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懦夫酋長無權活著
羅斯人、梅拉倫人還有科文人,當夜洗劫了白沙港。
梅拉倫的傭兵戰士,他們加入羅斯軍隊之際一窮二白,經歷這場大戰,他們簡陋的衣裝已成過去,現在他們不僅僅有了新衣,不少人還弄到了鐵皮盔與甲冑。他們的武器也為之更新,戰鬥力相應提高。
大軍繳獲上千只羊,這一夜被征服的白沙港沉浸在烤肉的香氣中。
一批民居被拆毀,木杆木條被堆砌一處,港口畔是繁星般的篝火,與嘻嘻哈哈的戰士們。
當然,也有大量女人的哀嚎。
那些被俘的年輕女人,她們成了大軍飯後的玩物,好在沒有人會殺死她們。
目前所有的俘虜都被饒了命,甚至被許可有機會被接納成為羅斯的族人。
男俘的投名狀依舊是加入羅斯軍隊去攻打維斯比。
女俘的投名狀,則是立刻躺倒,不準任何反抗,乖乖侍奉羅斯戰士。
這的確很野蠻,非常現實的是也只有留裡克這樣認為。
留裡克唯有一個底線,便是未經他的許可擅自殺俘要受責罰。
理性的看,他深知自己要一定限度的放縱大軍。對於俘虜中的立功者,則要給予一根胡蘿蔔。
篝火邊,平復心情的留裡克雙手碰著一隻小羊腿猛啃。
哈羅左森隨性地坐著,他左手還摟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女人,右手捏著一根樹枝,努力剔掉髮黃牙縫的肉絲。
罷了,他又吐了口唾沫。
“留裡克,我們輕鬆取勝,等到攻打維斯比,我們也會快速勝利。”哈羅左森說話帶笑,又死勁掐了一把懷裡的女人,嚇得那人蜷縮成一個球。
“怎麼?艾雅多特,做我的女人不滿意?記住,明年你就是我孩子都母親。”
留裡克撇了哈羅左森一眼:“你已經有了好幾妻子,難道每打一次仗,你都要弄到一個新的。”
“嘿!小子!”哈羅左森故作怒氣,又笑出聲,“說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你的那十幾個女僕,你捨得把她們嫁給別人?還不是都要給你生崽子?”說罷,他又哈哈大笑。
留裡克點點頭,“也對,不過我更仁慈。你瞧,我把五百隻羊犒勞戰士們,還有那些孩子,現在都是嚴加看管。”
對於這件事,哈羅左森實在有自己的想法。
“留裡克。”
“怎麼了?”
“依我看,那些小崽子明早我一併砍了,唯有那些女孩,適合全部帶回去。”
“嗯?”留裡克一聽便炸了毛,“不能再殺!這是我的命令。”
“你……你殺了他們的父親,還指望他們長大給你賣命?別傻了。”哈羅左森苦笑著搖搖頭,隨口反問,“這場戰爭,我們打著的難道不是復仇的旗號?你覺得他們現在可憐還是怎麼的?就是這些人殺死了你的叔叔,現在十歲的你統率我們打過來報復,兄弟們鬥志昂揚,就是因為這是復仇之戰。聽著,如果這群崽子長大後得了勢,他們會毫不猶豫攻擊我們的羅斯堡。”
這話聽起來真是醍醐灌頂,就是太過野蠻恐怖,留裡克心裡立刻矛盾起來。他眉頭緊鎖,凝視著身下的沙土地,一言不發。
哈羅左森長嘆一聲,“下不去手?那就算了,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事,你不必親自做……”
此刻坐在篝火邊的人,都明白了哈羅左森的意圖。
留裡克覺得心口壓抑,急忙轉移話題:“還是說說明天的打算吧。我們明天就帶著繳獲、俘虜出發,如果我們夠快,傍晚就能回到營地。”
“也好,今夜大軍好好休息,明早我們走!這地方真是陰魂不散,我實在不喜歡,我軍得快點走。”哈羅左森道。
留裡克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他昂起頭看到白沙港的港灣海面飄著大量的火光。
那是燃燒的船隻,船上擺的都是屍體,有敵人的也有梅拉倫傭兵的。船隻和屍首都在燃燒,最後沒入海中。
戰士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未來的戰鬥已經與他們無關。
一個新的早晨,東方是血色的黎明,港灣的海水也成了紅色。
哈羅左森起了個大早,帶著幾十個弟兄如殺雞般快速辦完了黑活兒。
這實在不是留裡克希望看到的,卻也沒有強令禁止,他昨日的一言不發與默許無異。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這就是不能養虎為患之舉。
羅斯人將昨日吃剩的羊肉啃了個乾淨,接著撿起篝火繼續慢燃的木棍肆意縱火。不久整個定居點燃起沖天烈火,還有遮天蔽日的駭人濃煙。
現在的白沙港對羅斯人已經沒了意義,即便這裡水文條件還不錯,等到羅斯人決意殖民,興建新定居點本身也得把老的拆除得乾淨。
這裡,不該再存有舊白沙港居民活動的痕跡。也不盡然,一些沒有被破壞的土牆,還能作為一個證物。
還活著的俘虜,尤其是沃爾蒙,他看著那到處燃燒的房子,還有紅色海灣,他的心在滴血,可是……
男俘沉默,女俘痛哭,那些活命的六十多名女孩早就被集中看管起來,她們的未來已經被安排好,現在看到故鄉成了這樣,也哭成一片。
羅斯軍隊的撤離開始了。
大軍來的時候行伍嚴整又快速,歸途不可避免的拖拖拉拉。
俘虜們都被捆住了脖子和手,被強行串成一串。
繳獲的馴鹿紛紛成了託運工具,而成群的牛羊,則在隨軍的養鹿人看管下,嫻熟地驅趕。
就連最貧乏的養鹿人,現在完全換裝。他們手頭有了劍、斧、趕羊杖等工具,曾經稀缺之物現在全都有了。
對於布蘿達這樣的帶路者,為了表彰她的作為,這個女人換了一套衣服,脖子上也多了首飾,並被留裡克認可從而成了羅斯人。
留裡克就是要當眾這樣做,以給新的俘虜作為一個標杆。
雙手被捆晃晃悠悠走路的沃爾德還能說什麼,早知受如此之辱,還不是戰場自裁而死,至少後續的禍事眼不見心不煩,可惜他沒勇氣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