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826章 敵在巴黎西

一支龐大且構成極為複雜的聯軍,他們也開啟了針對巴黎的戰略攻勢。

弗蘭德斯伯國與尼德蘭伯國的軍隊,他們陸續抵達里爾城後,就開始沿著一條極為古老的羅馬大道向著索姆河方向前進。

他們陸續通過阿拉善、多寧庫姆(杜倫)、亞眠。

尤其從亞眠橋樑通過索姆河後,弗蘭德斯伯國博杜安果斷洗劫了當地的修道院倉庫。

博杜安覺得自己保有最後一絲臉面,他只要倉庫裡的糧食滿足軍需,對修道院的金銀聖器,乃至是地窖裡的銀幣一概不掠。好似保持了最後的體面,就是在當地教士看來弗蘭德斯伯爵本人太虛偽了。

一群劫匪剛剛離開,新一批狂人接踵而至,詮釋了什麼叫做兵過如篦。

小小的亞眠城的倉庫所剩糧食已經不多,那本是博杜安大發善心留給當地教士的口糧。

尼德蘭伯爵海因裡希·拿騷,他也是道貌岸然地宣傳自己不搶金銀,但將當地教士的最後的口糧也通通拿走了。由於感覺搜刮的太少,他又針對村莊下手,聲稱不交出足夠糧食,騎兵鐵蹄就踏過去……

“距離收穫季已經不遠,你們想辦法捱到七月份就有新麥吃了。你們都應該做苦行僧,本來也不需要很多糧食,你們依靠吃野菜也能過活。”海因裡希的話能把教士們都噎死,亞眠的教士們只能看著又一夥強盜最終搬空倉庫,以及將教士們負責管理的村莊搜刮

走一大批糧食。

至少亞眠城沒有被焚燬,修道院裡的聖器還都擺放在原位。

亞眠城以及附近的村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於巴黎城開始遭遇的劫難一概不知,他們只知道北方的貴族突然成了魔鬼,也如海盜一樣喜歡打家劫舍了。

兩支伯國軍的一千三百人都是精銳,若非他們都信仰天主能夠對修道院保有底線的尊重,否則就會像是真正的諾曼海盜那樣走一路燒一路。

博杜安已經想好了一個駐軍之地——博偉市鎮。

博偉市鎮舊稱“凱撒市場”,它是羅馬帝國時代初期就建立的貿易市鎮,背靠古道的它是物資運輸集散地,大量來自北方的物資走陸路通過此地,再運輸到巴黎城。

軍隊行進的道路是阿基坦大道的支線路,倘若他們真的拐入更東方的阿基坦大道,就要被迫穿越貢比涅森林了。

博杜安與海因裡希在博偉市鎮完成會師,兩人互為盟友,此次行動也是策應羅斯王襲擊巴黎的大戰略,雖說博杜安不知對方出兵一事,既然命運使得大家相聚,不如合兵一道。

於是博偉市鎮成了他們兩人的大軍營,這座被教士管理的小城市,除卻修道院內的財富出於貴族顏面動不得其餘浮財都被兩人控制。一批當地人也被迫拿起武器,或是充當民兵,或是充當雜役,為兩位北方的伯爵服務了。

兩個伯國的精銳騎兵在短暫休整後,就衝向塞納

河的一條支流,沿著河岸繼續南下。

也是如此,兩人發現前方的河灘已經成了一片戰場。

巴黎伯爵的軍隊正在當地收拾殘局,於是弗蘭德斯-尼德蘭聯軍的五百餘名騎兵衝了過去,狠狠打了巴黎伯爵一個措手不及。

就是在這裡,兩位伯爵與丹麥人相遇,不久又必將與羅斯海軍-拿騷-科布倫茨軍相遇。

在巴黎的正西方有一片大森林,過於晚宴的塞納河將大地狠狠割裂,河道也將森林切得七零八落,一些大型支流注入塞納河,令本就瑣碎的世界更加細碎,所以巴黎才有“巴黎島”的說法。

城市附近有多片森林,正西方的是聖日耳曼萊昂森林,濱河地帶有著一座古老的羅馬皇家行宮,如今也是法蘭克諸多行宮中的一座——賓西亞庫姆行宮(poissy)。

該行宮距離巴黎城太近了,使得它是為數不多還能繼續運作的行宮,而它的附近有一片非常適合打獵樹林原野,那就是凡爾賽小平原了。凡爾賽,也是繼楓丹白露後,法蘭克國王們最喜歡的狩獵場所。

賓西亞庫姆長期被“虔誠者”路易委託給沙特爾教區管理日常維護,事到如今,戰爭迫使新一代皇帝洛泰爾無力再維護它。昔日一座恢弘的皇家行宮,在它附近剛剛發生一場慘烈大戰,數百名丹麥士兵被殺,然後又是多達二百名巴黎伯國騎兵,因來不及上馬撤退,被弗蘭德斯

-尼德蘭騎兵反殺。

賓西亞庫姆行宮首先被丹麥人洗劫一遍,所有值錢東西搜刮帶走。雖說死了好幾百人,那都是些不請自來的亡命之徒,拉格納身為丹麥王,親率親信們把行宮裡掩藏的財富搬走,他實實在在發了一筆財。接著,他的丹麥軍也就住在行宮內了。

於是,帶著大量輜重的羅斯海軍堪稱磨磨蹭蹭地抵達剛剛結束大戰的戰場,黑狐與老將歌德倫德驚訝的發現,一座敦厚恢弘的皇家宮殿居然飄揚著一片畫風抽象的渡鴉旗幟。

“我們晚了一步,丹麥人已經捷足先登。”黑狐攥緊拳頭氣得狠狠跺甲板。

老將歌德倫德卻不以為意:“丹麥人和守軍打了一仗,他們死了人,我們就不用付出損失代價。”說著,他的眼角已經注意到北方的情況。“河道要向北拐彎了,那邊居然還有一些騎兵,居然是……尼德蘭伯國的人?海因裡希那個傢伙跑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