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801章 城破後的有限仁慈

背靠著濃煙滾滾的棚戶區,勃艮第的國王威爾芬,他猙獰怪笑地高舉一顆滴血不止的頭顱。

 

他如同魔鬼,拔了死者的頭盔後又揪住頭髮,他又找到一支斷了的矛,將這顆腦袋插在矛杆上示眾。

 

甚至是他的部下都覺得自己的王太殘忍了。

 

不過一旦明白了死者的身份,他們都為國王的勝利而歡呼,全然忘了威爾芬能有如此戰績完全是運氣好撿漏。

 

倘若是讓羅斯騎兵追殺逃亡的特魯瓦伯爵,斬殺阿勒蘭的功績就要被留裡克拿走了。

 

一場三千騎兵的大混戰從上午持續到下午,人與戰馬累得氣喘吁吁,勝利者帶著一身的傷痛離開烈火濃煙的龐大棚戶區。

 

站在空曠地帶的他們仍能感覺到烈火的熱度,戰士們紛紛下馬,顫抖著雙手解開水袋,先是給自己狠狠灌上一口,然後抱著馬頭,就將水袋塞進坐騎的嘴裡強制喂水。

 

羅斯軍十分需要休息,至於戰後清點人數還要放在後面。

 

到底有多少兄弟沒有撤離火場?目前仍有戰士踉踉蹌蹌脫離戰場,他們有的人晃晃悠悠騎著馬,也有的一瘸一拐地單人走出,很顯然下馬步行的兄弟喪失了勞苦功高的坐騎,多半自己也險些命喪戰場了。

 

留裡克晃晃悠悠騎著馬,他終於確定自己已經完全安全,終於不必再與敵人廝殺。

 

因為放眼望去,那些騎馬或步行的人都是自己的部下,亦或是同盟的友軍。恐怕除

 

卻少部分逃亡成功的敵人,大部分已經被消滅了。

 

他的估測非常正確,特魯瓦騎兵泱泱一千餘眾,因為絕大部分騎兵空有一腔怒火卻沒有甲衣保護,在亂戰搏殺中不佔有任何優勢。

 

羅斯騎兵的甲衣大規模破算,但板甲衣的修復工作較為簡單,倘若未來沒有大規模的騎兵作戰要打,兄弟們現在穿著破損舊甲仍能繼續作戰。

 

特魯瓦騎兵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了,他們幾本全軍覆沒,倒也踐行了自己守護城市的承諾。

 

留裡克不急於收攏兵馬,甚至不至於找尋自己的四位旗隊長。他帶著一群親信看到了城市西部聚集著一群騎兵,瞅見一面黃藍條紋的旗幟,估計到那就是歐塞爾騎兵部隊。

 

“威爾芬,真正的軍隊打了起來,你才願意全面加入戰爭麼?”留裡克振作精神,這便招呼親信們一同走去。

 

不久之後,他就看到了摘了頭盔的威爾芬,舉著一根木杆當眾又蹦又跳,眾多騎兵舉拳歡呼,他們像是在做某種神秘儀式。

 

他再定睛一看,只見有一顆腦袋被高高掛起,究竟是什麼人值得威爾芬將之斬首並梟首示眾?

 

“難道?是傳說中的特魯瓦伯爵本人?要真是如此,可這被這小子撿了大便宜。”

 

突然想到這一點的留裡克有些失落,倘若不是自己在烈焰與迷霧中一度迷失方向,說不定自己又能親手幹掉敵方一個大貴族呢。

 

羅斯軍這邊吹了一番

 

號角,號聲引起了威爾芬的注意,癲狂的慶祝也到此為止了。他轉過身看到了留裡克的臉,更是看清楚了本該英姿颯爽的羅斯騎兵,如今再見就像是集體在泥地打滾一般。

 

他們必然經歷了一番苦戰,就連留裡克本人也必然如普通戰士一般與特魯瓦軍瘋狂搏殺呢。

 

威爾芬並未見過留裡克本人騎馬砍殺的模樣,他只見過留裡克在馬斯河橋謀殺了丕平二世,當時就覺得這位王者並非什麼光明磊落之輩,說不定也不敢如英雄般衝鋒在前。

 

只要瞧瞧留裡克被燻得發黑的面相,威爾芬就明白自己的估計徹底錯了。

 

矛杆狠狠插在泥地,阿勒蘭的斷頭仍在滴血,一代法蘭克大貴族死不瞑目,好似無聲控訴著命運的不公。

 

威爾芬猛甩雙手的血,他站在留裡克的坐騎旁抬起頭,猙獰雙眼又帶著怪異恐怖的笑意。留裡克只是瞥一眼就知這傢伙經歷過驚心動魄的事情,怕是腎上腺素正處於巔峰,此刻刺這小子一劍,對方都不覺得任何痛苦。

 

此刻留裡克也看清了那梟首的腦袋,乾脆問道:“威爾芬,你斬殺的……不會是你說過的那個特魯瓦伯爵,叫做……阿勒蘭的傢伙?”

 

“你?聰明。就是此人。”

 

威爾芬毫不猶豫地介紹起自己的豐功偉績,還特別聲稱自己斬殺了一個法蘭克人大貴族。他急於說明這件事,暗指阿勒蘭的腦袋就是自己與羅斯結盟最

 

徹底的投名狀。

 

不過留裡克聽來更覺得威爾芬就是要癲狂的證明自己的戰績而已,他長出一口氣,至少特魯瓦的統治者已經喪命,威爾芬認得對方的臉肯定不會殺錯了,戰爭中的一個強敵就此被成功抹殺。

 

“好吧。”留裡克俯身繼續說道:“既然伯爵一死,敵人理應放棄抵抗,我們是該佔領特魯瓦城了。”

 

沉浸於勝利喜悅的威爾芬被這話提醒了,他稍稍冷靜一下,問道:“現在?我看敵人也許不會痛快開門。除非你的騎兵可以插上翅膀飛過去。”

 

“哼,你就不能換一套說法嗎?”

 

“如何?”

 

留裡克其實也沒有好的破城辦法,倘若自己手裡有“母牛”投石機,自然可以試著拋射巨石硬生生砸開城牆。可能最簡單的辦法是伐木製作攻城衝車,將敵人城門撞開。

 

難道敵軍不知城門是弱點麼?以過去的作戰經驗,法蘭克世界凡是有城牆的城市,其城門或是出於防衛考慮、或是建造水平侷限,一座看似很大的城市,拱形城門往往做的較小。守軍往往會把五花八門的東西向城門裡塞,最後弄得大門很難被撞開。

 

“也許,可以用我兒子的辦法,試著他們的木門燒開。”留裡克想想說到。

 

“烈火嗎?也許可行。我看你自己也差點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