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525章 諾森布里亞王埃恩雷德之怒(第2頁)


但是,這位大王如何有查理曼的手腕?

他與臣服的貴族盟誓,給予教士更多的權力以求得到支持。對於那些堅決的反對者,埃恩雷德王子奉命摔軍征討。

正是這番功績,當厄德伍爾夫病死,埃恩雷德隨即加冕為王。至此,距離內亂的爆發已經經歷了長達110年的時光,民眾終於享受到難得的相對和平,但這世界從不太平。

王國的北方是皮克特人,南方又是麥西亞和肯特王國,關於野蠻人入侵的消息也在流傳著。

國王埃恩雷德非常清楚王國面臨的眾多威脅,他沒有任何幻想能在這混亂中獨善其身。

然而,他做夢都沒想到,王國最重要的修道院,自己加冕之地,竟被一群野蠻人佔領!

國王與其部分家眷、親衛隊,一眾五百多人浩浩蕩蕩地從約克抵達班堡,他抵達之際悲慘的消息已經蔓延全場全城。

事情還不僅如此,又從北方邊境愛丁堡逃向南方的人,聲稱愛丁堡竟被航海的蠻族摧毀,而皮克特王國的另一群野蠻人,隨機便開始了嘗試入侵。

國王君臨班堡,身為表弟的伯爵阿爾伯特立刻讓出自己的宅邸。

奈何此晴天霹靂的兩個恐怖消息簡直是劈碎國王的頭顱。

他在暴怒中簡直沒有思考,就面對著在場的所有軍官,乃至是下級的百夫長們憤慨連連。

“幾十年前,也是海上的野蠻人襲擊了修道院,我們將之重建如今仍被襲擊!恐怕也是這群人襲擊了愛丁堡,我們的守軍居然也戰敗了。他們難道是魔鬼嗎?我們的長勝之軍是否因為和平的日子過久了,男人都成了廢物?你們簡直就是一群廢物!我們的聖地竟被野蠻人佔領,城市被他們破壞!至少一千個戰士死了,他們仍在勝利!”

所有軍官勾著頭,哪怕是那些跟隨國王一路的人,也不敢直言反對。

伯爵阿爾伯特繃著身子直言:“國王,那些敵人……很強。他們至少有一千人,每個人都很善戰,他們還有一些特別的武器,我們……”

“閉嘴!都是藉口。是戰士們的信仰不夠虔誠,你以為我是傻子?軍營裡多少男人在和被豢養的女人廝混?壯漢變成了傻瓜,他們只知道享受,覺得我們和鄰國簽訂了盟約就沒有戰事了。你們都不要找藉口,都給我振作起來!”

過分的貶低自己的手下這是愚蠢的,國王埃恩雷德需要這群人意識到自己遭到了敵人的羞辱,必須用死戰來挽回榮譽。

伯爵阿爾伯特繼續直言:“逃回來的戰士,尤其是一個百夫長說了一些非常詳細的情況。”

“什麼?還有逃回來的懦夫?”

“正是。”

“為何沒有絞死?”國王拍案大怒,鷹一般的眼神瞪著自己的伯爵表弟。

“這……。百夫長被我收押在牢房,需要你的裁決。”

“好吧!好吧……”國王的英姿稍稍向後依靠,幾乎以下巴平視在場的人們。

他安靜了一會兒,又問表弟:“除了那個百夫長,其餘逃回來的士兵呢?”

“現在都編在我的軍隊裡。”

“那可不行。兄弟,讓這些懦夫滲入軍隊,對我們可不是好事。”

伯爵吃了一驚:“難道,那些士兵也要絞死?恕我直言,他們只是卑微的人。如果軍官不逃,他們也不敢逃跑。”

“不不不,此事我們該按照法蘭克人的做法。你知道的,我在法蘭克有一些見聞,我甚至見過查理曼本人。法蘭克有一支強悍的軍隊,我以為他們的強悍就在於治軍的嚴明。如何才能嚴明?將軍隊裡的懦夫殺死,震懾其他人,所有士兵都應該知道,逃跑者會被殺死,而奮戰者會得到賞賜。”

雖然這套賞罰手段非常簡單幹脆,面臨具體的情況真正能做到嗎?

身為國王的埃恩雷德自視甚高,至少在諾森布里亞國內是這樣。

他堅信法蘭克軍隊是強悍的,奈何查理曼的軍隊在其忙於內鬥的子嗣手裡越來越頹廢。他更是不知道,法蘭克的“德意志人”路易,其麾下有一支數百人的“金髮傭兵”,其頭目正是在826年被驅逐了的前任丹麥盟主哈拉爾克拉克。

曾經叱吒風雲的法蘭克軍隊已經衰朽,甚至連埃恩雷德本人也快要進入中年。

自其即位國王至今已經整整十六個年頭,王國在他的治理下不能說承平日久,至少與麥西亞不再有軍事衝突,與北方的皮克特人的摩擦也在很低的限度。

他再沉靜了一會兒,想出來一個辦法:“那就按照凱撒的規矩來。兄弟,集結軍隊,集合整個班堡的百姓,我要讓大家看看,背叛自己職責之人的下場。”

何為“凱撒的規矩”?正是十一抽殺。

次日,溼潤而晴朗的早晨,青草的露水還未蒸發,班堡的頗為泥濘的城市廣場上,一些木杆被立起來。

那是簡易的絞刑架,多達兩千人趕來圍觀這場可怕的刑法。

兵力驚人的敵人佔領修道院,如果國王不採取措施,怕是下一步野蠻人就要攻打班堡。愛丁堡受襲的消息已經在民眾間流傳,如今依然是人人自危。

國王頭戴鍍金的銀冠,身披橘色斗篷。他騎著馬匹,而馬的鬃毛還梳成精美的辮子。

埃恩雷德趾高氣昂,他的寶劍直指合計七名頭戴麻袋、脖子掛繩套的囚犯。

“我的臣民們!你們都看看!這些就是奉命守衛林迪斯法恩的戰士,可是他們沒有抵禦海上來的野蠻人,拋棄自己的信仰做了懦夫。他們是否墮入地獄,那是上帝的事。我的使命,就是讓這些懦夫、叛徒去見上帝。”