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4章 一位決定跑路的大主教(第3頁)
無論是威爾芬還是哈特加,他們實力不濟,只能聽從真正強者的支配,然後希望一萬人的大軍趕緊離開此地去禍害巴黎伯爵,以後也不好再回來撒野。
數百年前,聖本篤建立了修道院制度,若是嚴格按照規定行事,各地的修道院裡本該罕有金銀的,奈何誰會拒絕金銀珍寶呢?無數教士不願意做苦行僧,如今公認的苦行僧就是“北方聖人”埃斯基爾那個奇葩,若非蘭斯大主教長期資助,他連向薩克森人、丹麥人傳播福音的經費都沒有。
各地教士都樂於斂財,然後修正規定令斂財合理化,各地修道院也就成了當地財富的核心。
大大小小的法蘭克貴族不會冒著絕罰的風險洗劫修道院,且會作為捍衛者承包修道院的安全防衛。但諾曼人才不吃這一套,嚐到甜頭的羅斯軍隊就是追著修道院窮追猛打。
拋棄一
堆浮財保全信仰、保全民眾的生命,那些金銀又有何不能拋棄的呢?
他們只能苦澀的答應雷格拉夫調整後的新方案。
於是,更加強大的聯軍開始了他們的新徵程。
走在聯軍之前的是威爾芬親率的騎兵,以及隨行的三位大主教。
主教們必須先人一步抵達桑斯城的聖皮埃爾修道院。
他們沿著一條羅馬古道,於約納河的左岸(現在是西岸)持續前進。
山巒本無名,若是它埋葬著一些偉大人物,山巒也就因此得名。
桑斯城南的山巒成了天然的牆,山南是歐塞爾,山北就是桑斯。
山上有著聖徒奧濱的墓葬,而葬於桑斯的偉大教士還有很多。桑斯本可成為勢力更強大的教區,奈何此地山多林密,它完全被蘭斯教區的光輝所掩蓋。
威爾芬知道桑斯不設防,他對當地人沒有絲毫惡意,也寄希望於自己的身份立即勸說所有在桑斯避難的歐塞爾人回家。
就這呀騎兵隊快速衝過山巒,沿著河道一口氣衝到了桑斯城外。
桑斯主城在約納河的右岸,想要進城必須過橋。
桑斯的約納河橋在偏北的下游地帶,那是一座古老橋樑,當地亦有一座古老的村莊,如今平坦的河畔地帶也成了巨大的難民避難所。
一切基本契合著威爾芬的設想,大量難民聚集在“橋村”,民眾在獲悉來者是威爾芬大人,最初的驚恐一掃而過。可是在獲悉大人的命令後,新的驚恐又
誕生了。
現在似乎只有跟在大人身邊,靠著歐塞爾的旗幟還能確保自身的絕對安全。避難的歐塞爾人害怕未知,他們只能聽從大人的安排。威爾芬又派出部下第一時間控制目力所及的一些桑斯的村莊,一定要趕在羅斯-麥西亞軍抵達之前控制局勢。
他以暴力手段將本地人從家園趕出來,並履行與雷格拉夫的新約定,村民們只攜帶很少了的財物離開家,家中浮財全部集中在村子的空曠處,它們可為後續軍隊自取。
村民都得到了強烈威脅,所有不合作者極有可能被處決,大家也就無可奈何的交出財物了。
在桑斯主教韋尼隆看來,歐塞爾的威爾芬,此人在桑斯的暴行不亞於傳說中的諾曼人。
其實就是韋尼隆待在窮鄉僻壤見識少,才不知道若是不配合交出財物,整個大修道院都將被夷為平地,整個桑斯城也會化為灰燼。
因為桑斯從未訓練軍隊自保,城市圍繞修道院建造從未修造城市圍牆,當地沒有任何的軍事武裝,之所以過去百年平安無事,全靠著信仰加持與貴族們的承諾。
如今貴族間的平衡已經打破,重新崛起的勃艮第的確不需要繼續留著桑斯這一緩衝區了。
威爾芬還不至於狂到直接向主教討要錢財,但花錢消災是桑斯唯一避免兵燹的方案。
列日大主教哈特加果斷出馬,在訴說了列日、馬斯特裡赫特、亞琛、梅茨、特里爾一
系列慘劇後,桑斯主教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待其甦醒後,他不急著咒罵斥責,而是想到了逃亡。
“你逃亡可以,你必須逃到蘭斯。諾曼人承諾不對蘭斯下手,不過你不能帶著金銀離開。快帶著一些聖物逃走吧!留下金銀餵飽諾曼餓狼,你只要活著,一切還能挽救。”
桑斯主教聽從了哈特加的勸說,這便立即組織起教士將修道院珍藏的聖物、手抄書、卷軸打包帶走。他實在留下了一批可觀的金銀,至於它們是否就是全部財產,自然是不可能的。
桑斯主教無力去山上將聖奧濱的墓葬全部搬遷,這是他最為遺憾的事情。
幾乎瞬間桑斯教區濱河的大小修道院空空蕩蕩,教士們在主教韋尼隆的帶領下組成了一支驢車隊,一百多名黑袍教士,再在戴著主教高帽的主教帶領下,沿著羅馬大道開始北上了。
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蘭斯。
桑斯主教既然選擇了去蘭斯避難,他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供選擇。於是,這群蠢人分明是向著馬恩河死亡衝鋒。
從沒有告訴桑斯主教,馬恩河畔諾根泰市鎮已經被羅斯軍佔領,必由之路的普羅萬城已經是留裡克為後續主力軍準備的全新大軍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