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3章 仁慈的雷格拉夫決定去桑斯與列日大主教哈特加的設想
第一次,雷格拉夫掌管起父親的軍隊,也是第一次統帥超過一萬人的士兵。即便有很多英雄幫助自己,年輕的麥西亞王倍感壓力。
奈何自己的母親貴為麥西亞公主,終究只是父親當年的俘虜。有關當年穀倉發生的事情,羅斯的一些老戰士早已經舌根嚼爛,奪人公主佔為己有,那是彰顯羅斯王武力的妙事吶。
就是對於雷格拉夫自己,不能說是光彩的事情。
也是因為這一原因,明明是父親的第一個兒子,從出生起就不可能擁有羅斯王國的任何權力,明明身體裡流淌著父王的血脈,永遠就只是一個客人。
好在自己有著大天使的庇護、大聖母的祝福,作為麥西亞王在反攻島嶼之前,自己已經在法蘭克的殘軀上啃下一大塊肥肉。
如今指揮一萬名士兵,可謂是為了未來獨立統帥大軍的一場預演。
四個旗隊的麥西亞步兵、七個旗隊的羅斯步兵(含羅斯的輜重旗隊),如此已經突破了五千人。一些戰士已經陣亡,死者留在了歷史,骨灰收攏起來已經開始向後方運輸。麥西亞的步兵在攻擊歐塞爾城的時候,與守軍爆發殊死搏鬥也蒙受損失,這部分死者已經入土為安。倘若步兵未遭遇任何損失,兵力能再達到六千人之巨。
三千哥德堡同盟軍、三百丹麥同盟軍、三百南特同盟軍、五百拉蒙高
同盟軍、一百薩克森同盟軍,另有一些雜七雜八身份的友軍。
各軍官、貴族都被留裡克要求名義上聽從雷格拉夫的領導,自然在切實的行軍、作戰方面大家還是樂於按照北方的傳統坐下來商量。
沒有人絕得將上萬名戰士的命運託付給不過十二歲的雷格拉夫是合適的,至少現在有些操之過急,畢竟此子並沒有留裡克那般神勇,眾多貴族捫心自問,當年有經驗豐富的老奧托為彼時的留裡克保駕護航,如今的大家也不覺得自己真有老奧托那般強力。
大軍中留下來的騎兵很少,又如從安茹當地走出的輜重車隊,武裝村民們掌控的都是一些馱馬。馱馬僅能在非常危急的時候湊合著充當戰馬,如今它們是拉運輜重的絕好使役。
特魯瓦城外一片糜爛,取得勝利的威爾芬親自押送著三千俘虜與一些戰利品歸來。其中,也包含著特魯瓦伯爵阿勒蘭斷頭的屍體。
被破壞嚴重、已經發臭的屍體在歐塞爾城外展示,威爾芬並不計劃著將阿勒蘭的腦袋放進木籠吊起來梟首示眾,他命人將腦袋與屍身放入一具木棺中,覆蓋衣物遮掩腦袋的斷面。
他令歐塞爾的軍隊再看一看已經死了的伯爵阿勒蘭,又邀請麥西亞軍、羅斯軍、南特軍等等都來瞧一瞧自己的巨大戰果。威爾芬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是自己親自在戰場上殺了阿勒蘭。
可是,無數平凡的戰士如何
知道躺在木棺裡的就是某個大伯爵?倒是威爾芬的父親康拉德、以及幾位聞訊而來的大主教認出了死者就是阿勒蘭本人。
兒子陣斬特魯瓦伯爵真是奇功一件,康拉德當然為長子自豪,就是在幾位大主教看來無比悲哀。被殺的阿勒蘭何罪之有,他只是在守衛自己的領地,積極與入侵者戰鬥。
再說,此人長期為教會捐款,以至於沒錢訓練強大軍隊,他是諸教士公認的大善人,一位極為虔誠的大貴族就這麼稀裡糊塗被殺了。
教士們不可能稱讚威爾芬的功業,背地裡還在斥責此人不愧為“小狼”的綽號——的確兇殘似狼。
在明面上幾位教士還是要笑臉相迎,再讚譽威爾芬俘虜三千平民留為自己的臣民是仁慈的舉措。也只有它,能被教士們捏著鼻子讚譽為“新勃艮第國王唯一的仁慈”。
歐塞爾大主教赫裡波實在想不到,今年爆發的戰爭暴露了自己看著長大的威爾芬居然是一個暴力野蠻之輩。
列日大主教被羅斯軍俘虜已經大半年了,老主教的精神趨於麻木,獲悉威爾芬的暴行後也懶得與羅斯人做比較,倒是黑暗中閃爍一絲亮光,麥西亞王雷格拉夫出身諾曼,卻與諾曼人截然不同。
至於被俘的凡爾登主教海爾杜因,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洪水中第一塊木頭,漫無目的隨波逐流罷。
威爾芬在城外弄得毫不熱鬧,雷格拉夫出於禮儀從城
北的茹瓦尼大營抵達這邊一探究竟。
雷格拉夫對死了的特魯瓦伯爵沒有任何的想法,躺在棺木中示眾的不過是一塊蒼老的爛肉,早點埋入地下才是最重要的。
至少他本人抵達了這裡,威爾芬也急於見到雷格拉夫,就下一步的作戰行動,他還需要與留裡克的長子好好聊聊。
伯爵的屍體扔給了教士們,威爾芬自知不便於參與葬禮,老父親康拉德就代表起歐塞爾伯國,為特魯瓦伯國唱響最後的輓歌。
他們早在戰前就給整個特魯瓦判了死刑,如今伯爵阿勒蘭已死,不出意料的話未來該伯國會被取消,是否復立、何時復立一切都成了未知數。
三位大主教在城內的大教堂內,為已經釘上棺蓋的死者做了一場簡短的彌撒。參與儀式的貴族僅有康拉德一人,他與死者的關係非常平淡,過於的日子裡也有些摩擦衝突,整體而言若非身逢這樣的混亂年代,雙方沒有必要兵戎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