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就像是一群橘紅色的野豬群在狂衝(第2頁)
誰都不是傻瓜,就算手裡有很多重步兵,大家散亂地發起衝鋒,很難說可以靠著蠻力沖垮諾曼人的盾牆。
除非,是重騎兵端著騎矛的衝鋒。
洛特哈德理應指揮一支騎兵對著結陣的諾曼海盜一頓猛衝,就以騎矛、馬蹄鐵碾碎野蠻人所謂的榮耀。奈何堂兄將全部騎兵佈置在西方,沒有任何人預料到居然有諾曼人的偷襲部隊自東方殺來。
剛經歷一番搏殺,一身重甲的戰士們都累得氣喘吁吁。實戰證明著敵人很強,與其說是諾曼海盜,不如說該死海盜已經進化成了精英士兵。
雙方互有損失,就守軍方面戰場隨處可見被殺的民兵。那是一大群強徵入伍的難民,洛特哈德從未指望這群人的戰鬥力。他的眼角倒是欣慰地注意到,民兵們已經從最初的驚恐中走出來,大量毫無甲衣、手持短矛的民兵已經站在重步兵的身後。
洛特哈德一身血汙,凡是站
在前方的戰士大抵如此。他們看到了一些被殺敵兵的情況,凡是敵軍死者人人有鎖子甲,個別人還有一些特別的甲衣。
表層的皮革被戰斧砍出缺口,方才看到皮革後面居然是大量的鐵片。那是守軍重步兵以伐木的心態勢大力沉持斧砍砸,這才僥倖破了板甲衣的部分防禦。板甲衣的擁有者已經被敵軍砸斷了肋骨,斷骨刺中心臟不幸陣亡。
來自巴黎城的重步兵並非孤陋寡聞,他們對路德維希的巴伐利亞軍隊有所瞭解,當地的一些精兵就穿著類似的甲衣,即在皮革上鉚接鐵片,從而達成量產甲衣的目的。就舒適度而言,還是鎖子甲更貼合身體,使得作戰時身體舒展自如。
陷入廝殺狀態後,雙方的甲衣半斤八兩,只有使用了整體胸板甲後的羅斯戰士才有對刀槍不入的絕對自信。
既然敵軍人人有甲,再在感官上感覺敵兵兵力比己方還多一些。蒙受一些損失又氣喘吁吁的洛特哈德當然不會無腦衝鋒,他需要令部下冷靜一下。
“戰士們!平穩呼吸稍稍休息。我們組成人牆,等待我的命令!我們……把他們全部推到塞納河淹死!”
當此之時,登陸的羅斯軍身後就是駁船、木筏,一定程度上的確是背水一戰。
通常情況下背水一戰的局面往往帶來失敗,所謂披甲的戰士掉進水裡,兩分鐘內不能脫掉甲衣浮出水面,基本就是溺斃的結局。
藍狐
看到敵軍突然不攻了,再聽明白敵人頭目那法蘭克語的要喝,一下子就懂得對方的陰謀。
羅斯軍這邊也停頓下來,兄弟們完全就是在準備自己的陰謀,但是需要一些時間將手裡的致命武器準備好。
就當岸上殺聲震天之際,那些跳回木筏的戰士奮力地將扭力彈弓合力扛下了,並將附帶的手推車一併帶下來。
盾牆已經開始構建,藍狐已經注意到己方在廝殺中顯露出疲態,如果扭力彈弓組裝完畢並加入戰鬥,就很可能一擊翻盤。
木輪迅速安裝於車轅,青銅木銷插上去確保穩固。手推車整體扣在轅子上,平臺已經組裝完畢,就等著戰士合力將扭力彈弓固定上去。
藍狐時刻關注著重武器的動向,見五座彈弓陸續組裝完畢,當即下令立刻蓄力、裝填標槍。
那些撤回來的十字弓手也沒有閒著,他們本以重步兵的姿態參與廝殺,現在跳回木筏的人連帶著將鋼臂十字弓都扔到岸上。他們連滾帶爬撤回盾牆,氣喘吁吁地就撿起仍在岸上的十字弓,再坐下來抓緊時間用絞盤為十字弓蓄力。
“你們快點啊!如果敵人突然衝上來就太晚了。”藍狐不停地催促,所以在盾牆的掩護下,發動反擊的守軍一時間也看不清牆後的陰謀。
越來越多的十字弓手聲稱蓄力完畢,他們基本都是第七旗隊的戰士,此行攜帶的就是集合全旗隊的最強遠程武器。
端著鋼臂
十字弓的戰士基本只有一次攻擊的機會,藍狐不想白白浪費寶貴的戰機,見敵軍突然按兵不動就猜到是為全力衝鋒做準備,恰恰當敵人發動進攻,那就是羅斯軍射擊的機會。
阿斯卡德終於被同伴拖回盾牆,他罵罵咧咧地湊到躲在盾後躬身的藍狐身邊。
“大叔,你為何按兵不動。你要是把後面的兄弟派上來,我就砍死他們了。”
藍狐不願理會年輕人的暴躁,他手持鋼劍抬起胳膊,以諾斯語號召兄弟們:“所有十字弓手、扭力彈弓,等我命令進行攻擊。”
當此之時還是藍狐最為靠譜,第七旗隊的年輕戰士們暫且也就顧不得他們鬥牛一般的旗隊長阿斯卡德了。
藍狐完全接過指揮權,聚在一起的金髮北歐人們徹底完成盾牆構建,他們的圓盾互相堆疊,哥德堡士兵在前,第七旗隊在後,背靠塞納河構成半圓形防線。
洛特哈德眼睜睜看著金髮敵人完成結陣,他要的恰恰就是這個。手握大量重步兵,他對部下非常有自信,自認為一次勇猛衝鋒即可獲勝,反倒是敵人陣位過於鬆散,己方就難以一戰殺盡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