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828章 城防與必要的取捨(第2頁)

 

於是,一道駭人聽聞的命令下達了。

 

留駐在法蘭西島的軍隊再度走過橋樑,他們開始在難民聚集之地落實命令。

 

這道命令就是驅逐令。

 

凡是被選做民兵的戰士,他可以帶著全部家眷進入內城。

 

凡是長期為法蘭西島服務的幾個村莊,全體村民可以進入內城避難。

 

凡是來自伯爵直轄采邑的村莊,全體村民進入內城。

 

三道豁免令使得數千難民爭先恐後地開始通過兩座橋頭堡,一時間大人哭孩子鬧,另有一些人發狂地怪笑。

 

有的民兵身體較為強壯而被選兵,雖然沒有結婚,當即就有女人帶著孩子來投奔。因為進城的機會有限,不同的村婦為了爭搶一個名額還能自己打起來。

 

那些住在巴黎核心附近的村莊都是幸運的,首當其衝就是最靠近兩座堡壘的幾座小村,稍微遠一點的諸如尼米奧村(nijo,今chaillot區)。該村是廢棄數百年的羅馬帝國行宮,法蘭克人在廢墟上搭建大量的葡萄藤,當地村民的主要工作就是為巴黎伯爵輸送葡萄

 

酒。

 

諸如尼米奧村的“葡萄酒”村莊還有多座,尤其是巴黎南部的凡爾賽小平原,每個村子人口都稀少,他們居住點全都是伯爵的采邑村莊,如今村民護送著庫存葡萄酒已經全部進城。

 

災禍終將結束,保護住善於釀造葡萄的村民,日後他們還能為自己提供源源不斷的高利潤,以便巴黎快速恢復實力。

 

於是,巴黎伯爵一改前些日子的絕對寬仁,凡是對自己家族有利的村民才被允許進入內城,即便如此待在法蘭西島的軍民人口也達到了恐怖的接近五千人!

 

駐軍全部撤回內城,加上從村民中突擊再招募一些年幼男孩與鬍子花白的老年人,他又組織了一批只穿布衣的民兵。

 

兵力膨脹到了驚人的兩千人,就是其中有多少人可以稱之為戰爭的戰士,而非“拿起生活工具的農民”,已經不是有待商榷的問題了。

 

哪怕是到了這種極端局面,伯爵也不會組織女眷守城。

教士們不可能允許這種事,伯爵對“女戰士”的態度也是完全否定的態度。而那些村婦,她們連平時殺雞都不被允許,現在紛紛在教士的管理下,帶上幼童紛紛進入聖埃蒂安大教堂,以求全能的天主庇護這些可憐人。

 

婦孺都在堅固無比的大教堂內居住,如今只要能活命就好,婦孺對生活的要求已經低到極點,於是伯爵也不必再為養活這群非戰鬥人投入太多的糧食。

 

少了這些人

 

的掣肘,剩下的戰士翻到能更好的堅守城市了。

 

除此之外的數千人怎麼辦?很多村莊是沙特爾大主教的采邑村莊,在危機時刻,巴黎伯爵只能拋棄這些村民。

 

派出去宣佈命令的騎兵告知很多難民應該立刻回家去,此舉無異於將他們驅趕到曠野任憑野蠻人屠戮。

 

命令已經傳到了,至於外郭城的民眾是否願意離開,伯爵並不去逼迫他們。反正固若金湯的法蘭西島沒有他們的位置,木牆的大門為之展開,是去是留自便。

 

一批人真的開始哭哭啼啼地撤離,他們毫無意外的集體向城北移動。巴黎伯爵針對那些待在城南的難民,給予其渡船之便,助其過了塞納河再去北方,放著有橋樑不走故意安排小駁船,看起來是多此一舉的行為也是落實伯爵自己的決定——任何時候沒有選中的村民不得進入內城。

 

他們只有去北方才能得到蘇瓦松伯爵可能的庇護,北部的森林裡也能開闢一些避難所供大家隱藏。無論如何其餘三個方向都是不能去的,就彷彿無數魔鬼在那邊虎視眈眈,去了就是找死。

 

越來越多的村民開始動身離開,畢竟伯爵早就沒收了難民的自帶糧食以供他親自調配,在遴選人員後非但不再給予剩下村民以食物。繼續待在營地只能餓死的結果,不逃還能怎麼辦?

 

全新的難民隊伍在落日餘暉中北上,他們動作必須快速,否則被乘勝追擊

 

的敵軍抓住可就糟糕了。

 

僅僅一個白天,巴黎伯爵夢碎了。

 

他的行動力倒是非常快,精神冷靜後就開始調兵遣將,待到夕陽西下,曾經敞開的法蘭西島鐵網吊門就在絞盤驅動中落下,由此即向城內軍民宣示守城的決心,也是向那些正在離開的人們宣示他們已經無法進城。

 

如今僅有少數村民還保持一絲幻想,他們聚集在橋頭堡下,祈求著守城人網開一面。

 

伯爵不為所動,甚至於橋頭堡都可能在關鍵時刻淪陷。到時候,伯爵寧願拆毀橋樑上的木板,使得法蘭西島徹底成為河中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