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7章 南堡再潰(第2頁)
折斷了騎矛就拔出劍,重騎兵劈砍逃亡的人,有的人竟被攔腰砍斷。
所有的反擊都是徒勞了,只要看一眼那些傢伙的戰馬居然都披著鎖子甲,所有反擊的打算一閃而過。
操縱投石機的主要是拿騷科布倫茨伯國軍,又有羅斯的隨軍工匠做技術顧問。
黑狐大手筆在南部佈置了十座“公牛”投石機,命令部下從溫泉宮砸塌的城牆自由取石,再向橋頭堡與更遠處的河心島教堂展開攻擊。黑狐不要求部下打出什麼戰果,只要能不間斷騷擾就好。
他也估計守軍早就被嚇傻了,所以當部下為了能更精準打擊目標,一再將投石機的陣位向前移動,他都是視而不見的——他的目光完全被北堡的大戰所吸引。
為了能將石塊砸到大教堂頂部的石瓦,十座投石機已經移動到距離橋頭堡僅有一箭之地了,理論上南堡守軍拋射箭矢就就可能射中圍城戰士。
一批士兵操縱投石機,又有一批人帶著十字弓做掩護。
放眼望去,左岸的空地有一批圍城軍士兵挑釁式地遊蕩,他們不參與進攻,只是帶著武器隨意晃盪,只為威懾守軍不要輕舉妄動。
突出的重騎兵殺進了投石機操作兵,其中懂行的騎手赫然意識到自己眼看的是什麼武器。
“大哥,這就是傳說中的扭力武器吧?傳說中羅馬人的東西,野蠻人居然真的會用。”
“別讚譽敵人了。把他們的武器全部毀了。”
“可是,如果我們把它運回堡壘,不就可以同態反擊了?”
“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兄弟,斬斷那些該死的繩子,追上逃跑的敵人,給我狠狠殺!”
原本“公牛”投石機為了運輸方便是可以安裝輪子的,為了工作穩定,兩組輪子都被卸下,為了防止射擊時“尥蹶子”,投石機的後端還被一些大一些的石塊壓住,使得它更難移動。
倘若投石機的包鐵皮木輪沒有拆下,重騎兵完全有時間給它套上繩子,硬生生將之拉回法蘭西島。
然而重騎兵進攻的時間窗口非常有限。
他們確信圍城軍吃了大虧後會很快反應過來,一旦對方全面反擊,自己就該撤回去了——沒有人打算戰鬥到死。
再說,戰馬的體力也有極限,第一次披上沉重的鎖子甲,戰馬幾乎達到了刀槍不入的程度,作為代價,戰馬的耐力也極為有限了。
圍城軍的輕型十字弓明明精準射擊了目標,所發射的標準型破甲箭也的確擊穿了鐵環,奈何僅部分扎穿。或者說守軍是將人穿的鎖子甲,從袖筒處串麻繩,將之掛在戰馬上,客觀上導致戰馬的馬鎧成了雙層鎖甲。
原本只是為了快速拼裝馬鎧,意想不到的使得它大大增強了對羅斯破甲箭的抗性。
鋌裝的尖錐型破甲箭硬是撐破了雙層鎖環,進一步扎穿戰馬的皮肉已經不可能,至多就在戰馬錶皮刮痧,馬兒滲出一些血,傷害到此為止。
甚至連強悍的鋼臂十字弓的近距離射擊,箭簇狠狠砸在戰馬身上,雙層鎖甲吸收了動能,馬兒像是遭遇重拳打擊,皮膚多了大一些的傷口,傷勢依舊到此為止。
圍城軍的武器突然失效了,重騎兵衝撞一路砍殺一路。他們斬斷十座投石機的繩索,在安裝新的扭力單元之前它們全都成了廢材。在被破壞的投石機旁邊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死者光著膀子,猙獰的傷口鮮血已經流盡……
重騎兵向著肉眼可見的敵人殺去,他們一股腦衝到岸邊,那些未能快速將船推到塞納河的戰士,就這樣被無情撞了個七零八落。一些在梅茨平原作戰受傷的正牌羅斯軍士兵,他們運抵科布倫茨養傷,傷愈後就加入西進部隊經歷一番奇幻漂流就抵達巴黎城下,本以為能先於那些跟隨留裡克大王的同伴先行建功立業,怎料就在塞納河畔翻船,竟被巴黎伯爵的具裝騎兵撞死了。
那些慌不擇路跳進塞納河的戰士幸運的,至少在河面漂著不至於在被騎兵砍殺。
被撞到河裡的戰士多半受了傷,能被已經上船的同伴撈起來的傷者才能僥倖生還,其他人都被塞納河的淤泥吞沒。
河畔上一片狼藉,重騎兵見人就砍,當有的騎手發現自己的劍居然砍到捲刃,又立刻拿出備用劍或斧頭,居高臨下繼續劈砍。
他們仗著戰馬渾身披掛鎖子甲,以刀槍不入的姿態肆虐,將過去一段時間的憋屈狠狠發洩。
他們以為自己砍殺的都是類似丹麥海盜的存在,且左岸的圍城軍從各方面看都遜色於右岸的那群傢伙。
右岸真的徘徊著一支兵力頗為驚人的騎兵部隊,趁著右岸的龐大敵人沒有反應過來,兄弟們必須儘可能擴大戰果。
他們還沒有任何人陣亡,人與戰馬或多或少有些可控的輕傷,大家看到河畔的敵人或死或逃,果然開始有右岸圍城軍開始通過該死的浮橋緊急馳援。他們抓緊時間調轉馬頭向著溫泉宮殺去,意欲砍殺那裡防禦鬆懈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