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186章 馬斯河進軍(第2頁)

羅貝爾本人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他巴不得趕緊離開,也不想再與北方有多少瓜葛。

他的妻子艾德來德抱著孩子默不作聲上了船,安然坐下後隨手呼喚丈夫趕緊來。

站在岸上,羅貝爾已經不想在與藍狐說些什麼,尤其是現在,那群人明顯又在做祭祀的把戲。

“荒謬。”他啐了口唾沫搖搖頭跳上船。

該有的告別話語已經說完,藍狐等人本就與羅貝爾一家並非朋友,充其量羅貝爾只是能利用的工具罷了。

他與雷格拉夫、布魯諾以做過私人的告別,現在兩位年輕人即將離開。

換上一身染成淺綠色的布袍,這支諾曼軍的身份搖身一變都是麥西亞國王衛隊。深綠色是麥西亞王國的色調,彼時的麥西亞無法統一軍裝就只能在色調上下手。雷格拉夫在衣服上做文章,奈何布料染色的問題使得布袍揉洗幾次顏色就越來越淺了。

這些都沒問題,他現在掌握更多軍隊,膨脹到一百餘人已經能支撐自己的貴族排面,接下來就以麥西亞王的身份去見圖爾伯爵。

可以說,南下的船隊雷格拉夫就是指揮者。年幼並非無知,想到自己的父親留裡克這般年齡已經指揮作戰,或許超越父親太過於艱難,至少也要表現得像是真正的男人。

他的雙眼盯著那些正在河畔宰牛祭祀的人們,一樣的羅斯的老傳統,牲畜的血水流入海洋以祭祀諸神。

可是……

“啊,我和你們已經不一樣了。”雷格拉夫輕輕扭過頭,只見那隨行的教士輕輕閉著雙眼似乎是看到了“蠻族祭祀”眼不見心不煩,而起緊緊懷抱的巨大木頭十字架,現在已經成了雷格拉夫的精神寄託。

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屬,見得羅貝爾已經上船,就學著大人的模樣站起身一聲令下:“把十字旗飄揚起來!把本王的旗幟飄揚起來!”

旗艦的唯一桅杆揚起一面特殊的旗幟,它被菘藍汁染成澹藍色,並在對角線出縫製黃根胡蘿蔔汁染成的澹黃色布條。

如果說羅斯的船槳旗會被誤認為“聖安德烈十字”,雷格拉夫這次升起的真正的麥西亞旗幟,就是真的從“聖安德烈十字”找到的靈感。他倒是很高興,旗幟很像是羅斯卻完全不是,手下軍隊脫胎自羅斯軍卻也不是。



遂在羅貝爾看來,一個年輕男孩正扶著船艏對著划槳的大家吆五喝六,此子要麼是愚蠢要麼是真有野心。

“留裡克的長子嗎?那個留裡克多少歲就與女人有染?是個神人嗎?也許吧。也許這個小子也能做些奇蹟,他打著麥西亞人的旗號總不會在圖爾搞破壞。”羅貝爾話壓在心裡,面對妻子的擔憂便安撫幾句。

這支艦隊脫離羅斯商鋪的港口,下一步正是沿著海岸線一路南下。那會是所有北方出身的人們完全陌生的海域,不過不要緊,憑著往昔的經驗,艦隊只要貼著海岸線摸索就一定萬事大吉。

而令雷格拉夫非常自信的是自己手頭掌握著父親親自繪製的地圖,地圖繪製的略粗略,它實實在在標註了一個巨大的海角,所謂“布列塔尼”,只要船隊越過海角繼續沿著海岸線推進,進入盧瓦爾河的入海口就只是時間問題。甚至,還能進入正確的塞納河口直接衝擊巴黎。

所以這就是令羅貝爾不寒而慄的。

雷格拉夫年輕而有野心,可惜這樣的年紀很容易表現得愣頭青。他將地圖與羅貝爾分享,旋即引得對方震驚。

巴黎、香檳、布列塔尼、圖爾、南特、奧爾良、敦刻爾克……

羅貝爾不得不多想留裡克和他的手下明明沒去過南部,究竟從哪裡得到的信息,字母的拼寫上雖有些奇怪,甚至書寫上也很奇怪,他認得出也能拼寫這才恍然大悟。地圖被設定為上北下南很有羅斯人特色,羅貝爾對此已不足為奇。可如此珍重的地圖能輕易讓年幼的兒子拿著,留裡克是真的不在乎嗎?

還是說,羅斯人早就把入侵南方地區編入計劃?

事情也不能單單這麼想,地圖上連塞納河都標註了,甭管位置對不對,有入海口,也有巴黎城,就以諾曼人的航海優勢,他們剛剛在科布倫茨大勝中王國軍隊,那可是十足的內陸地區,如果……

看看附近船隻那些穿著淺綠色調衣服的划槳者,他們是所謂的麥西亞王國衛隊,本質就是一大群諾曼人。如果他們的船隻更多,穿著的都是縫合藍色條紋的白袍,直接走水路攻擊巴黎一定不是問題。

諾曼人可以做,我為何不可?如果借用他們的船,我藉著圖爾的軍隊偷襲巴黎得到它,我的實力豈不是立刻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