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 我從未被強敵擊敗只是敗給了歲月(第3頁)
雪橇隊他龐大了,人員很多,所運載物資更多。隊伍需要更厚實的冰層,也需要足夠寬闊的冰路使得各個雪橇能看清彼此不掉隊。
這一行動容不得任何閃失,老路徑便是最好的選擇。
約定之日,冰封的沃爾霍夫河兩岸人頭攢動。
人們敲鼓吹號或是單純的吶喊,年輕戰士的家人是不是抱著籃子,將額外準備的食物等遞到坐在雪橇上等待出發的孩子手裡。
這一幕,年輕的戰士難掩淚水,就好似這是一場訣別。
也許吧。
任何的遠征行動都會有傷亡,區別只在於多寡。戰死沙場恰是每一個信仰奧丁的北歐勇士最好的宿命,孩子們在接受教育的時期,以及平日裡耳聽目染的事情,多是與戰爭、財富、犧牲有關。他們渴望戰爭,可看到母親的悲傷,那心中柔軟之處被深深觸碰,難免不潸然淚下。
因為,他們的母親幾乎都是斯拉夫人。
如果真是老羅斯或是別的維京部族的女人,她們會鼓勵自己的兒子去戰鬥、去闖蕩。·這就是北歐的生活方式,必要之際母親一樣帶上武器,與戰場上全家老少協同作戰。
完全習慣於農耕的斯拉夫人有所不同,她們當然希望長子西征掠奪大量財富,一樣擔心長子受傷、戰死。
何況法蘭克太遙遠了,聽說僅從諾夫哥羅德到拿騷那個地方,連續航行也要一個月時間,這大大超越一個女人的認知。
但這是兒子們的宿命,只因他們繼承著的是羅斯的名號,血管裡流淌的也是老羅斯部族的血。
“我們走吧!”騎馬的留裡克向民眾致意,也是向他的妻妾子嗣致意。
這一次留裡克甚至連王后、太子也不帶上。
接下來的是純粹男人們的軍事行動,體現的盡是男性的狂野。
此刻,身下的墊著皮革的木板正在震顫,奧托透過玻璃窗,可見戶外的景色正在後移。他看清馬腿的運動,第一騎兵隊的驍勇們正堅實護衛著。
“終於要到都城了,啊,那幾個老傢伙看到我老邁的樣子是否驚訝呢?”
老奧托喃喃自語著。
一路上他不願忍受孤獨,這不,安置著有鐵皮煙囪的鐵製小火爐的雪橇裡,藍狐紅狐兩兄弟陪著老國王。在兩兄弟眼裡,這位老國王從不是外人。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奧托也可以說自己是看著這兩個小子長大的。
曾經的客居商人家族現在是純正的老羅斯人,兩人皆家族次子,命中註定要親自去打拼事業。兩人都是英雄之輩,身份是商人,也是那種最是狡黠的武裝商人。他們是弗雷神的信徒,也是接下來軍事行動中必不可少的將領。
尤其是藍狐,奧托從沒想過古爾德家的二胖子能成為一方首領。
也許,弗雷神真的冥冥中給了這小子祝福,甚至奧丁也暗中相助。
恰是這樣見多識廣、真正參與過大規模戰爭、與多名法蘭克大貴族有交集的人才值得委以重任。
“藍狐,你可要好好照看好羅斯的豬崽們吶。”
藍狐有些訝異,想不到老國王會這麼說,他自是連口答應。
“當然,戰鬥是不可避免的,受傷、陣亡也不可避免。”奧托又話癆起來:“發動襲擊不要過分冒險,不要過分貪婪……”
藍狐當如何?不斷好好好是是是地回應,聽起來就是敷衍。奧托也知道這小子在敷衍,他就是話癆以排解心中揮之不去的一抹憂慮。
龐大的隊伍排成長蛇陣,考慮到存在掉入冰窟的可能性,各雪橇間保持一定間距,也備了一些船纜專用的粗纜繩,只為必要時救援用。
好在,當人們面對著茫茫無盡的冰封拉多加湖,與拉多加鎮鑿冰垂釣的人詢問一番,就確定了這裡的冰層依舊很厚。
無盡冰原吹來的是刺骨寒風,所有士兵裹好皮革毯子,至多露出湛藍的眼睛觀察周遭一切,也有些人索性遮掩全身。
他們沿著冰封湖岸繼續推進,順利抵達拉多加湖的涅瓦河口入口。
此地有一座小島,冬季有冰路使得與陸地連接。這座島上或將在未來興建起的正是“小核桃堡要塞”,如今仍是光禿禿一片,倒是有人利用了它,此乃新羅斯堡來的漁民,以及幾個維普斯部落的漁民,他們此來只為釣本地特色的狗魚與歐鱸。
浩蕩的雪橇隊各個飄揚羅斯旗幟,他們暫停手中夥計向著奔馳而過的龐大隊伍行注目禮。
留裡克無疑逗留,騎兵繼續護衛雪橇隊進入涅瓦河。
不久,浩蕩隊伍便為都城百姓注意到。
這下又是萬人空巷的圍觀,只是大家不知道,這一次連都城的真正奠基者、太上國王老奧托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