有「諾曼底」概念,當地還是叫做魯昂伯國,只是所謂的魯昂伯國恐怕還是巴黎伯爵牢牢掌控著。

 

諾曼底那地方面朝大海,土地平整,適

 

合農耕畜牧,距離萊茵河口也不遠。羅斯軍在未來掌控阿基坦極為牽強,若是佔領魯昂地域,不啻為一種可行方案。

 

現在,丕平的屍體被當做戰利品鑑賞一番後拖曳到了大教堂內。列日大主教哈特加對丕平二世是陌生的,在獲悉其人居然是當年的阿基坦國王、如今的普羅旺斯王,當即撲在蒼白的屍體上痛哭,就彷彿死的是他的親戚。

 

留裡克對哈特加無話可說,之所以把丕平的屍體扔給這老傢伙,就是希望哈特加為丕平按照天主信仰準備一場葬禮

 

。無論如何丕平二世不會曝屍荒野,老主教可以親自清洗死者的屍體,再對死者進行一番告解,聲稱丕平的靈魂順利去了天堂。最後丕平就地埋葬在凡爾登聖母大教堂的公共墓地,得到體面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