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薩爾河掠酒記(第2頁)
為此,修道院撇下了大量堆滿整個小倉庫的橡木桶,所有的桶為鐵圈箍緊,裡面可都是計劃秋季送抵特里爾的、依舊在緩慢發酵著的上好葡萄酒呀。
黑狐的羅斯船隊沒有遭遇任何抵抗就完成登陸,當然他們也沒見得任何一個活人。
這令打算戰鬥一番的士兵非常遺憾,一個個都在叫罵當地人是隻會逃跑的懦夫。
戰士們不由得麻痺大意,他們立刻展開搜刮,數百戰士爭先恐後衝到修道院,見得金銀器被搬得空空蕩蕩的宣禮大堂,就憤怒得對著成排的長椅撒氣,以斧頭亂砸一通。
不過不遠處的木屋裡,抱著木桶拋出來的戰士則爆發出振奮人心的吼叫。
“葡萄酒!兄弟們快來喝啊!”
雙手抱木桶的戰士將之卸下,迅速引來三十餘人圍觀。一名壯漢手持大斧暴力砸桶,他太亢奮了,一斧下去,紫紅的酒液伴隨著醉人葡萄香味留了一般,人們也顧不得暴殄天物,紛紛摘下頭盔以此為碗,也顧不得乾淨埋汰就舀一碗酒液痛飲。
最終,那些動手晚了的兄弟搖到的就是桶底的粘稠酒糟了。雖是如此,依舊在發酵中的這些酒糟別具風味,它簡直是帶著濃郁酒味的葡萄醬,如此好東西兄弟們也沒有浪費。
壯漢以“人力流水線”的方式搬運整個小倉庫的酒桶,最後竟搬出多達三十桶!
相比於北方世界流行的木桶,這些繳獲自法蘭克精華區的木桶體型更大、做工更好也更加結實。
暴力砸桶的行為過於愚蠢,因為每個桶的側部都有一個難拔的木塞,只要先奮力擰一下再拔出來,所謂聖血就滾滾流淌了。
這一夜,黑狐的羅斯軍就在被佔領的scoda休息,每個戰士都喝了些酒,也包括特別徵召的拿騷、科布倫茨民兵,大夥兒非常公平的皆能痛飲“一頭盔”的酒,以至於七個大木桶被一眾戰士喝了個乾淨。
底層酒糟也沒浪費,就當做煮麥粥的添加物,最後大夥兒再以繳獲的燕麥和黑麥,熬出口味奇妙的甜美葡萄味濃粥。
入夜,酒足飯飽醉醺醺的戰士圍著篝火呼呼大睡,他們倒是可以去佔領的民居睡覺,實在是喝醉後的人紛紛懶得動彈。
按理說這種狀況的羅斯軍最為脆弱,年輕的黑狐也因巨大的勝利忽略掉安排崗哨。
多虧了隨行的老將瓦迪留了個心眼,黑狐和那兩個來茵高的新晉的年輕男爵開懷痛飲稱兄道弟,自己也不能陷入其中。
瓦迪安排了一些崗哨,即便他覺得今夜必然非常安全。
那麼說,被羅斯人沿著摩澤爾河一路燒殺的特里爾教區的教士與民眾,真就全體是一群毫無防備的綿羊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很大程度上事實就是如此。
盧森堡的法蘭克駐軍常駐一個旗隊,正常情況這些軍隊足矣消滅可能的盜匪。
去年特里爾城被洗劫之後,長時間萎靡不振的盧森堡要塞守軍不得不精神起來。奈何就算特里爾在被襲擊,穿心者要騎一整天的馬才能抵達,再當盧森堡守軍進行軍事援助,最快也得是第三天了。
這一次依舊是特里爾城陷入火海,直線距離越三十公里,真實路徑近五十公里的盧森堡山丘要塞能清楚在夜裡看到遠方被燒紅的天空。
守軍當晚就有所防備,並於當晚抽掉人手,在次日就派出小股騎兵全力狂奔去一探究竟,更在當日白天與一些難民相遇……
可是這與航行的黑狐所部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只因特里爾的大火尚未熄滅,他們又要帶著劫掠到的燕麥、黑麥和剩下的二十桶葡萄酒繼續新的掠奪。
眾將士睡了一宿極為深沉的覺,甦醒後的戰士普遍還是有些昏沉。他們互相嬉笑讚譽昨夜品嚐的葡萄酒十分美味,罷了再跑到河畔將自己的頭盔洗乾淨,奈何叩開頭上葡萄味根本揮之不去。
黑狐盤腿而坐,昨夜就屬他喝得最多,而帶路的歐姆來特被踢踏一番才哼唧唧地爬起來
“喂!老東西,你真的清醒了?”黑狐使勁拍拍這傢伙的毛臉。
“醒了,應該是……醒了。”
“呸。說話都哆嗦,你這個傢伙……算了。”只見黑狐不小心輕輕一推,歐姆來特真是躺下就不起來,須臾又是陣陣鼾聲。
正巧,甲胃未脫的瓦迪扶著劍柄走來,剛走近黑狐就看到倒地的“紅鼻子”嚮導。
“這個傢伙,我軍馬上撤離居然喝醉了。瞧瞧,臉都是紅的,還有紅鼻子。”
“哈哈,我算是知道路德維希為何懲罰這個傢伙。”黑狐輕嘆一口氣:“你去看看有多少人真的喝酒誤事了?”
“少說也有三十個。你啊,真不該縱容兄弟們昨夜的暢飲。”此刻的瓦迪一副年長智者模樣,從年齡而言他也確實年長黑狐一代人。
“好吧,下次我謹慎一些。喝醉三十人不耽擱我軍行動,這座城……”黑狐眯著眼再瞧瞧整座市鎮,“繼續縱火破壞,把他們的修道院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