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857章 他們是麥西亞國王的屬民(第3頁)

 

難民們集體匍匐在麥西亞王身邊,紛紛宣誓自己的忠誠,以得到雷格拉夫的庇護。

 

那些受傷的敵方精銳戰士,一夜之後又有十多名傷員死去,活下來的傢伙傷口都已經止血,凡是還能主動走路乃至是爬行的傷兵,他們多半不會在未來死於傷口感染了。

 

就如留裡克自稱的那樣,他遏制住了自己的破壞慾,最後決定想方設法救活被俘的傷兵。那些本是用於治療己方傷兵的藥劑,尤其是關鍵的烈酒,它被勾兌在煮沸澄涼的水裡充當消毒水,以此清晰傷兵的傷口,最後暴力縫合捆綁布條包紮,剩下的基本要靠傷兵自身的免疫力。

 

救助到此,大部分傷兵只要繼續靜養,中間不出紕漏就能活。

 

敵方傷兵的身份都已經查明,他們清一色是本地騎士們的扈從,士兵來源雖然很雜,他們的共同點都是職業士兵。

 

巴黎本地的諸采邑騎士已經全軍覆沒,連帶著他們的戰馬也在曠日持久的圍城戰死於各種原因,其中的大部分戰馬乾脆是被擊穿馬廄房頂的石塊、箭矢砸死的,以至於法蘭西島內其實有著比陣亡士兵還多的馬屍,更糟糕的是,在總攻之前大量馬匹已經死亡,如今正值盛夏,大部分死馬其實已經腐爛發臭,僅僅因為厚實皮囊包裹著,攻城的狂戰士才不必直面一幕幕令人作嘔的景象。

 

能活下來的傷兵絕非懦夫,城市廣場的死人堆裡沒有藏匿任何的裝死者,他們被俘本身就充滿運氣,至於他們服不服,那當然是服氣的。

 

羅斯狂戰士是數百個高大的鐵人,羅斯軍最終給了守軍很大的顏面,雙方最強的重步兵在城市廣場全面戰鬥,守軍就是被正面擊敗。

 

眾多傷兵非常清楚他們的伯爵已經陣亡,自己直接效忠的騎士也都陣亡。失去主人的扈從戰士不知何去何從,他們不解野蠻人為何要救助自己,自從獲悉了野蠻人的意願,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論地位,麥西亞王勝過巴黎伯爵;論信仰,大家都是天主的羔羊。

 

他們顧不得傷勢,在麥西亞戰士的驅趕下勉強排成長隊,逐個親吻雷格拉夫的皮靴宣示效忠。至此,原本可以按照傳統,失去利用價值後直接處決的俘虜,搖身一變成了麥西亞軍中的戰士,成了羅斯軍的友軍士兵。

 

所有人吃過一頓豐盛大餐,麥西亞軍的大轉移開始了。三千難民拖家帶口走上浮橋,所有人得以零距離仰望大如小山的海上君主號,很多人嘴裡還在唸叨著“諾亞方舟”,其中的聰明人已經敏銳意識到“她不是”。

 

右岸的營地與左岸營地在外觀上就是迥異的,這裡大肆飄揚著白底黃紋,或是藍底黃紋的麥西亞旗幟,其中又夾雜著大量的白底黑紋的正十字旗。隨軍教士的營地就在右岸,尼德蘭、弗蘭德斯、拉蒙高、於利希高、南特、薩克森的軍隊也在這裡駐紮。

 

現在,如果將麥西亞軍吸收的難民、降兵全部統計在內,雷格拉夫直接控制的人口就達到了驚人的六千之眾。一段時間以來,他硬著頭皮奉父親的命令指揮一萬人規模的聯軍陸路部隊行動,無論如何都積累了一定經驗,如今再管理如此規模的軍民不至於束手無策。

 

無數難民驚喜的發現,右岸的營地有著與諾曼軍隊迥異的畫風,或者說這裡駐紮的其實是某種法蘭克軍隊。真正的教士帶著聖器、聖油在難民營地裡噓寒問暖,乃至是針對一些陣亡士兵的葬禮已經悄然開始了。

 

反觀河對岸,那邊的金髮諾曼人自清晨就開始集體性癲狂吶喊,好似無數魔鬼在嚎叫。

 

那是因為留裡克向自己的兵馬宣佈,針對法蘭西島有秩序的洗劫從今日正式開始。

 

留裡克從各旗隊精挑細選一些體力充沛的壯漢,一部分專注於處理城內死屍,收繳武器防具後,再以平板車將死屍拉到橋樑,再一股腦扔到運屍的長船中,最後扔到右岸河畔,扔給那些教士們處理。另一批戰士專注於搬空大教堂地窖的金銀,以平板車全部運抵溫泉宮,等待國王仲裁分配。

 

早飯之後行動開始,多達四百名輕裝上陣的壯漢,風一般衝過橋樑再度進入法蘭西島迅速展開結論。

 

沒想到,那些在河面遊弋的撈屍人,操持著長矛做的探杆,終於找到了一些深陷淤泥的人形屍體。一批水性好的戰士腰捆繩索跳進水裡,完全靠著摸索,將另一根繩子捆在目標上,臨近中午,一批墜河的騎兵被硬生生拔出淤泥,一身鎖子甲、渾身僵硬、面目慘敗的死者陸續重見天日。至於其中是否混雜有巴黎伯爵本人,還需要巴黎主教埃查拉德來辨認。

 

此事當然也可以由那個洛特哈德來辨認。他們到底也是堂兄弟……留裡克考慮一番,還是決定通知埃查拉德來做判斷,確定是巴黎伯爵本人,再來通知死者的親屬弔唁。

 

畢竟就算沒有找到巴黎伯爵的屍體,凡是撈上來的死者都要入土為安,此事就是教士們的事情了,將陣亡者屍體扔給教士按照他們的信仰舉行儀式埋葬,已經是對那群傢伙最大的尊重,羅斯軍此次不會做死者的掘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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