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2章 薩爾高男爵沃爾夫岡·貝克裡希守衛薩拉布呂肯(第2頁)
“你要問什麼?”
“他軍隊多嗎?”
“這……我不知道。不過他是一個男爵,以他的財力……也許不多。也許和你們相當。”
“五百人?六百人?”瓦迪下意識地捏起鬍鬚,好歹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是個男爵,又是這支軍隊真正的戰鬥指揮官,有義務指揮大軍取得勝利。
如果敵人與己方的兵力旗鼓相當,騎馬的人早早彙報了消息,明日是否會爆發結陣式的大決戰呢?
瓦迪有意備戰,歐姆來特也早就呼籲黑狐趕緊備戰。
歐姆來特不敢多言,還是瓦迪率先抱怨幾句:“我知道你恐懼,我們帶來的民兵一樣恐懼。北方人戰後洩憤就是這樣的,你不去看就好了。明日我們打下薩拉布呂肯,這種事還得再做一遍。我要召集戰士,你跟我走,告訴他們明日我們將要進行的戰鬥。”
“也好。”歐姆來特便拍拍衣服站了起來。
可以說,即便是薩爾河畔的本地人對很久以前的歷史一無所知。
就如薩爾男爵的貝克裡希家族,該家族壓根不是本地人,或者說所謂大量的本地人,也是一場殘酷大戰之後遷居而來的法蘭克族人。
薩爾河流域是一眾阿勒曼尼部落的定居點,但他們一併是外來者,在驅趕掉本地的凱爾特部族後鳩佔鵲巢。
但在506年,當彼時墨洛溫王朝的法蘭克大軍對整個阿勒曼尼部落聯盟宣戰,一個個部族被連根拔起,凡是不服者皆遭遇血腥屠戮,大軍遂以最簡單粗暴的手段,以舊時羅馬大道為路徑衝入薩爾河,繼而北上衝入整個普法爾茨地區,乃至衝到來茵河以北地區,衝到了法蘭克福,以戰爭殺死圖林根舊貴族另立傀儡,這就是這一代圖林根侯爵塔庫爾夫的先祖。
這就是一筆又一筆的爛賬,如今黑狐的羅斯大軍的手段,不比三百年前的法蘭克騎兵野蠻多少。
只是法蘭克人已經是文明人,依靠著天主教的信仰,原則上是要求民眾與人為善安分守則過日子。貴族們或許因特權而滋生殘虐,普通戰士恐懼於死後的“靈魂審判”,可以殺死敵人,破壞屍體的大罪有強烈的心理牴觸。
這些並非老羅斯部族出身的羅斯大軍,不可能瞬間換了三觀。
甚至,通過調動仇恨的手段,那些拿騷和科布倫茨的隨行民兵的憤怒也被調動起來。
是誰燒燬了科布倫茨的居民區?是效忠洛泰爾王的貴族與常備軍將領們。平民沒工夫弄清楚一個所以然,他們只知道現在薩爾男爵效忠洛泰爾,併為其大軍行便利。薩爾男爵都是大家的敵人,洛泰爾本人要對燒燬大夥兒房屋一事負責,既然其本人不能負責,效忠他的貴族就要負責。
如此大軍沿著薩爾河一路燒殺搶掠有了合理的理由,當然這份理由很牽強。民兵們不似那群渡海到拿騷駐紮的北歐狠人,他們不覺得修道院的教士與自己有任何瓜葛,同樣那些平凡農民也不是什麼敵人。
誰是仇敵?就是薩爾男爵,據說叫做沃爾夫岡·貝克裡希·馮·薩爾高的男人。
這些民兵擔心犯下搶掠之罪會被上帝責罰,但若是討伐作惡的貴族則沒有負罪感。歸根到底在法理上大夥兒是站在東王國大王、巴伐利亞公爵路德維希立場上的民兵。
民兵們對討伐有罪貴族充滿熱情,而被殺了兄弟的羅斯戰士們,現在更是有了報仇的渴望。
與此地抓到的俘虜一個不留。
大軍就在福克林加斯市鎮睡過一晚,而被殺的五個兄弟,則乾脆按照羅斯的老規矩,堆積木料就地進行焚燒。
明日若有大規模交戰勢必還要死不少戰士,戰士們從不畏懼這個,站在他們的視角明明一個多月前剛打完一場殘酷大戰,現在的行動不過是那場大戰的繼續罷了。
福克林加斯市鎮正好處在兩條羅馬大道構成的十字路口出,奈何此地因為河道太寬就沒有修築橋樑。
就如古代那般此地以駁船的方式溝通兩岸,若是大軍渡河,走上游的橋樑是更好的選擇。
薩爾河於此地的水位並不深,上游的河道想必還會更淺,寬度也會快速收束,否則一座有著石橋墩的橋樑很難修造。
事實正是如此,在目的地的薩拉布呂肯,此地河段的寬度已經不足摺合五十米,深度已不足淹沒一個成年男子,在此河床鋪設石料再單純靠著重力堆砌出石橋墩並非難事。
那些騎馬的人儘量以最快時間衝到薩拉布呂肯,依託著羅馬大道狂奔了六個羅馬裡(約十公里)就到了男爵現在的居所。
“你說什麼?”面對著下馬後驚魂未定的扈從騎兵,薩爾男爵連連質問:“要我相信划船來的白色大軍登陸修道院後見人就殺?你在開玩笑吧!莫非是喝多了酒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